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廷神情淡淡的往回走,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盛长歌的母亲是婉卿,盛长歌知道吗?
不,她不知道,她八个月的时候,傅凤华就死了。
若是知道,在楚王府,盛长歌就不会写下看到的那些只言片语。
但是直觉的,他不相信,盛家不可能有这样的一个女子,若是有,盛国公也不可能毫无所觉。
“王爷!”
景廷回过神,看着面前站着的盛战,微微愣了一下。。
第一次,他认真的打量着盛战,盛战正是中年,白面美髯,身形挺拔,一看就是儒雅男子。
据说曾经,也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称。
他的眸光依旧澄澈,看不出什么龌龊阴暗,无论是穿着还是谈吐,都无可挑剔,就是为官,也是颇有官声。
这样的人,有点太完美了!
“盛尚书!”景廷点头。
“王爷,卑职有一难题!请王爷示下。”盛战深深一揖,“连年征战,户部如今也是捉襟见肘,如今战事四起,卑职实在是想不出好办法了!”
户部捉襟见肘!景廷眉心一跳,若是无粮草,那么怎么对抗叛军!
“本王会和陛下商讨,盛尚书先尽力调度!”
“是,多谢王爷!”盛战告谢之后,走了
景廷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嘴角微微勾起。
“廷儿!”大长公主从后面过来,她坐在步撵上,阳光下依旧是慈祥的样子,笑眯眯的很是可亲。
“殿下!”景廷行礼。
“行了,别这么见外,走吧!”她在步撵上,景廷走在旁边。
“盛尚书的话,本宫都听见了,你打算怎么办?”大长公主叹息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缺了粮草,这仗……”
“回头想想办法吧!”景廷也叹气,看吧,慕刚就是想让他扛着这个烂摊子。
“这样吧,本宫回去看看府里账目,回头捐一笔!”大长公主拍拍景廷的肩膀,“小小年纪,别这么老气横秋的!对了,盛长歌还好吗?”
景廷心里跳了一下,为何问他盛长歌?
“盛国公如今被绑架,她一个娃儿在外面,本宫总是有点担心!我天齐,总是这样多灾多难的!”
“都会好的!”景廷的话干巴巴的,他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又想起了大长公主的孙子:“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名泰了!”
“游学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之中,他能在家待个两个月就不错了,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没有个定性!”
“好事情。”景廷的心里盘旋着那个名字靳名泰,靳名泰,靳……
似乎,在哪里听过,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一时却又抓不住。
景廷到了府门口,还没有下车,就听到门口喧闹声一片。
他一掀起马车的帘子,就看到长宁郡主泪眼汪汪的站在马车前:“景廷,我哪里不好?”
景廷挑了挑眉,眸色森冷:“你没有什么地方不好。”
“所以,为什么我不可以?这么些年,我守着等着,为什么不行?”长宁郡主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所以,你下药?”景廷的声音越发的冷,手指不耐烦的敲着自己的腿。
“你逼我的,若是那日成了好事,你……”长宁郡主的眸子亮了起来,带着浓浓的期盼。
“不可能!”景廷冷哼一声,下了马车,径直往府里走。
长宁郡主伸手就去抓景廷的袖子,景廷反应更快的避开,他既然已经决定了,断然不允许其他任何人碰他一下。
“长宁,回去!”裴国公从马车上下来,脸色冷冽。
“祖父,我……”
“回府!”裴国公的脸色黑沉,盯着长宁的目光透着一股子杀气。
裴家有一个裴雪已经在地狱了,不能再有一个长宁。
景廷对着裴国公点点头,转身进去了。
长宁郡主哇得一声哭了出来,钻进车厢里,声音越发的大了。
“捂住嘴,带回去禁足!”裴国公丝毫不为所动。
暮色四合,京城的一处小巧院落里,亭子里坐着一名黑衣人。
他似乎在等人,等了好一会,才看到另外一道人影缓缓走来。
“父亲!”那人行了礼,把带来的酒菜放在桌子上,“父亲爱的酒菜!”
“你有心了!”那个粗哑的剐蹭人耳朵的声音响起,听着有些刺耳。
“父亲辛苦了,东南西北风都刮起来了,期待的结果指日可待!”那人低低笑着,声音愉悦而温润。
“不及我儿辛苦!”黑衣人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坐下陪着为父喝一点!”
“监视你的那个人?”
“不用放在心上,他安稳在那边待着呢!”黑衣人嘎嘎笑了,“一个蠢货而已!”
“父亲高明,母亲近日想要见你一面。”
“不是见面的时候,让她小心那个老女人!”黑衣人呡了一口酒,“好味道!”
“各取所需,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来!”男子不以为然。
“她可是佛面魔心的,合作就是合作,理智看待,不要产生任何情感,那会左右判断!”
“盛长歌和黑甲军……”
“放心,定然让她死在天竺,那个黑甲军不过是她自己创建的,根本不是传说中的,不必放在心上!”黑衣人冷笑。
“你说,他封了景廷为摄政王,为何……”
“不管为何,小心景廷!他不是个简单的!”
“父亲放心,儿子自会小心,那位也撑不了几日了,这天下注定是咱们父子的!”男子笑的无比畅快。
“记住,你不要有任何动作,和往常一样!”
“懂!”
父子俩相视而笑,把酒言欢。
似乎,这天下已经是囊中之物,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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