“嗯?”冯君闻言,奇怪地看了喻老一眼,“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去了趟江浙。”
“少来,啊?”喻老冷哼一声,“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瞒得过我?你敢说天妇罗永不是你杀的?别紧张……我身上没有录音设备。”
冯君嘿嘿一笑,“老爷子思维挺敏捷啊,我琢磨着,您这是大好了,要是还想在我这儿住下去,得加钱了……我是认真的,一天两百万怎么样?”
“咦?”喻老一听就炸了,“年纪不大,手挺黑啊,合着我住一年,就得……七个多亿?”
“您看是吧?连乘法都想起来了呢,”冯君笑着发话,“效果那是杠杠的。”
喻老闻言不高兴了,“小家伙你好自为之啊,知道有多少人跟我要你电话吗?”
冯君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那您知道不,现在有多少人……在盯着我的手机信号?老爷子,这也都是拜您所赐啊。”
喻老短暂地失声了,这话真没错,他确实是没把冯君的号码泄露出去,然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知道冯君号码的人,短期之内增加得太多了。
这说法并不矛盾,关注冯君号码的人,都是只有关注或者监听的权力,没资格给冯君打电话,甚至可以说,他们敢打电话给冯君的话,根本承担不起相应的后果。
而那些有资格打电话给冯君——或者自认有资格打电话的人,却弄不到冯君的号码。
喻老是拦住了一些人的打听,但是同时,他也让冯君暴露在了很多人的眼里。
当然,他认为这不是什么问题——这些人不仅仅是关注你,当你遇到什么风险的时候,这些人是有可能帮助到你的!
喻老认为,自己对这种情况有发言权,以他的地位和影响,还不是天天被人关注着?自由受到限制不说,甚至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但是没办法,这是对他的保护啊。
但是现在他意识到了,自己习以为常的事情,别人未必愿意接受啊。
他沉吟一下,决定倚老卖老,“这是为你好,你可别不知道好歹!”
冯君无奈地看着他,“你觉得好,不一定是我认为的好……光身上没有录音设备不行。”
喻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什么都没有!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至于骗你一个小家伙?”
冯君怀疑地看着他,“说实话,我不太信得过你的节操……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喻老非常干脆地发问,“你去泥轰杀了几个人?”
今天又有了新的消息,海外游子会的华夏事业课的副课长奇剑大宝,被发现死在东都的寓所内,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偌大的东都,泥轰的首都,每天死的人太多了,奇剑大宝并不是什么知名人物,他也是类似于白川木那样的社会活动家,又没什么钱——比白川木还要穷一点。
他的影响力全部体现在海外游子会的华夏事业课里,但是事实上,就连海外游子会这个组织,在泥轰本土都是相当边缘的存在。
他的死亡不能说正常,但也说不上不正常,所以在泥轰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是别人不注意他,华夏肯定会注意这个人,然而海外游子会这个民间组织,华夏虽然关注了,可是也没到了时刻盯着他的地步,所以在中午才知道了他的死讯。
消息一传回国,喻老在这些部门里……有人啊。
不用找任何理由,他非常自然地脑补,认定冯君就是凶手。
他问得干脆,冯君回答得也干脆,“四个。”
“四……个?”喻老又愣了一愣,看来有关部men的信息能力,还是不够强大啊,“四个都是那个什么游子会的?”
“那当然了,”冯君很自然地点点头,“我是那种喜欢随便杀人的人吗?”
喻老不会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好,前文说了,他亲手了结的人命也是两位数接近三位数,只要是该杀的人,那就没问题,他倒是很好奇,“这名单谁给你的?”
冯君笑了起来,“你觉得我可能告诉你吗?”
喻老抬手指一指他,“看你这点出息吧……对了,你端了人家大米做什么?”
冯君在这一点上,跟喻轻竹的认知高度吻合,他认为这件事情不能说实话,所以很自然地回答,“卖啊。”
这么多大米,你打算怎么卖?喻老也是闲得无聊,他才要发问,就见生活秘书匆匆走过来,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
然后他的脸色就是一变,看向冯君的目光,也变得诡异了起来,“荒木正雄……也是你干的?”
