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言家一家三口才从地里回来。
言蹊推门入内就傻眼了,因为家里地方太小,以至于此刻被牛奶摆得几乎没有落脚之处了。
路随还满脑子都是言蹊在地里和她爸妈说的话,此刻正尴尬得不行,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路随,言、言蹊的同学。”
言川忙笑着说:“哦哦,知道知道,蹊蹊都和我们说了,那什么……你太客气了,不用这么客气的。”
沈芮清也忙说:“哎呀,你来就来,你们是同学,蹊蹊辅导下你的课业也是应该的,用不着这样的。”
言川夫妇全程看路随的目光包含了可怜、同情。
路随的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觉,他看向言蹊——牛奶的事你是怎么跟你爸妈解释的??
他有点后悔没听全了!
言川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整理牛奶才腾出了地方来。
后来午饭时,言川夫妇一个劲地给路随夹菜,对他热情得不行。
吃完他们二人收拾完毕就拎包出门了。
门一关,路随终于忍不住问:“你爸妈就这样走了?”
言蹊点头说:“对啊,正好上了部新电影,我让我爸爸带我妈妈去看电影了,顺便逛逛街,反正下午我要复习,他们也能过下甜蜜的二人世界,一举两得。”
她进门回头看着愣在原地的路随问,“你不是要补觉吗?”
路随的脸色难看,进门问:“所以你到底怎么跟你爸妈说我的?为什么他们看我眼神那么的……那么的……”
“怎样?”言蹊坐在书桌前,回头支颔望着他,“那么地充满了同情之心?”
路随的脸色更沉了。
言蹊笑道:“因为我告诉他们,你为了提高成绩把家里的牛奶全都搬来了,可谓是孤注一掷,不成功就要放一辈子牛了。”
路随:“……”他想死,现在立刻马上!
“好了。”言蹊取了模拟卷出来,又找出了耳机,说,“我做题了,陆随同学自便吧。”
路随在门口僵站了会儿,杨定给他发来了一条信息:「少爷,我得把人拘在家里多久?」
路随十分不快:「我回来前绝不能让他出门」
杨定秒回:「好的少爷,不过,宁教授有些不太听话,我可以手段强硬一点吗?」
路随:「随便,别弄死就行」
杨定:「了解」
路随收了手机,见言蹊已经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做模拟卷当中去了,他想了想,倒头躺在了床上侧脸看着窗台前的女孩。
他跟她打着赌,可要是他真的去了尖子班,那以后岂不是要跟言蹊分楼上课了?
没有言蹊的尖子班未免太无趣了。
要不……不去尖子班了?
这样岂不是让言蹊看笑话,弄得他好像真的考不上第一似的?
烦躁。
啊,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可以帮言蹊补习,让言蹊和他一起考上尖子班!
到时候等言蹊看到第一名的名字以及自己的成绩单时,大约会对他感激涕零,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吧?
哈哈哈——
啧,要不怎么说他那么聪明呢?
那就睡一小时,一小时后起来给言蹊补习!
他又看了眼认真做题思考的女孩,心里美滋滋,言蹊啊,你永远不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
此时的言蹊收到了宁昭的信息:「蹊蹊,你能联系上陆随吗?能不能帮我试探问下他周末跑去哪里了?」
言蹊疑惑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少年,回复道:「在我家啊。」
那边的宁昭想骂人,果然说预约了别的医生的话都是骗人的!
宁昭:「很好,给我拖住他!我来之前务必给我拖住他!!!」
言蹊又看了眼已经入睡的路随,心说这还需要拖?
她想了想,回复:「表哥你还没放弃?」
说真的,关于路随的那个梦,她也实在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应激创伤能让一个人整夜不睡觉?
更意外的是,为什么在她这儿却能睡着?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和路随并不认识。
他的确长得像她未来将要认识的那个人,但她问过,路随和那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而这辈子她没有坐牢,没有进那座监狱,所以她和那个人大约也不会再认识了吧?
等了会儿,宁昭没有再回复,大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吧?
言蹊没有多想继续刷题。
一小时后,一阵闹铃响起,把言蹊吓了一跳。
她转身就见路随像是被什么惊到,猛地床上跳了起来,在看清了面前的言蹊后,他吐了口气捂住自己的脸狠狠搓了搓,然后翻身下来。
言蹊诧异取下耳机问:“你干什么还定闹钟?”
“唔。”路随从外面搬了凳子进来,坐在言蹊边上,打开书包,从里面拉了一卷数学考卷出来,说,“你不是说要给我补习吗?演戏怎么着也得演全套吧?不然等你爸妈回来看见我在睡觉那多不好意思。也不是就这周,毕竟往后我还是要来的。”
言蹊撑大了眼睛:“你……每周都要来??”
路随面不改色说:“目前来说,我的计划的确是这样的。”
“……”言蹊简直不敢相信,“你就不需要问问我吗?”
路随抬眸冲她清浅一笑:“可以吗,言蹊同学?”
言蹊:“……”
路随满意点头:“默认了就好。”
“我……”
言蹊刚开口就见他真的随便拉出了一张试卷开始刷题,言蹊默了默,成天睡觉不听课的路随真的要发愤图强了?
她好像的确没什么理由去阻拦他,算了,他过来也算安分,至少没有打扰她的学习,于是她继续戴上耳机拿出了英语书。
路随埋头做了会儿,悄悄看了眼认真看英语的言蹊,打定了主意说:“哎,言蹊同学,这道题帮我看看怎么做?”
等言蹊看了不会做,那他就顺便旁敲侧击地提醒她怎么解。
啧,这样好心热情又不动声色帮人补习的事也只有他这样的天才能想得出来了。
言蹊看了眼,“哦”了一声就唰唰地在草稿上演练了算法,推到路随面前说:“能看懂吗?要不要我解释给你听?”
路随:“……”这是什么情况?
他就无用武之地了?
不行!他不服气!
“我觉得好像还有别的解法。”路随在言蹊下面唰唰写上了另一种解法,然后挑眉看着言蹊,心说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的更难更精彩?
言蹊摸着下巴看了片刻,点头说:“的确是,啧,看了你的切入点,我觉得还有第三种解法哎,你等会儿。”
她咬着笔想了想,然后翻过草稿纸在背面快速写下了第三种解法。
路随:“!!”说好的20班的学渣呢??他这是遇上硬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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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两大佬的马甲都要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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