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什么有利可图或是意气相投,同仇敌忾显然更利于拉拢一个队友。
至少,当提及“尹思菲”这个名字时,烬洸眼中的怒火瞬间窜起,想刀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入口,就是远了点……”
眼见对方就要一头冲进去大地缺口了,夏晖急忙提醒。
然而,烬洸根本不理会:“我自有我的寻路之法,若是你不放心,走你原计划的那条路便是了。”
“喂喂,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快步跟上之刻,夏晖也不忘朝身后招了招手:“你们当心,我去去就回。”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雁桃忽觉一阵头疼感传来,痛得龇牙咧嘴之际,惨烈的画面再一次在脑海中闪过。
依旧是那个梦,噩梦,全军覆没的噩梦。
“难道,那个预示就是今天……”
一惊之下,她迅速扫视着前方燃烧的城池,四处可见的断壁残垣与血腥惨烈,开始逐渐与梦境的场景对应上,唤得心中更为强烈的不安感。
“不行,必须叫他们回来,不能去!”
“怎么了?”
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急切,风筱筱面露疑惑。
“今日很可能是死局……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信,我曾经在梦境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场景,我们所有人都死了。那副景象,与现在眼前所见的很像……”
闻言,洛霜摇头道:“一个噩梦而已,算不得真实。”
“要是我说,不止一次梦到同一个场景呢?”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一片寂然。冥冥中的天意所在,经历了许多事情的她们或多或少有这种感触。
难道,真的是预言?
但很快,风筱筱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你刚才所说,所有人都死了,包括谁,又都在哪里?”
“包括……”
话音戛然而止,雁桃也意识到了其中端倪。
“对,当初所看到的是所有人死在一起。而现在,两边分开,反而存在破局的可能。若是把他们叫回来,没准反而印证了那个预示。而且……”
她的目光,落在了风筱筱身上。
“似乎我的梦境中,并没有你。”
“那就对了。我爹曾经不止一次教诲过我,什么命运之说都是假的。只要有足够坚定的意志,愿意付诸一切的行动,没有什么所谓的注定未来是不可变更的。命乃弱者借口,运为强者谦辞。而我现在,就要去改写所谓的既定命运。”
说罢,风筱筱提着剑快步跟入了那个大地缺口中。
也直到她身影消失时,洛霜才反应过来,嘀咕道:“好像,之前夏晖是嘱咐她留在这里的?”
雁桃点头道:“好像是的。算了,她想去就去吧。以她的能耐,肯定比我们去强。”
说到这,她掌下垂下的银枪字再一次抬起。
“而且,似乎又来不速之客了。在他们回来前,守住这里!”
……
地下,预料一般的黑暗环绕。
夏晖很好奇,为什么隐秘之处总喜欢藏在地下或是山洞之中。
这种套路就好像半路上遇到大暴风或是车熄火了,总是好巧不巧能够看见一间古朴的老屋子一样。明知道里面肯定有蹊跷,却一定按捺不住好奇,非要往里面去。
就好比现在,黑乎乎的地下走道,就好像自己主动送入到一只巨兽的嘴里一样,还要继续前行,一步到胃。
压抑感和恐惧感,悄然滋生。
话说回来,一切恐惧还是源于火力不足,要是他手握足够强大的武器,哪里还用得着走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洞口突突几下,然后等着听响就好。
管它什么神鬼牛神,能抵得过重炮或是天基武器?
奈何事实就是,手上并没有这些,只能孤身直入。
但是转念一想,就算真有,为何要往下面打?直接把结界轰开,扬长而去不就好了。但按照某种套路惯例,好像在这种情况下空气墙一定是锁血的,什么武器都不可能破开。
一切的一切,最后都必须按照流程过剧情,才能完成解锁。
于是,夏晖又生出了想问候游戏策划全家的念头。准确说,应该去斥责一下玩弄他命运的那个神明吧。
当然提前是,这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并非虚幻的,而是真实存在。
“异世界闯荡的最后,永远要和创世神对上吗?”
“你在嘀咕什么?”
烬洸忽觉好奇,停下了脚步。
夏晖顿时生出一股无地自容的感觉,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把心声说了出来。
“没什么,随口嘀咕而已。”
“还是集中点精力为好,这里的情况很不对劲。”
一边说着,烬洸一边缓缓摩挲着侧面的石壁,很多镌刻纹路不知是随着岁月流逝而模糊,还是被刻意抹去,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
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些都是某种特定的咒符,一个巨大秘法布阵所用的咒符。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玩意里面蕴含着一股……叫我天生排斥的力量。”
“有吗?”
夏晖一怔,也下意识摸了摸,可是除了一点略带潮湿的冰冷触感外,什么都没有。
“上面城池里的火烧得那么旺,下面还这般阴冷。总不能,是这咒符的力量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烬洸瞬间想到了什么。
“吞山鼠一族掘山吞石,对于火焰也有着天生的崇拜。虽然不怕水,但是面对海水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讨厌感。而这里,就有残余的海水的力量。”
“海水?虽然亚泉帝国临海,但这座城池可是内陆,哪来的海水?或许,你搞错了吧,这可是地下呢。”
话虽如此,夏晖还是够了一点泥土凑到鼻前嗅了嗅。
别说,好像还真有一股大海的咸腥味。
“亚泉帝国,泉眼,灵泉。与水有关,但是这地下水还能够通向大海不成?”
话一出口,他瞬间也意识到了一点,还真有这个可能。江河湖川,最终的归途,似乎都是那一片汪洋。
“说不好。或许只是一点偶然,我们自己想多了。”
烬洸没有继续耽搁,继续往前走,黑暗的道路在他眼中清晰无比。吞山鼠一族掘山为生,这点黑暗可难不住他。
又走了许久,抵达了一处相对开阔的溶洞,在这里,也终于出现了久违的火光。
不过映入眼帘的并非温暖,而是一片血腥。
交战的痕迹,残缺的尸体,都很新。
但是在他们下方,一个个掘好的深坑中,累累骸骨显然不是最近之物,就那几乎与黄土一色的模样来看,年份不短。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烬洸直接跃入坑中,毫不避讳将骸骨踩断,俯身摸了摸残余的骸骨,眼神骤然一变。
“这是血祭之术!这里曾经炼制过什么邪咒宝具,而且还是最为禁忌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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