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国问道:“那这张银行卡的开户人是谁?”
“这个……”这张银行卡是黄世海开的,陈克凯又哪里知道开户人是谁?他摇头道:“我不知道,这是我儿子办的,哪里知道他是用谁的名字开的户呀?
何建国道:“行,你要是坚持这么说,我可以将陈天养抓过来,看他怎么说。”
这要是陈天养过来了,就什么都漏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陈克凯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就将黄世海邀请自己喝酒,又给自己了这一百万的事情说了出来。哦,对了,这两个美女也是黄世海给找来的。
一个民警问那两个美女:“说,是谁让你们去望江楼508房间,陪这个客人的?”
那两个美女道:“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呀?我们是在网络上预订的,那人让我们去望江楼508房间,我们就过去了,说是事后给我们钱。”
这下,陈克凯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了,怎么感觉像是圈套呢?陈克凯皱着眉头道:“你们查一查这张银行卡的银行户头,开户人是谁?看是不是黄世海。”
何建国将一份资料丢到了陈克凯的面前,冷声道:“银行的开户人叫做王小广,是一个个体户老板,他去进货,这张银行卡丢了,就是这么简单。你说,你要不要见他?”
陈克凯急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要见黄世海,在……在九点钟之后的这段时间,他就在望江楼跟我喝酒了,这张银行卡就是他给我的。”
很快,黄世海就被叫来了,他不慌不忙道:“哦,对,我是跟陈副厅长在望江楼喝酒了。不过,没多大一会儿,我就走了,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陈克凯双手还戴着手铐,可是他受不了黄世海这样的污蔑,跳起来照着黄世海一脚就踹了过去,骂道:“黄世海,你他妈的敢诬陷我?这一百万明明是你给我的。”
黄世海轻轻往旁边一躲,苦笑道:“陈副厅长,你就别再冤枉我了好不好?我哪里干过那样的事情呀?一百万,你就是让我砸锅卖铁,我也搞不来一百万啊。”
事到如今,就算是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更何况像陈克凯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了。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要是没有证据,哪怕你能口吐莲花,也没有用。
陈克凯双眼喷火,紧盯着黄世海,一字一顿道:“你说,你在晚上九点多钟之后,都在干什么?”
黄世海道:“从望江楼出来,我就遇到了梁浩,我俩在一起聊天了。怎么?你不信?不要紧,梁浩跟我一起过来的,他可以给我作证。”
一个民警将梁浩给带了进来,梁浩跟黄世海说的一样,就连聊天的话题都一样。这让陈克凯异常震怒,这肯定是梁浩和黄世海合谋来陷害自己。他们的口供,都是事先串通好的了,不足为证。
何建国皱眉道:“现在,一切的证据都表明,你的生活作风有问题,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陈克凯,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身为省公安厅的副厅长,竟然知法犯法,在党内警告处分期间,还干出这样犹如生活作风的问题,还捡了人家个体户王小广的钱,说是自己的,影响极其恶劣。陈克凯,我现在要对你实施拘留,你就等待着纪检委同志对你的审查吧。”
朱岐山是省纪检委书记,由他亲自出面,加上现有的证据,就跟铁板钉钉一样,让陈克凯再也难以翻身了。谁能想到,华海市四大家族之一的陈家,就这样让人给扳倒了。陈天养知道了这个消息后,花了不少的钱财,在省城四处走动。可是,这件事情是证据确凿,又是省公安厅厅长何建国和省纪检委书记朱岐山联合办案,没有任何翻供的可能。
检察院很快就给做出了判决,给予陈克凯开除党籍处分,撤掉省公安厅副厅长一职。又因为陈克凯正值是党内警告处分期间,有错误在身,又不知悔改,罪加一等,在监狱中呆三年。
陈克凯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往日里,都是他抓犯人了。这回呢?他竟然进入了监狱中,在何建国的“关照”下,同监狱的犯人都是陈克凯亲手抓进去的,或者是陈克凯指挥,由其他人抓进去的,反正是或多或少的跟陈克凯有些关系。
这些犯人们正想着出狱后,怎么报复陈克凯呢,谁想到,陈克凯竟然以犯人的身份被关押进入了牢房中。嘿嘿,这回看你还往哪儿跑!陈克凯有功夫在身,可好虎也架不住一群饿狼,这些犯人们一起扑了上去。当天晚上,陈克凯就被狠狠地暴走了一顿又一顿的。
躺在厕所边上,陈克凯连床铺都不敢去睡,牢饭过来了,也要先孝敬老大,等轮到他了,只剩下汤底儿了。陈克凯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虐待,终于在一个黑夜中,从牙刷磨成的尖锐钝器,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咽喉中,自杀身亡了。
