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得罪魔鬼,也别得罪女人。
刘帅才却得罪了大少的女人——
他屁股下面这张椅子,多少人惦记着呢?
没有了这张椅子,老刘凭什么坐豪车,住别墅,美女在怀?
他现在就是个等待被审判的罪犯,冷汗不住的往地上落。
李骁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看着刘帅才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痛,轻声说:“老刘,你坐下,咱们唠唠家常。”
“我站着就好。我喜欢站着。”
刘帅才哪敢坐下,赶紧摇头拒绝时,就听陆雪凝轻哼:“哼,姐夫,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权威性。除了我之外,你说出来的话,没谁肯听。”
这个小心机婊恨透了刘帅才,抓住机会就给他上眼药。
刘帅才吓得一哆嗦,慌忙坐在沙发上,半截屁股悬空。
李骁看着陆雪凝,语气很轻:“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再敢多嘴,给我滚出去。”
“奴家知错了。”
陆雪凝故作委屈的认错样,要是被粉丝们看到,肯定会哭死。
李骁不再理她,点上一根烟:“老刘,你今年多大了?”
“五十一。”
刘帅才更害怕了,以为李骁问他年龄,是想让他退居二线。
他恨不得少说十岁,却不敢。
李骁又问:“你几个孩子?”
“两个,都是儿子。”
刘帅才心中奇怪:“难道说,大少真是在和我唠家常?”
“他们,做什么工作。”
陆雪凝就发现,李骁在问这个问题时,语气里带有了悲伤气息。
“老大在天东地产,干营销工作。”
刘帅才又绝望了,以为李骁这是要把他和儿子,都从龙宫集团踢出去,却不得不说:“小儿子,前些年在国外出意外,没能回来。”
陆雪凝又发现,刘帅才在说小儿子时,李骁拿烟的手,轻颤了下。
李骁声音低沉,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你家小儿子,叫什么名字,活着的话,今年多大了,在国外做什么工作,又是在哪年哪月哪天出了意外,什么意外?”
刘帅才实在搞不懂,大少怎么如此关心已经过世的小儿子,只能据实回答:“他叫刘猛。要是还活着,得有二十五岁了。他是劳务输出,船员。他大约是在五年半之前,遭遇飓风,意外落水——”
“不!”
李骁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嘶哑的低吼:“刘猛不是做船员,他壮烈牺牲,至今是五年七个月零八天。他不是意外落水,是被敌人的装甲车,活生生拦腰轧过去的!”
“什么!?”
刘帅才猛地哆嗦了下,抬头看着李骁。
陆雪凝也忽然感觉无边的杀气,李骁身上散出,无声咆哮着,笼罩了整个屋子。
她不敢再动,只是痴痴看着李骁,有泪光在他双眼里闪动。
“老刘,你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李骁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刘帅才,语气低沉:“刘猛十八岁那年,加入了暗夜特殊部队。代号,猛禽。那天,我们三十九个人,因总部情报出错,在西非大草原上,遭遇了十倍以上,武器装备强悍的多国联军伏击。”
“那一天,数百敌人,借助装甲车的掩护,对我们疯狂扫射。”
“火海。我们藏身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火海。”
“我的战友在怒吼,在狂呼。唯独没有人惨叫。”
“三十九个人,其中十七个被活生生的烧死。”
“十二个人,带着巨量手雷,冲出火海扑向装甲车。以求同归于尽,为其他战友杀出血路。”
“他们成功炸掉了两辆装甲车。被拦腰碾压过去的刘猛,是最后一个能活着和我说话的。”
“他说,他想爸爸,想妈妈。”
“我说,我会带他回国,找爸爸,找妈妈。”
“他说,老大别骗他了。他最后一句话——老刘,你知道,刘猛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李骁缓缓转身,看着刘帅才,任由泪水洒落:“老大,活下去,活得嚣张些!”
刘帅才双手抱住头,双肩剧烈抖动着,缓缓跪趴在了地上。
李骁抬头:“我怎么能活得嚣张?我又有什么脸,能活得嚣张!?”
那次,如果不是李骁肩负重担,他身为小分队的老大,绝不会眼睁睁任由他的兄弟们,以血肉之躯,去硬拼敌人的装甲车。
他活了下来。
三十九个人,只剩下他一个!
刘猛等人壮烈牺牲后,不但连遗骸都不能运回来,甚至都不能对外界说,他们是军人!
他们是为国牺牲的烈士。
李骁要给他们报仇。
杀光参与那场战争的,所有的敌人!
更要让那个为小分队提供假情报的臭女人,下十八层地狱!
“所有参与那场围剿我们的敌人,全死。”
李骁顿了顿,声音悲凉:“可那个臭女人,来头太大,而且她也是被蒙骗的,上面不允许她死。”
上面为了安抚李骁的狂怒,在暗中对他所创建的龙宫帝国,给予了最大的支持。
也正是从那一战后,李骁决定每年都要拿出龙宫集团一半的利润,来抚恤暗夜部队牺牲的军人家属,帮他们的父母妻儿,过上最好的生活!
李骁还决定,烈士家属的父辈、兄弟都可以来龙宫集团工作,只要能力达标,缪斯以下的职务,随便他们挑。
“这是我给刘猛等兄弟的承诺,也是这样做的。”
李骁情绪平静了下来,看着刘帅才淡淡地说:“我没资格嚣张。但你有!贾红春他们都有。你们,在不触动国家利益的基础上,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谁敢看不惯你们,海外暗夜,就会生撕了他们!”
刘帅才呜咽出声,最后嚎啕大哭。
李骁这才看向了陆雪凝,笑:“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一个电话,就能逼死龙万名了吧?因为,我海外有群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我手里,有个生死簿!我让龙万名死,他敢不死!?”
陆雪凝不敢说话,慢慢的拜服在尘埃。
“老刘,记住,你有资格嚣张。我没有。我只希望,我始终是个傻子。那样,我才不用遭受没死的折磨。”
李骁走过来,拍了拍刘帅才的肩膀,快步走了出去。
陆雪凝连忙跟上。
车速已经很快,李骁却总是嫌慢。
他需要窗外的狂风,吹干心中的痛苦。
陆雪凝把油门踩到了底,法拉利在绕城高速上,化成一道红色的闪电。
太阳西沉。
华灯初上。
车子才缓缓驶下高速,停在了路边。
陆雪凝默默的看着李骁,半晌后才问:“姐夫,你当年救爷爷时,是不是故意把脑袋,往什么东西上撞?那样,你就能去见你那些兄弟了。”
李骁嘴角猛地一抽,冷声说:“你知道的太多了。怪不得不如我老婆有魅力,只能给我当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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