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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绽开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奶奶，您醒了。”

是廖、李两位乳娘抱了孩子们来了。

两个孩子被放在了十几步远的地下，就像要互相比着看谁跑得快似的，两个小人儿提着四条小短腿，唰唰的跑动着，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常晞脚边。

常晞笑着把孩子们抱到炕上，打开了那本讲了无数遍的书。

“呐呐，呐呐。”恬哥儿拍打着书页。

“不是呐，是娘。”常晞笑着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记：“教了你们这么长时间，连一个娘字也不会说，真是个小笨蛋。”

那边恂哥儿也不甘示弱，努力地发出声音：“呢，呢呢。”一时间，屋里“呐呐“、”呢呢”的稚嫩童声此起彼伏，惹得乳娘和轻红等几个丫鬟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浅碧更是道：“哥儿虽然还说不出来，可已经能听懂您说的话了，您瞧，他们都在跟着您学呢！”

常晞笑道：“但愿如此吧！都一岁多了，也该会说几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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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们玩了一会儿，常晞就老老实实地讲起故事来，期间偶尔还夹杂着两个孩子的笑声和叫声。窗台上连盆供着一株腊梅，嫩黄的花朵中散出幽雅清怡的香气，飘满了整间屋子，气氛明快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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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糊涂了！”绣锦堂里，洛大奶奶拉着海二奶奶的手道：“从前我就劝过你，不要凡事掐尖儿，老想着出风头。常言道，疏不间亲，一边是嫡亲的长子长媳，一边是外房头的亲戚，要换了是你，你怎么选？这样风风火火的，说话行事全不顾忌，一点面子也不给常氏留，只会伤了太太对你的好印象······”

海二奶奶一听就急起来。

“好嫂子！我家是个什么光景，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但凡家里有人立得起来，我又何必舍了这张脸，到处卖头卖脚的？还不都是没法子的事儿！”

“所以我才说你糊涂！”洛大奶奶往南边明远堂的方向望了一眼，意有所指地道：“以后，这个家里是谁说了算，你心里也该有数才是。”

海二奶奶一怔。

常氏？

“不能吧······”她下意识地道：“伯爷和太太都正值中年，且轮不到旁人呢！”

洛大奶奶见她听不进去，便淡淡一笑，不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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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二奶奶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她满心里只想着讨太太的好，倒确实是把常氏冷落了些！

可那常氏出身不高，比自己儿子的岁数还小，要她腆着脸到一个小丫头片子跟前奉承卖好儿······她这心里总归是不舒坦！

可家里的生计要紧······

她咬了咬牙，半晌才起身道：“嫂子且坐坐，我有些闷得慌，想出去逛逛！”

这一去，定是要“逛”到明远堂里去找常氏了。

洛大奶奶看着她的身影出了屋子，笑容才渐渐的收敛下来。

她身边的婆子忍不住撇了撇嘴。

既然家里没钱，又何必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处装阔气？这可真是戏子擦脸蛋儿——光图表面！

那婆子便笑道：“奶奶又给海二奶奶指了条明路，这下子她更得感激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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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用不着她来感激。”洛大奶奶淡淡地道：“要不是咱们爷和海二爷从前有些交情，我也懒得管她这闲事。只盼着她能收一收心，找些安稳营生做，好好赚几两银子，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是了。”

且说海二奶奶许久没来伯府，只觉得处处景致新鲜，不由得一边走，一边看，直逛了有快两刻钟的功夫，才慢悠悠地到了明远堂的门口。

谁成想，常晞居然不在！

“我们奶奶刚被太太叫过去了，这会子正在青荣居呢！”雪椿笑道：“累得海二奶奶拖步了。”

海二奶奶一腔热络却扑了个空，心里不免有些讪讪然，只得道：“不妨，不妨，我正也要去那边看看老太君，倒是正好。”

说不得，只好又转道到了青荣居，一到了屋里，只见不光是常晞，还有渭大奶奶、洛二奶奶······所有人居然都过来了。

“这么齐全，是谁下帖子请来的不成？”她开玩笑地问了一句，却没有人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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