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感弄出来的动静一样不小。
那架势,和宁清秋比较起来也是不相上下。
宁清秋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之前还真的是高兴得太早了,看他这阵势,比起我来说还更像是那个天碑的有缘人啊。”
天机阁主真的是要心疼了。
再说了,被大唐修士带走,对于九州修士来说,还是有点颜面无光啊。
宁清秋眼神都是飘到了天机阁主的脸上。
天机阁主倒是波澜不惊,其实也许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对于这位来说,竟然是把天碑都是允诺出去要送人,那么自然不会食言而肥,天机阁可丢不起这个脸。
所以,即便是心痛这位大概也是要强撑出笑容来。
而且在宁清秋看来,天机阁主其实之前的一番话差不多算是肺腑之言,天机阁拥有天碑太多年,已经是知道自己这一方差不多算是用出所有的手段都是无用功,所以开始寄希望于全天下的修士,能者居之,倒是颇有些古人的风范。
宁清秋也是很敬佩的。
陈玄感面色沉沉,他也感觉到越发的吃力了。
以一个人的意志想要去占据天碑浩瀚磅礴的念头,实在是一件颇为艰难的事儿,就像是蚍蜉撼大树或者是愚公移山一般。
但是陈玄感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放弃的人。
在他的心里一直是憋着一口气,骄傲的大唐双璧,怎么都是不愿意出师不利就是在天机阁丢了大唐人的脸面,就算是硬咬着牙听着,也是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秒。
直到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为止。
七夜倒是轻声说了一句:“是条汉子。”
到算是有骨气。
陈玄感这个人,虽然是他的手下败将,但是七夜对他的观感还是很不错的。
宁清秋也点头道:“大唐修士的风骨,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明远有点酸溜溜的说道:“怎么,难道是我在你眼里从来都是给大唐丢脸那一挂的?”
宁清秋看着这家伙,真的是有点小委屈,心里面便是忍俊不禁,便是安慰道:“哪里哪里,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大唐应该是以你为荣的,至于说陈玄感虽然是在大唐的名气比你大,但是以后的成就谁也说不准的,所以你这个时候更是要努力,争取后来者居上啊。”
明远脸皮都是有点发红。
什么叫做大唐以他为荣啊,这也太会吹了一点。
就算是他自己,听着都是耳朵火烧火燎的。
宁清秋倒是面不改色。
这年头,太单纯了脸皮薄了还怎么混。
陈玄感的心气儿高,骨气也有,可惜的是天碑看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东西。
不然的话天碑也不会默默无闻的矗立在天机阁的禁地中这么多年都是找不到心仪的主人。
到底还是有点挑剔啊。
宁清秋想。
这还真的是应了四个字,叫做宁缺毋滥。
陈玄感恹恹的回了他们中间。
明远倒是第一个开口安慰道:“别多想,你肯定是非常出色的,但是天碑和你有缘无分罢了。”
这话说得当真让人唏嘘。
但是也妥帖。
其实陈玄感这样的人物,和宁清秋一般无二,全力以赴的去争了,最后没有成功,但是也是没有遗憾的,问心无愧,所以其实心里面的那道坎儿还是好过,只是稍微有点纠结罢了。
也就是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虽然没有拥有天碑,但是这一次也是获得了不小的好处。天碑中不知道蕴含了多少的大道至理还有前人遗泽,我不过是在其中徜徉了一段时间,便是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广博精深,此行不虚。”
天机阁主立刻便是眉开眼笑。
对他来说,夸耀自己一万句,还不如说一句天碑的好听话,这才是真正的把马屁拍对了位置。
“陈道友谬赞!”
虽然说得谦虚,但是看他那笑得憨态可掬的样子……咳咳,倒不是宁清秋大不敬形容天机阁这样的圣地之主都是这般的词不达意,只是天机阁主这个小孩子的模样,确实是长得精巧可爱,随便换了谁来,看着他都是无法第一时间生出什么敬畏的心思,虽然随着他们接触的时间变长,大家都是可以感受到这一位身上那长辈的德高望重之感,但是光看外表,真的是非常的具有迷惑性。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扮猪吃虎真的做到了这个份儿上,大概也是可以说一句天下无敌了。
宁清秋不胜唏嘘。
然后便是把目光转移到了陆长生和明远身上。
也就是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去尝试了。
接下来啊,该谁上?
现在大家都是没有一开始的兴奋了,貌似都是有点兴趣缺缺的样子。
陆长生淡淡的朝着后面倒退一步:“我对于天碑没有太大的兴趣,反正在这儿也不会跑,明远你先去试一试吧。”
看得出来,他真的是不怎么在意天碑的去留。
天机阁主的脸色微微发青。
但是这个时候又是不好发火。
因为这还真的是没处说理去。
因为这就是主观问题,天碑的珍贵举世无双,但是人家不在意,你难道是还能够强求人家改变观念么?
牛不喝水强按头?
那简直是蠢透了的做法。
天机阁主非常的傲娇。
他淡淡的哼了一声,也是不多说。
就这个情势看过来,他倒是希望那个有缘人就是明远好了,至少不要让天碑明珠暗投落到陆长生的手里,因为这个人虽然实力高强名声斐然,资质也是极为妖孽,但是既然是他对于天碑都是没有什么看重的心情……那就是不值得让天碑认他为主。
明远笑了笑:“那倒是好,我去试一试,要是我成了,那么不用说,这天碑的有缘人就是我,要是不成,那便是陆长生了。”
宁清秋神色变得微微的有些囧。
这……好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吧?
七夜就是这么被干脆利落的遗忘了?
在场的人都是没有一个人想过,天碑很有可能是冲着七夜才这么激动的?
也许——
是灯下黑?
宁清秋没有多说,只是静观其变。
明远飞到了天碑前,深吸一口气,开始同样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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