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性大师道:“寺中无甚大事,我等便多留几日。”桨
窥禅冷笑道:“可笑那师先天敲锣打鼓而来,却连个面都不露!”
戚泽这才知道连平天道那位道主都来到虞城,不知为何不曾出手。
此时师先天带了孙天韵已远离虞城数万里,竟是说走便走,消散之极。
孙天韵忍不住问道:“道主为何不曾出手争夺天子龙气?若能夺来一道,足可奠定本教万世之基!”
师先天叹了口气,道:“我本想趁神妙鬼王将阴阳两界合炼的当口,火中取栗,斩杀虞帝,一举夺取天子龙气。可惜事与愿违!你也瞧见了,万乘龙君、五毒教主,又有大菩提寺三大阿罗汉纷纷出手,连定觉如来都被惊动!这天子龙气不要也罢!”
师先天来时本是信心满满,及见高手如春笋,一个接一个冒头,便觉不对,当即抽身而走。他毕生修行,撑死不过是个长生,连大菩提寺三个阿罗汉群殴都对付不来,哪敢再蹚这一路浑水?
孙天韵叹道:“可惜本教底蕴不厚,只有教主一位长生支撑,若能多出几位长生级数,便可与昆墟派、大菩提寺分庭抗礼,不必瞧人脸色了!”桨
师先天道:“本教创教祖师当年有感于此界已临末法,特意创立本教,想要夺取天子龙气,操控人道气运,躲过大劫。可惜祖师出师未捷,死于道门之手。历代教主皆秉承祖师遗愿,如今末法终至,我看光靠天子龙气、人道气运,也难以脱劫而去。”
孙天韵道:“可恨大菩提寺与昆墟派先后插手,就算本教大举义旗,也不过夺取几州之地,根本杯水车薪!不知教主如何打算?”
师先天道:“为今之计,只有与圣母教联手,借其之势,成就大业!”
孙天韵道:“圣母教亦是自身难保,夹在北邙山与正道之间,本教与圣母教联手,只怕……”
师先天道:“圣母教背后还有金莲圣母撑腰,那一位可是实打实的太乙级数,又是先天神圣,就算魔劫降临,域外天魔总要给些面子!圣母教不好过,本教也不好过,正是合则两利!走,随我去寻左白莲!”驾驭遁光飞走不见。
一场无边战火之后,皇宫之中已空无一人,无论妃嫔、太监或是宫女,俱是死去,三位阿罗汉动了慈悲之心,就在宫中盘坐,念诵经文,超度亡灵。
虞城之内,条条白幡招展,自从千年前立朝以来,从未经历这般惨烈之事,几乎十室九空,家家死人。桨
钟正阳立刻动身,将金照懿带回国都,金照懿回来的越快,越能凝聚人心,夺取主动。
戚泽与魔僧则抢先一步寻到太子,宁虚子被三位阿罗汉拖了一阵,不然被其先寻到了太子,只怕太子便没命在了。
太子兀自浑浑噩噩,连受打击之下,连第二元神都失去,几乎成了废人。
魔僧冷笑道:“这等废物,如何执掌江山?简直笑话!”
戚泽亦是摇头,用手一指,一道佛光飞出,钻入太子鼻窍之中,就见那金光在太子七窍之中进进出出,不多时又自飞回。
戚泽以佛门神通打通太子淤塞的经脉,就听太子“啊”的一声,终于回魂过来,见戚泽与魔僧,身后更有一位凶神恶煞般的道人宁虚子,不由得大感惊恐,叫道:“几位大师有何吩咐?本宫无不从命!”
宁虚子本想暗中结果了这厮,被一群秃驴阻拦,正是心神不爽,喝道:“我可不是甚么大师!”桨
太子将头一缩,道:“是!是道长才对!”
戚泽道:“太子殿下,虞帝已然归天,皇室之中只有你与金照懿尚在人间,还需你出面,镇抚朝廷上下,尽快恢复民生!”
太子先是一呆,继而狂喜,叫道:“父皇死了?他死了!哈哈哈!”狂笑连连。数十年来,虞帝可谓是一干皇子心头最大的阴影,闻听其死讯,太子实是喜不自胜,只觉神清气爽,生平未有此乐!
戚泽冷冷道:“太子似乎很是开心?”
太子一惊,立刻收敛笑容,做出一副悲恸之状,眼中垂下泪来,说道:“父皇驾崩,乃大不幸之事!该当立刻发丧入葬,本宫也该准备即位大典。”
戚泽道:“虞帝尸身已然化去,不必操办,省下许多民脂民膏,城中屋舍倒塌无数,还要抚恤百姓,正该大开国库。至于你的即位大典,从今往后,世间再无皇帝,你也不必即位了!”
太子惊怒交加,喝道:“好啊,原来你要本宫安抚完臣工之后,便要取本宫的性命!你与那昆墟派乃是一丘之貉!”桨
宁虚子也怒道:“谁说没有皇帝?戚泽,你莫要信口开河!”
戚泽淡淡说道:“皇位有不如无!自今日起,再无皇帝!宁虚子真人若是不服,大可去寻我师傅天机子与窥性大师理论!”
宁虚子气的三尸神暴跳,喝道:“我不与你这小辈理论,此事总会有个公道!”
戚泽道:“公道便在民心,非在你昆墟派之中!”对太子道:“我之意,你可曾听清了?”
太子这才搞明白,戚泽并非要卸磨杀驴,而是当真要削去帝位!不由失魂落魄道:“这、这简直大逆不道!”
戚泽道:“太子,从今时起,你须听我号令,让你做甚么便做甚么,若有违抗或是阳奉阴违,我也只好请你入九幽世界与虞帝团聚了!”
太子亦是枭雄人物,能屈能伸,当即道:“好!只要你不害本宫性命,本宫自然无不遵从!”桨
宁虚子已然气哼哼离去。
魔僧道:“那厮不好对付,还需想个对策才是!”
戚泽道:“若我能证阿罗汉,便不需在意。先由得他去罢!”
魔僧道:“药叉鬼王已然接掌阿鼻地狱,有些分身乏术,特意召我回去。”
戚泽道:“便请前辈再多留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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