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蒙元,大业实施的是封锁政策,但是......暗地里还是会有人将铁器之外的东西,源源不断的送过去,赚那边的银子。
他相信,张周也是如此的。
现阶段,蒙元不能太强,可也不能太弱,便宜谁都不好。
而朱钧,则是希望通过这条商道,跟王保保维持联系。
“放心,殿下!”李吉霸道。
朱钧交代了正事后,便开始看起了老朱跟大哥的来信。
“说的事情,跟我从天命组得到的情报差不多,看来,现在除了一些机密的事情难以获得,其他的问题,我都可以快人一步获得!”朱钧很是满意,相比几个月前,天命组织简直有了长足的进步。
随后,他又看了母亲和大侄子的来信,信中都透着浓浓的关怀。
他抽空写了回信,这才急忙让人把信送走。
而另一边,蒙元新都城,应昌。
行脚商人来到了这边。
看着那个神似蒙元大都的帐篷都想笑。
伪蒙元顺帝就居住其中,因为不习惯草原上的生活,所以特地迁都至此,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重新夺回大都,入主中原。
应昌距离北平府,骑马也不过二三日,随时都可以威胁那边。
可今日的应昌,气氛特别的低沉,不少眼尖的商人都发现了不对。
而帐篷之内,王保保跪在床榻边,双目含泪,伪蒙元顺帝躺在床榻上,紧紧的拉着他的手。
六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特别的苍老,就如同八十岁的人。
皇后也在一旁垂泪,只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这位高力氏并没有太多的悲伤。
太子,爱犹识理达腊跪在地上,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可低着的脑袋,嘴角却是止不住的上扬。
他都奔五的年纪了,总算继位了。
当太子当到他这个年纪,历史上都少见。
好在,他这个年纪还有点心气儿,还能享受!
“扩廓帖木儿,朕知道你是忠心的,未来大元还要靠你支撑,不要辜,辜负朕的期望。
有朝一日,带领大元的天骄们,重新杀回大都,将那些叛逆统统杀死,重现祖宗的荣光!”铁锅皇帝死死的拉着王保保的手,“你一定要答应朕!”
王保保今年已经过了五十了,早就没有了当年的勇力和热血。
能保住蒙元的国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还想重新杀回大都?
太难为他了。
不过,这是皇帝临终前的遗言。
看着因为痢疾而暴瘦的皇帝,他说道:“臣定当竭力辅佐太子,重现大元辉煌!”
“好好好!”铁锅皇帝很是用最后一高兴,口气道:“朕把最小的闺女嫁给你的儿子。
从现在起,你就是银青光禄大夫、太尉、中书平章政事知枢密院事、太子詹事!”
光禄大夫就不用说了,散官。
太尉可了不得,掌管军事的最高官员。
中书平章政事,就是宰相。
太子詹事,就是东宫属官之首也!
可以说,这封赏已经盖了帽了!
王保保跪在地上,“微臣惶恐!”
“不必惶恐,这是你应得的。”铁锅皇帝艰难的露出笑容,看着儿子,“你,你一定要听话,朕走了,中兴大元的重担,就落在你身上了!”
说着,铁锅皇帝声音戛然而止,眼里的光迅速消散,握住王保保的手,也耷拉了下去。
王保保浑身一颤,哭着道:“陛下,行天了!”
“父皇!”
“陛下!”
行宫内哭成了一片。
不过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顺帝死了,必须让爱犹识理达腊继位。
帐篷内的人,对视一眼,纷纷高呼:“太子上位”。
顺帝才刚咽气,这些人就山呼太子上位,很讽刺,也很现实。
爱犹识理达腊早就想做这个位置了,连演都懒得演,直接坐上了那个位置,“今父皇行天,孤心中甚痛,父皇行天前让孤继位,孤愚钝,又惶恐,恐难以担大任也!
然国祚危机,危机四伏,孤临危受命,愿压上身家性命,和诸君中兴大元也!”
他的意思很简单,我爹死了,我很难过,我爹让我做皇帝,我恐慌愚钝,但是为了国家,我死也要逼着自己上。
一句中兴大元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众人跪着山呼万岁。
爱犹识理达腊吸了吸鼻子,让专人处理父亲的丧事,又命那些中原的文官给父亲找一个合适的谥号。
然后又尊母亲为圣母皇太后。
提拔了不少高力大将,对于王保保这个宰相,他是很不满意的。
准确的说,他一直防备着!
他手掌全国兵权,又是宰相,威望又高,他很清楚,大元要不是他撑着,早没了。
可知道他重要是一回事,防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想把兵权收上来,要不然,太危险了。
鬼知道王保保,有没有异心。
他那个妹妹嫁入大业皇族,谁知道他们暗中有没有往来?
“太尉,朕欲封你为王,你意下如何?”爱犹识理达腊封赏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王保保的身上。
王保保心中一惊,连忙跪下道:“陛下,微臣不敢!”
“太尉劳苦功高,父皇生前也是每每对朕说起太尉的辛苦!”爱犹识理达腊道:”从今日起,太尉便是汝阳王了!”
王保保深吸口气,那里不知道这是爱犹识理达腊对他的敲打。
他们大元虽然没有中原人,异姓不封王的规定,可他们夺得是中原的天下,还真就没几个异姓王。
他要是应下了,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必然会让这位新皇忌惮。
“请陛下收回成命!”王保保头抵在地上,“若陛下执意要封赏微臣,微臣便告老!”
“太尉啊,你这是威胁朕呐!”爱犹识理达腊嘴上这么说,眼中却满是高兴。
王保保也没说话,将腰间的虎符至于头顶,“请陛下,准许微臣告老!”
他知道新皇要的就是他的虎符,这么明显,他又不是傻子。
说实话,他对权力没有丝毫的贪恋,只是觉得心有戚戚然。
想起这些年的出生入死,他陡然觉得心凉。
看着王保保手上的虎符,爱犹识理达腊心中一喜,恨不得立马将虎符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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