陈克凯死了,是自杀,直接拉出去埋葬了。
谁还会记得陈克凯这个人呢?西门易和孟先海想起来,也只是一阵唏嘘,人的这辈子就是那么回事儿,谁能想到会是怎么样呢?黄世海原来是羊湖区公安分局的局长,被提升为市局的公安局局长,距离副厅长只有一步之遥了。
那一百万,当然是梁浩出的钱。什么王小广,是浩宇社的一个兄弟,何建国给安排的身份。这回扳倒了陈克凯,那一百万也让梁浩给了何建国。何建国推辞着,可还是收下了,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能知道呢。至于傅瑶用针孔摄像机拍摄下来的录像,一样发布到了网上,这更是给陈克凯的案件重重一击。
陈天养找来的几个律师,见到这份视频资料,也终于是放弃了申诉。
认证、物证什么都齐全,还能翻供,那他们还干律师干什么?早就成为大状了。见无法再捞人了,陈天养知道在省城呆下去也没有用了,和萧潇回到了华海市。谁想到,在半路上,萧潇转身走了,既然陈家势力倒下了去了,还雇用得起他吗?陈天养气的吐血,等回到了华海市,躺在床上,差点儿一病不起。
梁浩才懒得去管陈家人的死活,等回到省城,他再找回收拾陈天养。打蛇打七寸了,杀人就一竿子杀到底,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男人可以手软,也可以心软,关键是看在什么时候。对自己仇家的恩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梁浩不想对自己残忍,所以他只能是将陈家的势力一举扫除了。
本来,梁浩跟何建国的关系,是靠着傅家和杨副司令的关系。现在就不一样了,一起合作扳倒了陈克凯,又送上了去了一百万,两个人的关系进了不少。
从公安厅出来,黄世海咧嘴笑道:“梁少,走,咱们去喝一杯,我请客。”
梁浩笑道:“改天吧,你这顿酒肯定是跑不掉了,我非吃光了你不可,我的黄局长。”
这个黄局长,跟之前的黄局长可就不一样了,一个是省城的市局局长,一个是羊湖区的分局局长,相差太多了。
黄世海大笑道:“喝光了我也开心,那咱们就这么定了。等你拿下来医学大会的冠军,在省城再多呆几天,我们非不醉不归不可。”
梁浩点头道:“一定,一定。”
跟黄世海告别了,梁浩和傅瑶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杨正东的仓库。
杨正南和杨少卿都被抓了,杨正东在庆幸的同时,更多的是郁闷。他是搞外贸生意的,对于省城海关稽查局的人,关系都的十分火热。可是这次,竟然因为一个小事儿,把他的货全都给扣住了,说是不符合要求,怎么都不放行。
杨正东托人找关系,终于是将货给提了出来,放到了仓库中。现在,他就在琢磨着,自己的这批货怎么就不行了呢?他请海关稽查局的人吃饭,人家不是说没有时间,就是干脆说不想去,这让杨正东就更是迷惑了。难道说自己什么事情得罪了他们?按理说,应该不能啊。
越是捉摸不透,就越是让杨正东瞎寻思。越是瞎寻思,就越是找不到头绪,懵了,他是真的懵了。这批货很重要,要是不能够逾期给人送到,他就要付给人家巨额的赔偿款了。对于别人来说,一天有可能是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杨正东来说,这一天天的都是煎熬。多过一天,他心头的担子就沉重一些。
怎么办?怎么办?杨正南被警方给扣押了,这让杨正东的胆子都小了许多。今天晚上,他也没有闲着,求爷爷告奶奶的,终于是请来了一个海关稽查局的一个小科员。在酒店中要了个包厢,杨正东又是敬酒,又是给塞红包。
说来也奇怪,这些往日里怎么吃荤,都不嫌腻的人,竟然没有收红包。那小科员见杨正东这几天老是拜佛了,却怎么都拜不到正地方,就给他透了点儿话:“你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了,海关才会不让你的货出关。”
杨正东满脸的迷惑,得罪人了,得罪什么人了?
那小科员道:“我只是知道这些了,至于你得罪了什么人,你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再多说,我估计就没法儿再在海关稽查局干下去了。”
是钱给少了?杨正东也是豁出去了,就算是死了,也要让他知道是死在什么人的手中吧?他又给塞了几十万,那小科员这才又道:“具体是谁,我真的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那个电话是从华海市打过来的。”
“哦?华海市……”杨正东的脑海中突然闪出来了一个人影,难道是他?应该说,自己最近得罪的人,也就只有梁浩了。可是,梁浩是个小大夫,自己也向朱世杰打听过了,梁浩根本就没有什么背景。
就在这个时候,杨正东的手机铃声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是仓库的那边的仓管员打来的。也不知是怎么了,杨正东就感到右眼皮突突一阵跳动,一种不祥的感觉瞬间笼罩住了心头。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犹豫了又犹豫,终于是按了接通键,还没等他说话,电话那边已经传来了仓管员急促的声音:“老板,大事不好了,我们的仓库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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