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刚从外面培训回来,就听到街上传来鸣锣开道之声,沈隆赶紧迎了上去,只见李公甫正乐呵呵地陪着知县到了保和堂门口,沈隆上前见礼,“许仙拜见知县大人!”
若是以前,知县大概会定定地站在那里,等沈隆行完全礼之后才会略微点头,就算是回礼了,可今天就不一样了,沈隆才刚抱起拳头,知县就赶紧上前将他拦住,“汉文,如今我可当不得你的礼数啊,我们还是平礼好了!”
见礼过后,沈隆将知县大人迎到后院入座,往日连进门资格都没有的李公甫,也因为是沈隆的姐夫,在堂上混了一把椅子。
白福为他们送上茶水,知县顾不上喝茶就赶紧说道,“汉文,你和尊夫人此举可是造福了无数江南百姓啊!本官已经将你们保和堂的义举上书给朝廷了,据本官在京城那些同年书信中所说,陛下和朝廷上诸位大臣,都对你们保和堂的义举很是满意!”
“据说陛下已经打算让天下各州县都选取精干之人来咱们钱塘,跟随尊夫人学习如何使用产钳!”知县大人现在可是满面红光,没想到自己安安稳稳在衙门里坐着,就从天上掉下来这么大的好事儿,自己因为是钱塘父母官的缘故,名字甚至可以传到陛下耳朵里,日后升官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这些都是因为沈隆和白素贞啊,所以他就提前过来感谢了!而且他家夫人最近也怀了身孕,知县大人已经年仅四旬,之前夫人、小妾也怀过好几个孩子,可惜都没养成人,如今有了成功率更高的接生技术,那怕没有朝廷的嘉奖,他也想和沈隆处好关系啊。
“大人此举可谓是惠及天下百姓,真是善莫大焉,大人不愧是心怀仁义的儒者,我钱塘的好父母官,在下佩服佩服!”沈隆送上一记彩虹屁,知县就更高兴了。
“哈哈,当不起当不起,本官这也是沾了你们保和堂的光啊!”一听到这个知县就更高兴了,他这次过来就是想和沈隆打好关系,以便将来能请白素贞去给他夫人接生,顺便让沈隆和白素贞在朝廷钦差面前帮他多说几句好话。
现在还没开口呢,沈隆就主动表达了善意,知县又怎么会不喜出望外呢?他一高兴就多透露了一些信息,“本官听童年说,朝廷正在商量对尊夫人的封赏,汉文你要是有什么路子,得赶紧走动走动,本官也可以帮你指点一二么!”
“那就多谢知县大人了!”事实上沈隆早就准备好了,他又给梁王送过去了不少稀世珍玩,有梁王帮着说话,这次的封赏肯定稳了。
上次收治钱塘的瘟疫病人,只是惠及钱塘一地而已,现在弄出产钳可是会让全天下百姓都收益的事情,甚至连皇室都会因此受益,皇宫的后妃们在生孩子的时候也难保会遇到难产的问题啊,就凭这一点,这回的封赏也绝对会远远超过上次。
双方说了一会儿话,知县大人甚至饶有兴致地翻看了白素贞拟定的培训册子,还拿过来一把产钳认真研究,时不时向沈隆问上几个问题,将来钦差到了,难免会问起他这些,他也得提前做好功课啊。
这次的聊天可谓是皆大欢喜,知县大人甚至还留在保和堂和沈隆一起吃了顿晚饭,喝了几杯之后知县大人满意地离去了。
又过了半个月的功夫,知县大人带着沈隆出城十里相迎,上回来颁发旨意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太监而已,这回来的可是一位朝廷高官,在城外迎接到这位钦差,见礼之后,一行人直接来到保和堂。
沈隆等人摆好香案接旨,钦差展开圣旨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大概意思就是朝廷听说钱塘有民妇白素贞,精于医术,宅心仁厚,心念产妇生产之苦,故而发明了产钳,大大减轻了产妇难产的负担,活人无数。
这是有大功德的事情,朝廷理当进行表彰,所以现在册封民妇白素贞为“弘仁普济护慈济幼夫人”,并拨下银钱让钱塘知县为白素贞建造牌坊,以彰显她的功绩,另外还有命妇服饰、金银珠宝,皇后上次的饰物等等,装了满满几箱子。
听到这儿,沈隆就觉得妥了,这是要封神的节奏啊,等再过几十年,自己和白素贞诈死遁去之后,朝廷绝对会马上给他们建庙祭祀,以后白素贞就可以享受香火供奉了,有了这个封号,观世音亲自来都不怕了。
另外,听说钱塘县的宫观庙宇在此事中也出了很多力,这样的义举同样值得表彰么,给文天祥加封“护国佑圣王、江南都城隍”,把文天祥从钱塘城隍提拔为江南都城隍,这要是放到官场上,就相当于把一名知县……最多是知府,一举提拔到两江总督的位置上。
而王爵同样是晋升,城隍一般分为王、公、侯、伯四级,文天祥现在也成了城隍爷中的顶级存在。
至于其他宫观庙宇也各有封赏,或是赏赐匾额,或是给方丈加封号、提升品级,凡事参与此事的一个也没漏过,抱朴道院的清净道人、灵隐寺的见心法师还有洞宵宫、白云庵的方丈、观主们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当然,知县也没落下,皇帝在圣旨里表扬了他好几句,让他继续管好钱塘,帮助沈隆和白素贞做好推广产钳的工作,知县已经知道,等这件事儿做好之后,他就能跳级升任知府了。
最后,从钦差身后转出几个人来,这些都是宫中的产婆,她们将留在钱塘,跟随白素贞学习医术,以便回去后好给宫中后妃以及京中贵人们节省。
圣旨颁发结束之后,沈隆和知县一起陪着钦差前去楼外楼宴饮,剩下的百姓则四处传颂这个消息,整个钱塘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除了上天竺寺的方丈,圣旨里可没有提他一个字,方丈听闻后长叹一声,随即跪倒在观音像前开始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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