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现场近百人,随着陆梓琪说出“上吊专用绳”这五个字后,呼吸声都几乎停止。
只有各种震惊、不解或者愤怒的目光,无形的电锯那样,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她,这是要做什么!?
明明手持宗主墨宝,登门李家村,却在狡猾的套出村规后,要离开,让老少爷们为难。
这也就罢了!
关键是,她要去做绳索批发生意!!
这不是暗示,李家村全体村民违背村规、只能集体上吊谢罪时,从她那儿买绳子吗!?
难道,她求的宗主墨宝,再来李家村,就为推销上吊专用绳?
赚,那份视人命如草芥的黑心钱!!!
咬牙声此起彼伏,始终做壁上观的李骁,明白了。
他这个前村长,被李家村拒绝又百般羞辱后,不知怎么认识宗主的前老婆,看不下去了,像他当傻子那几年般,立即挺身而出,来保护他。
李骁也终于明白,陆梓琪今晚是来做什么的了。
搁在以前,李骁肯定会得意非常,傻兮兮的笑着,盛赞还是梓琪老婆好。
但现在,他却觉得真没脸。
难道,他这辈子都要被前老婆呵护?
不行。
李骁抿了下嘴角,转身,迈步。
看到李骁转身就走后,李家村的老少爷们,脑子再怎么不好用,这时候也都琢磨过味儿来了。
有人暗中气极反笑:“啊哈!陆梓琪啊陆梓琪,我们接到线人汇报,说你在白天小丑比喊姐时,两次打断了他,让他难堪异常。呵呵,我们还以为,你真要和他分道扬镳呢。没想到,今晚却又为了讨好他,把老少爷们的脸,当抹布来擦马桶。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其心可诛!”
有人面色狰狞,暗中咆哮:“要我说啊,干脆掐死这死丫头算!”
更多的人,却无声冷笑着,用刀子般的目光,在陆梓琪修长的鹅颈上,来回扫。
陆梓琪云淡风轻。
既没惧怕数十道刀子般的目光,更没因她矫情的帮前老公、却被拒绝而感到难堪。
“李先生,等等!”
躲在后面的二爷,被迫出面。
李骁停住了脚步,看在小时候午休时,经常趴在二娘腿上睡着,口水流了人家一裤腿的份上。
二爷走出牌坊,微微弯腰,郑重邀请:“我代表李家村全体村民,邀请李先生进村,做客。”
李骁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满脸惭愧:“二爷,我已经不再是村长了。是没资格进村的。”
“你有。”
二爷说:“我说有,你就有。你没有,也有。”
李骁眼角余光扫了眼陆梓琪,喃喃的说:“可是,我不想进村了。就这样吧。”
“站住!”
看他转身又要走,二爷有些急:“今晚,你必须进村!”
李骁皱眉,看向那块大牌子:“如果,我说不呢?”
二爷狞笑:“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他老人家狞笑的样子,还真瘆人。
转身,二爷厉喝:“来人啊!把扛来这块牌子的李北,拿下!打入饲龙池!”
李骁不知道宗主是谁,也不知道和宗主有关的村规,却知道饲龙池是个什么地方。
饲龙池,就是村后的一个坑洞。
坑洞直径约为三米,周边长满了荒草,有多深,李骁没下去过。
毕竟,没谁喜欢去据说,生活着很多毒蛇的坑洞里,探险。
每逢初一,十五,长老会都会派人丢下一只活羊,来喂食下面的东西。
简直太残忍——
饲龙池存在的众多理由中,有一条最关键:“某个村民犯下大罪,被清理门户后,就会丢进饲龙池内。”
饲龙池,有些类似于马可家族在深山的蚂蚁坑。
现在,二爷却要让人拿下李北,丢进饲龙池!
只为,四爷早就准备好的那块牌子,是李北扛出来的!!
这是必死的大罪?
二爷说是大罪,不是大罪,也是!
他的话音未落,几个混在人群中的刑堂,立即虎狼般扑上去,掐住李北的脖子,反扭住胳膊,二话不说,拖着就往村里走。
不会说话的李北,只能徒劳的挣扎,释放出可怜,更恐慌的求救信号:“救命啊,救命!!”
“李北!”
谁家的爷们遇险,谁家的娘们就会怕,叶玉娇就是这样,凄声喊叫着,去抢夺李北。
二爷又冷冷的发话了:“叶玉娇若敢干涉刑堂执法,视其和李北同罪。一并,打入饲龙池。”
叶玉娇——
她被某个刑堂,狠狠瞪了眼后,恍然顿悟,转身冲出牌坊,噗通跪在李骁面前,放声嚎哭。
李骁——
他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他感觉尊严被前老婆践踏,羞恼成怒后,真要不管李家村老少爷们的死活,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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