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王四姑娘这会儿已经重新打起了精神,眼巴巴的看着王三公子手中的盒子。
三哥上次就和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私下里联系,这次又联系,说不定是要干啥呢!
要是他不让她看,她就写信回京城告诉大哥。
王四姑娘心里正想着呢,王三公子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妹妹,你的脑子里大概没装上悔改二字吗?”
王四个姑娘心中一虚:“我……”
王三公子头疼极了。
这个妹妹以前虽然也蠢,而且不容人,可远没有现在这么蠢。
自从碰上了那个周氏庶女之后,几次在对方手中吃瘪后,她就像是脑子进了水一样,半点儿的记性也不长,一心作死!
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错了。
“不要好奇我的事情,现在跟我回家。别忘了,五百遍的经书你是要抄的。兄长现在已经回了京城,没人能救你。”王三公子警告道。
“你还是我哥哥吗?”王四姑娘红了眼眶,委屈极了。
王三公子闻言,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
良久,他才控制住了看看她脑子里有啥的冲动,压着火气笑容温和:“你若不是我妹妹,我保证你现在已经在京城的莺歌馆了。”
王四姑娘哆嗦了一下,有些害怕。
“跟我回去!我非得好好治治你这蠢货脑子!”
王三公子嫌弃的说道。
王四姑娘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俩人出了院子。
王家的两辆马车在门口等着。
等上了马车,四下无人了。
王三公子才打开了陆昭昭交给他的盒子,看到盒子中的东西后,他心神震动。
不过手上拿的很稳。
这人参怕是有千年份了,而且品相保存极好。
这样的东西可不是说走运就能弄到手的。
这样的好东西他见过,但是那属于王家,不属于他。
这样的药材哪怕是在大户人家,也都是用来吊命的。
这解元娘子果真是有手段。
人参下,还藏着一张纸。
王三公子打开纸,上面写道:三公子,记得为我卖上个好价钱。
王三公子将纸条放了回去,这样的东西,真要是卖,他当然得卖个好价钱。
这解元娘子手段了得,于他而言暂时是贵人。他从不会对自己的贵人提出的要求视而不见!
更不会为了小事而得罪了贵人。
陆昭昭和姜宴清是迎着小雪离开的封州城。
她们前脚出了封州城,后脚,凌大人便从另一扇门出了封州城。
不过他们一个是去往京城,另一个则是去破庙的。
张知州在破庙里足足待了六日的时间,炭火早已经灭了,他已经靠着炭火烧毁了绳索。但是逃是逃不掉的。腿被敲坏了,这大雪天的他要是跑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只能含泪啃着冷冰冰的饼子,爬到了神像神台前的香案之下,试图取暖。
嗓子也因为骂骂咧咧而变得沙哑不已。
他迫切的望着窗外,支棱着耳朵,听着外面的每一点动静。
生怕错过了来救他的人。
也不知来的会是什么人!
正想着呢,多日都没有动静的门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他想从香案下爬出去喊一嗓子,但是腿脚不便!嗓子又喊不出个声音。
只能作罢。
想起这多日来的委屈,他恨不得泪流满面。
门被推开。
门口有人逆光而站。
张知州微微眯起眼睛,试图聚光,仔细看看。
等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眼睛瞬间睁大,没了半点儿救星来了的欣喜,只有无尽的绝望!
怎么回事儿?
怎么是他?
凌正安看到张知州的第一眼也有些没认出来,这如果不是破庙难找,又是解元夫人亲自提起此地,他都不敢认!
“怎么是你?”张知州死死的盯着凌正安,那叫一个难以接受!
怪不得,怪不得那黑心肝的夫妻二人,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将消息传递给淑妃……
凌正安见张知州这副样子,笑的十分和气:“张知州,本官来此打猎,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你。这可真是太有缘了,你这是?迷路了吗?”
张知州:……
他想说不是,但是显然不行。
他消息传不出去,万一淑妃真的毁在了一个农户人家长大的姜宴清手里,他现在再说姜宴清坏话,这不是找死呢?
“我回城时迷路在此地,已经好几日了。多亏了今日碰上凌大人,还请凌大人救我性命,将我带回去。”
张知州说道。
心里盼着他能给自己一个传递消息出去的机会。
凌正安挥挥手,让下人将披风给了张知州一件。
“张知州放心吧,本官当然得救你回去,毕竟……你们府上又进了贼,本官正要捉拿。等张知州回去了,本官还得捉贼呢。你不在张家,本官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勾结那些贼人了。”
凌正安开始信口胡诌。
张知州闻言气的想骂人。
姓凌的又开始了!他就没见过比凌正安更无耻……算了,好像有。
无耻的人果然是物以类聚!
张知州心里骂骂咧咧,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他也不得不低头。
“张知州等什么呢?还不快些从香案下出来?等本官去请你?”凌正安不满的问道。
张知州脸色一黑,屈辱万分:“腿折了,还请凌大人为我找个人来,背我上马车。”
凌正安憋住笑,心中也不得不佩服那位姜解元和解元娘子的决绝利落。
既没要了张知州的命,又让他根本无法再有任何可能给他们添堵。
姓张的是朝廷命官,他若是死在姜解元的手里,此事非同小可。
而现在这样,则是对姜解元最有利的状态。
想着,凌正安便道:“你们两个愣着做什么?快去扶起张知州,将他带上马车,咱们回程。”
张知州已经完全没了回去的喜悦,他现在更想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免于日后被秋后算账!
淑妃娘娘那个脾气,他是没指望了。
姜解元那边也试过了不行,只能另寻出路了。
从封州到京城这一段路,因为陆陆续续又开始飘落的大雪,陆昭昭和姜宴清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一直到二月十七才终于到了京。
两人到京时,正午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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