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有几分钟,霍元出现了。在梁浩的安排下,他没有戴头罩,这是为了方便取证据。咔嚓!咔嚓!一张张的相片,记录下来了孟先海和霍元交易的一幕。霍元递给孟先海的,是梁浩胸口中枪,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孟先海看后,很是满意,又将那张瑞士银行的支票交给了霍元。
从始到终,孟先海没有说任何话。
这哪能行呢?霍元问道:“怎么样?还算是满意吧?”
孟先海点头道:“很好。”
霍元笑道:“我们是岭南‘暗箭’,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们,绝对好使。”
孟先海嗯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霍元拿着支票,也跟着消失在了夜幕中。
没有去抓霍元,等到明天下午四点钟,霍元会跟焦海等其他的杀手在西山陵园的五号墓碑处会合,再一起回岭南市。有药丸在手中,霍元不敢耍花样。
终于是杀了梁浩,孟先海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这辈子好像是没有什么事情了,等回去让儿子和儿媳妇再生一个……哧!一辆车子从后面冲过来,直接停在了孟先海的车前,孟先海立即来了个紧急刹车。
推开车门,孟先海皱眉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喝酒了?”
那车门被打开了,梁浩从车内走了出来,微笑道:“孟厅长,我是真没有喝酒,要不你来给我做个酒精测试?”
“你……你是人是鬼?”孟先海可是亲眼看到梁浩身体中枪,倒在血泊中的相片。在羊湖区公安分局,省纪检委书记朱岐山又亲自宣布的这个消息,梁浩中枪不治身亡。别看是晚上,这则消息还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瞬间飞遍了整个省城的角落。
这人明明是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呢?
梁浩笑道:“你说我是人是鬼?是鬼能有影子吗?”
在路灯和车灯的照耀下,梁浩的影子清晰地照应在地面上,这让孟先海的心中咯噔了 一下,他突然有了一种十分强烈的、不详的预感。紧接着,黄志强带着几个刑警从四面冲上来,大声道:“不许动,孟厅长,你被捕了。”
孟先海泰然自若,冷声道:“我被捕了?笑话,我是堂堂的省监察厅厅长,在没有任何证据前,你们凭什么抓我?”
“老子凭的就是这个。”黄志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孟先海的小腹上,骂道:“我告诉你,你涉嫌买凶杀人,还有不明财产来源,这些都是罪名,你就等着蹲大狱吧。来人,将他铐起来,带回去。”
上来两个刑警,就要铐了孟先海。
孟先海一个趔趄,怒道:“我是国家干部,你们敢动我?有逮捕证吗?有搜查令吗?”
在孟先海咄咄迫人的气势下,那两个刑警竟然不敢乱动了。孟先海说得没错,他是国家干部,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是先党内查看,然后再涉及到刑事责任。人家是厅长,黄志强才不过是羊湖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相差了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可是,有梁浩在身边,黄志强是雄心万丈,上去又是两脚,骂道:“跟老子嚣张?你现在就算是省长,老子也拿下了,赶紧给我动手。”
那两个刑警不敢再怠慢,上前将孟先海给戴上了手铐,然后押到车上。
在羊湖区公安分局的大门口,还聚集着不少大夫们,他们都想看看梁浩的“遗体”。那些刑警们阻拦在门口,也不吱声,反正就是不让步。
黄志强、梁浩等人是在从后门开进去的,依着黄志强的意思,是直接将孟先海给带进审讯室中,有格桑和荆善这样的超级审讯高手在,那还不是轻松搞定?不过,梁浩却没有同意,老头子都这么大岁数了,万一经不起折腾,一命呜呼就摊事儿了。
黄志强问道:“那怎么办?”