冯君看一眼生活秘书,又看一眼喻老,沉吟一下微微颔首——他有点信不过秘书。
喻老倒是没有这方面的忌惮,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对方,“让我怎么说你呢?那是……那是自己人啊。”
冯君的脸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他不是、他不是……言论一直都挺……挺那啥的吗?”
喻老很无奈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摇摇头,“你这个……没看过《无间道》吗?”
冯君抬手一拍额头,然后一摊双手,“我也是……嗐,我也是经过调查的。”
住在泥轰的海外游子会成员有十几个,他也是经过筛选的,除了担心误伤,主要是没时间杀那么多人,哪里能想到,就弄了这么一出?
两人相对无语,然后还是冯君的电话响了,他借故走开接电话,“老妈,什么事儿?”
喻老和生活秘书依旧是大眼瞪小眼,好半天秘书才嘀咕一句,“看这事儿闹得。”
“也不算什么大事,”喻老很无所谓地发话,毕竟是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误伤友军这种事也见多了,“关键是……关键该跟这家伙建立一个沟通机制呀。”
“我觉得这事儿不好办,”秘书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根本不在体制内,那么多涉密的东西,也不可能告诉他啊。”
喻老也是头疼这个问题,有效的沟通机制,那就是要告诉对方,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动,但是这话一说,很多涉密等级极高的情报,就会被泄露出来。
如果冯君是体制内的,这还好说一点,但是他不但不是体制内的,而且还非常难控制,“是啊,禁飞令对他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随随便便就去了泥轰。”
沉默一阵之后,秘书试探地提个建议,“要不……把他吸收进来?”
喻老看他一眼,又沉默一阵,才叹口气,“如果他愿意的话,倒不是不能操作,但问题是……他可能愿意吗?”
秘书不说话了,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搁给他是冯君,也不可能愿意啊。
人家缺钱吗?缺房子吗?缺土地吗?还是说……缺女人?
人家什么都不缺,连求人的事儿都没有,只有别人求他——面前这位老爷子都得求他。
如此逍遥自在,生活品质高得惊人,这样的主儿,怎么会愿意头上戴个紧箍咒?
而且你还不能用强,一旦用强,人家没准就跑到国外去了——禁飞令是没用的。
秘书沉吟好一阵,又提个建议,“要不……跟他谈一谈税的问题?”
喻老不满意地看他一眼,“胡闹,我现在倒是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去京城了。”
秘书点点头,“是啊,以前是他不去,现在是您不想让他去了。”
那是能在泥轰肆意杀人的主儿,不但效率高、手段诡异,还全须全尾回来了,这么样一个人去了京城,得有多少人睡不着觉?
喻老的意思很明显,泥轰人招惹了冯君,然后就……那样了……
现在你居然建议我去查他的税?
他倒是不担心冯君会对他做什么,关键是对这种人……你怎么能生出找茬儿的想法呢?
那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这种人待在郑阳郊区就很好!
好一阵之后,喻老摸一摸肚子,“饿了,也该到饭点儿了,沟通还是得有啊……”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孙女,居然跟冯君有一定的沟通。
第二天中午饭前,喻轻竹看到冯君之后,主动发话,“那个冰箱和空调,已经联系好了,马上要到销售旺季,想要生产就要下订单了,要确定型号……以及定金。”
这也算是定制,厂商要定金完全可以理解。
冯君抬手一指红姐,“型号这些,跟她说就行了……她能做主。”
冰箱和空调,肯定是要有不同型号的,以确保它们在手机位面的普遍适用性,这种小事,冯君也懒得操心,而红姐是除了好风景之外,唯一知道手机位面秘密的人。
由她来为那边规划使用型号,应该是比较靠谱
就在这时,旁边的喻老出声了,“无非是冰箱和空调,要什么定金?这钱我出了。”
冯君和喻轻竹齐齐转过头来,讶异地看着他。
见到他俩的表情,喻老估计自己说错话了,但还是翻一翻眼皮,不以为然地发话,“怎么……这点钱,我老头子出不起吗?”
喻轻竹摇摇头,哭笑不得地发话,“爷爷,那是五万台冰箱,五万台空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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