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云在飘。
来回游荡的兽群,懒洋洋追逐着慢慢向西滑落的太阳。
终于!
红霞满天!!
东土有句俗话:“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意思是说,晚霞满天时,次日的天气会很好。
但这句谚语有时候,却是不管用的。
当最后一抹残阳,悄悄落下地平线时,南边就有黑压压的乌云,被风吹着向这边飘来。
预感到即将来场大暴雨的兽群们,都兴奋的仰天长声嘶吼。
“如果,我们两个能在这儿待一辈子。不,我只要十年。三年,一年哪怕半年也行!那我绝对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推着轮椅,站在黑洞临走前,为兽群们划出来的警戒线后面的小白,望着夕阳消失,天却依旧很亮的大草原,情不自禁的说:“每天早上,我都会给你做饭。中午,给你揉肩唱催眠曲帮你午休。晚上,给你洗脚,哄你入睡。”
坐在轮椅上的李骁,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李骁实在不想用恶声恶气,来打碎当前的美景,肯定会把她骂哭。
“老大,考你个问题。”
小白推着李骁,走向空荡荡的营地时,问:“太后为什么放心的,把我们两个留在这儿?难道,她就这么相信我,哪怕是黑衣刺客再次卷土重来,我也能一根手指头摆平?”
“你少臭美!”
李骁实在忍不住,骂了句说:“当然是把我当诱饵,来故意吸引黑衣刺客再次出现了。”
小白大惊:“还有这么狠心的妈?为了抓住凶手,竟然不惜以亲儿子当诱饵!现在我严重怀疑,你不是她亲生的。”
对这小狗腿的胡说八道,李骁当然不会当回事。
却又不得不承认,杨逍确实把李骁当作了诱饵。
要不然,她不会在离开之前,把小白之外的所有人,都赶走。
那些女人万里迢迢的跑来非洲,当然想趁此机会,多陪李骁几天。
可太后有令——
其实杨逍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事。
古人云,舍不得孩子,就套不住狼。
不把黑衣刺客揪出来,杨逍心里始终有根刺!
估计三巨头也是这感觉。
李骁敢保证,黑衣刺客不出现也还罢了;一旦出现,杨逍就会像幽灵那样的,从地下冒出来。
相比起能住在营地里的李骁,只能幽灵般蛰伏在大草原某处的杨逍,才是受罪。
李骁很想给她打电话,让她放弃这无用的举动。
毕竟,黑衣刺客也能猜到这点,绝不会再冒险的。
可李骁更知道,就算他劝杨逍,她也不会听。
哪怕有一点机会,她也不会放过!
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李骁要想把太后,从大草原的荒草丛中解救出来,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快点好起来,离开这鬼地方!!
暴雨——
倾盆!!!
李骁看着窗外,眼前出现了幻觉。
一个白袍白绫束发的女人,就这样定定的站在暴风雨中;静静的,望着营地这边。
眸光,无比的温柔。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愚蠢,我妈怎么可能会受这种罪?”
李骁的心,忽地疼了下,轻声:“小白。”
正蹲在地上,给他洗脚的小白抬头:“毛事?”
李骁眼睛盯着外面:“把我的绷带,给我解开。”
小白一呆,随即叫道:“你疯了啊?就算你嫁接了季无牙可怕的伤口自愈功能,但别忘了,你的伤口太长了!真要解开绷带,万一破伤风的药效,扛不住病毒的感染呢?那小白姐,岂不是要成为望门小寡!?”
“解开。”
李骁语气苦涩:“伤口唯有暴露在空气内,才能加大愈合细胞的活跃性。我的运气,一向很不错的。”
“不行!就算我也知道,伤口在空气内,愈合更快,我也不允许你解开绷带的!”
小白断然拒绝:“万一你的运气很糟糕,那些女人会把我扒皮抽筋的!”
李骁低头看着她,半晌,轻声:“我妈,现在正遭受暴风雨的吹打。”
小白——
“他嘛的!你死了,姑奶奶马上陪你!”
小白骂了句,蹭地站起来,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了剪刀。
看着鲜红色大蜈蚣般的伤口,自李骁身上蜿蜒,用力咬着嘴唇的小白,假装擦汗,飞快擦了下眼角。
伤口暴露在空气内后,立即加快了愈合速度。
更——
痒!!
偏偏又不能翻来覆去,更不能用手抓。
只想给自己来一刀的李骁,只好转移注意力:“小白,唱个曲儿。”
用酒精棉帮李骁擦着伤口旁边的小白,点头:“好,就唱儿歌三百首吧。陆大说,你以前最喜欢听的。”
可能是因为小白的歌声太难听,也可能是因为老天爷被李骁的孝心打动;总之,他闭上眼没多久,就慢慢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李骁隐隐感觉到他被人抱在怀中;小白的哭叫声,听起来特刺耳。
他想睁开眼看看怎么回事,可眼皮子却无比的沉重。
李骁的运气,并不是太好。
过长过深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后;还是引起了感染,在天快亮时,他发起了高烧。
他忽冷忽热。
忽上忽下!
无比的难受,暴躁!!
只想嘶声大吼——
却看到了暴风雨内,有个白袍女人正静静的看着他。
心一下子平静。
母亲的眸光,无比的温柔,祥和。
全是要溢出来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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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四更!伟大的母爱,促使李骁必须得尽快康复!四更送到,求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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