梁浩微笑道:“很简单,我把他给催眠了,让他自己全都招认出来不就是了。”
“催眠?能,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审讯室的窗户被黑色幕布遮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光亮。屋内摆放着一张桌子,两边分别摆了三张椅子,一边一张,一边两张。桌子、椅子,包括屋子里有尖锐棱角的地方,全都被包了起来。这是防止犯人突然间寻短见,那就是警方的责任了。
也不打,也不骂,就是在孟先海的正对面,放了四盏探照灯。看灯泡的尺寸,每一盏的功率都不小于一千瓦,照射的角度,刚好直直对着孟先海。这是采用的疲劳战术,格桑和荆善站在两边,几个民警对孟先海轮番的问话。
问的问题也很简单,你叫什么名字?性别?籍贯?政治面貌等等,都是这些让人一口就能回答上来的。其实,这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那四盏探照灯,这么照耀着,没两分钟,房间内的温度遽然提升,热得人都快要窒息、喘不过起来了。
这几个民警汗流浃背的,边喝着水,边继续审问孟先海,就是不让他休息。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又是深更半夜的,孟先海终于是有些扛不住了,怒道:“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国家干部,你们这是在虐待。”
一个民警道:“行,那我就给你来点水喝。”
这水,可不是一般的水,梁浩早就在水中下了药,前期的疲劳审讯都是在给这杯水做准备工作。孟先海被烤得口干舌燥的,早就热得不行了,那民警把水杯放到了他的嘴边,他几大口就给干了下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梁浩了。这几个民警将探照灯一关,退出去了。
梁浩和黄志强走进来,刚一打开门,一股热浪就扑了出来,这还了得,都能把人给蒸熟了。这帮家伙也真是够狠的,梁浩皱了皱眉头,走了进来。
被烘烤了这么久,孟先海早就已经头晕脑眩了,再来了一杯被下药了的水,连双眼都要睁不开了,精神也是一阵迷糊。梁浩把食指伸到了孟先海的眼前,轻声道:“看我的手指,看我的手指,你是不是感觉眼皮特别沉重,都要睁不开了?要是睁不开了,你就闭上眼睛,睡一觉,很快就会进入梦想中。”
随着梁浩的声音,孟先海的双眼越来越是沉重,终于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都响起了轻微的鼾声。紧接着,黄志强就看到了让他在这辈子都难以忘却的一幕,梁浩问什么,孟先海就跟着打什么,连祖宗十八代都说了出来。
梁浩好回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做笔录啊。”
黄志强哦哦了两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抓起笔,将孟先海招供的这些东西全都给记录了下来。等到审讯完毕,黄志强看得怒火中烧,这个老禽兽,敢情还是一条大蛀虫,早就应该扳倒他了。
为了等审讯的结果,朱岐山在宣布完梁浩中枪去世后,就没有再回去。梁浩来到了休息室的门口,跟朱岐山的秘书高晋说了一声,让高晋给通报一下。其实,以梁浩目前和朱岐山的关系,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大可直接上去敲门,然后推门走进去。梁浩这样做,是出于对高晋的尊重。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宁可去得罪阎王,也千万别去得罪小鬼儿。高晋是没有什么实权,只是朱岐山身边的一个小秘书,可他要老是在朱岐山的耳边吹风,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果然,梁浩这样做让高晋很高兴,他笑道:“梁大夫,朱书记一直没有休息,就等你的好消息呢。”
梁浩点点头:“麻烦高秘书给通报一声。”
高晋答应着,进去后没几十秒钟就又退了出来,冲着梁浩招招手,轻声道:“梁大夫,朱书记让你进来。”
朱岐山倒背着双手,正在房间内来回地走动着,看得出内心挺焦急的。
“朱书记,事情办妥了。”梁浩走进来,将那份审讯笔录放到了桌上,然后又退后了两步,站到一边。
朱岐山抓起审讯笔录,只是翻看了几眼,脸上就露出了喜色,大笑道:“行啊,小梁,你这事儿办的漂亮。”
梁浩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朱岐山笑道:“都跟你说过了,要是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叫我朱伯伯,什么书记,又不是在办公。”
梁浩微笑道:“是,我记住了。”
旁边的高晋看得直咧嘴,他跟朱岐山也有些年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朱岐山这样和颜悦色跟人说话。看来,以后还是要跟这个梁大夫打好关系,反正是有益无害。
孟先海交代的很多,把这些年来收贿受贿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让黄志强记载了审讯笔录上。有了这份笔录,随时都可以扳倒孟先海。朱岐山望着梁浩,笑问道:“怎么样?有时间吗?要不,咱们出去一趟?”
梁浩心知肚明朱岐山说的“走走”,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叫上纪检委的人,还有公安局的人,连夜抄家,让孟先海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这种事情,哪能不去呢?黄志强给找来了一身警服,让梁浩给换上了,以免让人给看到。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省委大院的孟家,根据孟先海的交代,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各种赃物、赃款全都给追缴了出来。当下,又是拍片,又是录像的,这些都是证据。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些新闻媒体记者们,他们都是赶过来,要在羊湖区公安分局采访梁浩的最新小心的。左等进不去,右等又是进不去,见警方都后半夜了还出警,就知道有线索可挖,就都跟了过来。
要是搁在以往,这种事情可不能轻易报导出去。可是这次不一样,有证据在,朱岐山又想尽快扳倒孟先海,借助于媒体的力量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么多的赃款、赃物摆在记者们的面前,把他们都镇住了,纷纷拍摄相片,绝对是明天早上不亚于梁浩去世的爆炸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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