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爸,陈海军招了。”陆河拽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陈海军过来,把人丢在地上“说,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是宁娟,是宁娟让我来骗宁汐的,昨天是宁红给我开的门,是她让我躺在宁汐身边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连宁汐的一根手指都没有碰,真的。”陈海军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他是真被打怕了,生怕说慢了,又会被打一顿。
“宁娟那个死丫头也参与进来了?”五爷爷整张脸都黑了,他们宁家怎么尽出这种丢人现眼的死丫头。
宁汐坐着小凳子慢慢摞到陈海军跟前“宁娟为什么要你这么做?”
陈海军眼神闪了闪“我哪里知道?”
“说不说。”陆河又是一脚踹在陈海军腿上。
陈海军疼的龇牙咧嘴惨叫道“宁娟是我女朋友,她怀孕了,她说只要帮宁红让你和陆南离婚,宁红就能说服她爸妈,让她嫁给我。”
“不可能,小娟她不可能害我。”宁汐涨红了脸气恼的瞪着陈海军,没人注意到她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陈海军是个混子家里穷的叮当响,宁二龙能把宁娟嫁过去,那时候她还觉得不可思议来着,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宁红帮的忙。
陆北走上前恶狠狠的警告道“陈海军,你在敢说一句假话,信不信我们再把你捶一顿。”
“我说的都是真的,苏娟跟我在一起已经两年了,她真的怀上我的孩子了,还有她帮着你,对你好,不过是看你傻,要利用你帮她干活而已。”
“混账东西,都是丢人现眼的混账东西。”五爷爷气得跺脚,也不等宁红了,站起身气呼呼的走了。
三爷爷脸色也不太好,想离开,又想到他要是也走了,就没有人给宁汐做主了。
又等了一会儿,刘淑芳拿着三百块钱回来了,她把钱递给陆南“三百,一分不少。”
“谢谢妈,小汐送到你家的钱就算了,算是我们两口子孝敬你们的。”陆南拉道歉顺手递给宁汐。
宁汐拿着钱,一张一张数,一叠钱全是十块的,这不都是她拿给他们家的吗?
拿着人陆南的钱还回来,他们也不觉得害臊。
算了,能拿回一点是一点。
数完,宁汐答道“刚好三百。”
刘淑芳又说“把你那些汇款单拿来,别到时候又拿这件事闹。”
宁汐没和她废话站起身拖着腿进屋,没一会儿就找出一叠汇款单递给刘淑芳。
刘淑芳瞥了一眼宁汐“宁汐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对你自己亲人,以后你就别往家里走了,免得一会儿大家又说你往家里拿钱了。”
宁汐笑盈盈的看着她“妈是要和我断绝关系吗?”
“我可没……”
刘淑芳的话还没有说完,宁汐已经大声打断她的话“既然妈都这么说了,那以后就不来往了,我就当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
宁汐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刘淑芳却出奇的平静,甚至看着她冷冷一笑。
倒是三爷爷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三爷爷,我认您的,我是石头缝你蹦出来的,但也是我爷爷一手带大的,所以您和我爷爷还是我最亲近的人。”说着宁汐还不往朝着三爷爷调皮的眨了眨眼。
“算了,我老了,你家那些破事,就不管了。”三爷爷站起身,杵着拐杖要走。
“三爷爷我送您。”宁汐赶忙上去扶着三爷爷。
亲自把三爷爷送回家,宁汐才拖着疼痛难忍的腿回家。
所有人都离开了,陆南正在厨房里炒菜。
他的腿坏了,为了方便,她公公陆正海给他们买了一个煤炭炉,小铁锅放在煤炭炉上,正好方便陆南做饭。
她站在厨房门口安静的看着他,重生到现在,也是这时候她才有时间好好看看年轻时候的陆南。
他重新穿了一件白衬衣,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
从宁汐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直挺的鼻梁,轻抿着唇,侧脸的伦敦菱角分明。
汗水顺着流畅的下颌滑落到凸起的喉结,滴落下去没入衬衣中。
咕噜,她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她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看过他了,竟然不知道曾经藏在心上的男孩已经成长成一个举手投足间都让人着迷的男人。
他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他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她在家里和杨玉凤吵闹的时候,只要不会上升到动手的层面,他不会主动站出来,每次都像是一个观众一样安静的看着或者把自己关在屋里看书。
今天,他却主动站出来,还毫不犹豫的站在她前面、护着她。
以前,他就是个闷葫芦,什么话都憋在心里,就是陆正海也没法从他嘴里问出半句话来。
今天,他变成话痨,把昨晚宁红给他下药的事情全部说了,他还变成了毒舌,还宁红贬的一文不值。
贱人、脏女人,这种话她还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呢!
“拿碗盛饭。”
“哦!好。”宁汐红着脸应了一声,赶忙跑去碗柜拿碗筷,盛饭。
陆南把一碗萝卜丝放再桌上,看着那碗萝卜丝,之前还在小鹿乱撞的小心脏瞬间升起浓浓的愧疚,他们家很久没吃肉了,他腿脚不便很少赶集,她有钱就往娘家拿,根本想不到要往家里买点肉什么的。
她没什么胃口简单扒拉一口饭菜,放下碗筷,把刘淑芳还回来的300块钱拿出来递给陆南。
“给你了,就是你的,你自己拿着就好。”陆南没接,丢下这话,推着轮椅就走“收了碗筷,来屋里。”
厨房门口有门槛,到了门口他撑着轮椅下来坐在门槛上,把轮椅提出去,再撑着门框坐上去,到了房间门口,他再一次按照自己的步骤操作了一次。
两次下来,他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原来他每次出门的这么麻烦的,难怪平时只待在院子里很少出去,要不是必须吃饭、上厕所,他可能连房间都会出。
她好像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了。
穿上嫁衣的那一刻她和自己说是他就好,他的腿坏了,没关系,她可以不分昼夜的照顾他,他不喜欢她也没有关系,她可以继续藏着心中的那份欢喜默默的对他好。
结果呢?
她都做了什么,在刘淑芬他们的挑拨下,忘了自己最终的想法,不是闹,就是伙同宁大龙他们压榨他、吸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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