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嗯。”

不知道是不是沈亦安的错觉，她总感觉程南初温柔了不少，眉宇间少了些许的锋利。

沈亦安正在琢磨着接下来该说什么是好的时候，程南初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公主，谢谢你。”

她先是一怔，她莫名的觉得他这样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程南初，你先不要着急着谢本宫，对于这次的事情，你还欠本宫一个解释。”

沈亦安才不会被男色所惑，现在的他看上去的确有些柔弱，让她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只是，秋后算账就算再迟，也终究会到来。

程南初那是万万没想到，他醒来面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她的质问。

如果有先见之明，他一定不会醒得这么早。

不过，当他决定在披香殿受罚的时候，他脑海中就已经有了说辞。

现下，只要略微将其润色一下，她应该是发现不了什么的。

见他挣扎着就要从床上做起来，可是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沈亦安无奈，只能伸手帮助他。

心下疑惑，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虚弱了呢？

张时颜还真的是手段毒辣，让一向都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程南初都会有今天这虚弱的模样。

程南初礼貌地道：“谢过公主。”

好一副病弱公子的模样。

“嗯，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沈亦安还贴心地递了一杯温水过去，给他润润嗓子。

程南初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这个动作熟练得他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他有些空泛的眼神盯着身前的某处，问道：“不知公主还记得那日的刺杀吗？”

“记得，怎么？你怀疑张时颜？”

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只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会是在怀疑张时颜就是这幕后主使吧？

若真的是这样，她都不知道该怀疑他还是张时颜了。

以她对张时颜的了解，她跟程南初无冤无仇的，平日里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样目中无人的她除非脑子抽了才会找杀手暗杀他。

而且，那日杀手明显在忌惮她的身份。

如果张时颜真的冒险这样做了，下手的对象只会是她，又怎么可能会对她手下留情呢！

可若不是张时颜，程南初怀疑她，是否就是他在撒谎。

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她不能知道的隐情？

程南初不过问了一句，沈亦安的内心已经百转千回，想过无数种可能。

“是的，她身上有嫌疑。”

程南初此话一出，沈亦安秀眉微不可见地一蹙。

怎么还真的是她想的那样？

程南初不会是在撒谎吧！

但这谎言有点太没水平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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