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快,他叫什么?”袁世忠问道。
“李白!”
“姓李?”袁世忠皱起眉头,看着周围其他人,“苏州城有这一号人物吗?”
“没听过!”
众人都是摇摇头,苏州姓李的不少,有头有脸的也不少。
可叫李白的还真没有。
下人将诗摊开,一行人纷纷围观。
“咦,这诗......还真不错!”
“的确,这咏梅简直绝了,将梅的傲骨展现的淋漓尽致!”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道。
“这有关石头的诗才是潇洒:丹砂画顽石,黄金横一尺。人世较短长,仙家爱平直。
这是将他自己比喻为仙家了!”
“不对,我觉得这写兰花的最好:空谷有佳人,倏然抱幽独......这淡淡的孤寂,实在是深入人心。”另一个少女道。
而此时最头上的女子,听到这句诗词,却是不由的一震,她走到诗词前看了起来,越看越喜欢,“这人好孤傲,这五首诗,首首都是上上之作。
每一首诗词都可以看出他的志向。
我觉得有如此大才之人,可以直接请进来。”
“嫂子,若是这五首诗都是他买来的呢?”袁世忠见李香君满脸的欣赏之色,心中蓦地不爽。
“这五首诗若是你做的,你愿意花多少银子?”李香君问道。
袁世忠皱眉,“千金不卖!”
“是了,你都知道千金不卖,拥有如此才华的人,又怎么会钟爱阿堵之物呢?”李香君道:“观诗如观人,而且此人的字写的也是极好,你看着笔锋,就可以看出此人是个刚直不屈,有远大志向的人!”
袁世忠心里听了更不是滋味了,随即问下人,“他此刻进了第三园,选了什么?”
“回二少爷,选了书法!”那下人刚说完,便有一个下人匆匆跑过来,“二少爷,李白的书法,乃是新字体,请二少爷评价!”
新字体?
袁世忠眉头皱的更深,其他的才子佳人也是纷纷涌了过来。
“还真是新字体,我临摹字帖多年,各种字体也是信手拈来,这种字体还真是没见过。”
“这字锋芒好盛,一笔一划犹如刀剑,实在是......让人不敢直视!”
“世忠兄,此人的确有才,可以让他入内!”人群中,一直没说话的高昇说道。
“季明兄,你也觉得此人有大才?”别人说的话他可以不在乎,但是高昇的话,他必须在意。
只因为他父亲是高琦。
高琦,苏州府人,号青丘子。
神武初,以荐参修《蒙元正史》,授翰林院国史编修官,受命教授诸王,擢户部右侍郎。
高琦才华高逸,学问渊博,能文,尤精于诗,与刘基、宋廉并称“诗文三大家”,又与杨基、张羽、徐贲被誉为“吴中四杰”。
早些年,苏州知府在张诚宫址改修府治,获罪。
高琦上奏被牵连,甚至还被人诬告谋逆,好在有人保他,要不然,高琦就死了。
这些年,高琦一直在青丘隐居,以教书治田自给,不问世事。
可以说,袁家能够笼络高琦,就等于进一步笼络了吴中四杰。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而高琦的独子,高昇,来苏州府游学,他可是费劲了心思才将他邀请过来。
好不容易才让他答应,要是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件事怕是要吹了。
至于李香君,还是先看看这李白再说吧。
到时候将他笼络到麾下,让他给自己作诗,在哄她高兴。
“这五首五言绝句,且不管是不是他做的,这字总是做不了假的,所以我相信,此人有大才。
若是世忠兄存疑,等见了他,可以当面考量!
若真的有才,将他拒之门外,岂不是艺圃的损失?”
“季明兄言之有理!”李香君也道,她主要是对这个本家很感兴趣。
以内,她很确信,苏州李家,没有一个才华横溢,且叫李白的人。
当然,这李白,也有可能是他的字,是不是熟人,要看过后才知道。
若是熟人,那再好不过。
若不是,也可以想办法,把他拉拢过来。
袁世忠点点头,“既然嫂子和季明兄都这么说了,那就将那李白请进来吧,态度一定要尊重些!”
他也不傻,不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生嫌。
很快,朱钧穿过几个院子,来到了这艺圃最深处,这个院子之大,几乎是前面院子的总和,他娘的,袁家这狗大户,还真有钱。
这艺圃怕也就比老朱的御花园小点吧?
“他来了!”一个千金小姐道:“他好魁梧啊,怎么如此高大?”
“呀,长得还挺俊俏哩,就是有些黑,难道是家里穷,还需要下地劳作?”
“看他的穿着也不是很好,有可能是小户人家!”
这些小姐们最喜欢的就是新才子加入,这让旁边那些男子都牙酸的不行。
不过还真别说,朱钧真的很高,最起码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有朱钧高。
这是南方人的痛点,在大业这个时代,尤为明显。
他这近一米九的身高,的确称得上魁梧。
袁世忠看着朱钧,还没交谈呢,第一眼就觉得讨厌。
他最讨厌比他高的男人。
最关键这个男人,还比他长得俊俏,还比他有才华!
这就跟操蛋了!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李香君好奇的打量着来人,在脑海中思索着,“此人应该不是苏州府的人,就是不知道他是哪一脉的!”
朱钧走到众人跟前,拱了拱手,“李白见过诸位。”
见朱钧说着官话,在场的众人脸色又是一变,好家伙,这官话说的挺顺溜啊。
京城来的?
在大业,当官的不会说官话,去了京城必遭人嫌弃。
学子也是一样,要是操着一口乡音,自然会被人看轻。
就算是这些才子佳人,也要好些官话说的不顺溜的。
于是,有些人只是笑着点头,并没有开口。
“你就是李白?”袁世忠听他一嘴官话,上来就显摆,本就不爽的他,更加的不爽了,“打哪儿来的,谁教你的官话,说的挺顺溜,师从何人?”
“打京城来,自小就会官话,路过苏州,听说艺圃才子佳人遍地,所以过来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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