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终至,兵戈声止。
这场看似只有两方势力相斗,实则是有四方势力参与其中的混战,无论哪方,都没有在这场战中占得便宜。
奉鲁相国之命前来刺杀项统领,因为有吴奎势力的后至干预,在损人近半的情况下,仍是没有浑水摸鱼杀得齐五子与胡书,只是刺伤了这两人罢了。
奉吴奎之命前来劫银的李将军,亲自带兵入了巷山追“匪”留银,结果只追回了一堆李代桃僵的泥块。
不仅如此,他命副将从齐五子手里劫回来的另外五成赔银里,竟然也有三成赔银被人换成了砖石。
李将军兴师动众忙活一场,只劫回来了蛮王赔出去的两成赔银。
符骁部下,与胡书里应外合的将领陆行,大费周章过来吴奎治下布置一场,未达到预期只劫下了五成赔银不算,事后一清点,居然还发现辛苦一场劫到的五成赔银里,竟然有两成赔银是砖石。
他用泥块李代桃僵戏耍吴奎手下的人,没想到自己也是被人戏耍的傻子之一。
林知晖这边不用说,赔银被劫,手臂受伤,回返后定会被齐雅重罚。
虽然林知晖手下所掌的二千步兵因没有誓死护卫赔银,重新统整清点后兵损不大,但跟随他左右的娄副将却因此次保护参军胡书,而伤重不治身亡。
所以此番混乱后,四方将领皆怒。
被鲁相国派来刺杀的项统领,带着尚还活着的二十余名手下终于甩开当地兵马的追杀后,直接瘫倒在地,急促地喘了好几口气,才将气喘匀。
项统领手下有一人喘匀气后就捶地骂道:“该死!人没杀成!”
“那山道离当地驻军营明明有段距离,这援兵竟然来的如此快!”
“项统领,我们现在怎么办?”
项统领面色难看道:“打草惊蛇,人折近七,我们此次完不成相国交代的事了。”
项统领此言一出,周围手下原本粗重的喘气声顿止,面上皆露愧色。
在一片安静中,项统领转头看向其中一人,沉声问:“蛮族人专用的军刀,有落下吗?”
被项统领问话人连连点头:“有!我将那刀砍进了护胡书身死的盾兵身体里,那齐五子过后收拾战场,定能发现那刀。”
项统领闻言,脸色总算好看了些许。
“如此证据留下,这劫银刺杀的事,也算落到了吴奎头上。我们此来所要办的事,总算完成了一半。”
项统领如此说,其他人脸上愧色也有所稍减。
“项统领,我们现在何去?”
项统领果断道:“今日的前来劫银的山匪似乎是两批人,此处势力纠葛复杂,再逗留于此恐危险,事情办成这样足矣,我们回返新皇城向相国复命!”
“诺!”
另一边,被汪长源派来辅助胡书行动的将领陆行,正抱头蹲在一箱本该装着白银,此时却装着砖石的木箱前,安静的可怕。
其副将见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将军,现在我们何去?”
陆行抬头问:“胡谋士怎么样了?可有传回消息?”
副将见陆行终于说话了,立即回道:“胡谋士腿上被划了一刀,但不致命,休养百日便可无恙。”
“那就好。”陆行点头,终于放下了抱头的手,站起身来。
“将军,这里有四成银都是砖石……”
“我们只劫到了三层赔银,您看?”
陆行:“先避避风头,将这笔银就近掩藏,等过段时候风声过去,你再分批将这笔赔银运回茁州。”
“您呢?”
“我们这伙人不少,这里毕竟是吴奎治下,这样大张旗鼓的劫了银,不可再留于此,我先将这批兵化作百姓散开带回去!”
副将点头,抱拳领命。
副将领命后,转头看向那一箱箱砖石,不解道:“从吴奎那接手赔银时,胡谋士明明已确认过这银子的真假,现在为何……”
陆行沉声道:“当时没问题,那肯定是过后出的问题了。”
副将惊:“是谁?能在胡谋士眼皮子底下将银子给换了?”
陆行:“自然是监守自盗的人。”
“您是说那齐五子?”
“这都是猜测罢了,具体情况如何,让胡谋士判断吧。”
若真是那齐五子所为,那就说明他对齐雅是有异心的,但未必不是好事。
这齐五子曾经也拜主公为主过,可行策反。
想到此,陆行又吩咐道:“我们劫来的这批银里掺有四层砖石一事,你找机会传信于胡谋士知晓。”
“胡谋士有何吩咐,你在此地尽全力配合。”
副将再次抱拳:“诺!”
——
中了“山匪”李代桃僵之计,没追回被劫银的李将军在驻军营内捶胸顿足:“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啊!”
“只截留下两成赔银,该如何与大王交代?”
军师皱眉沉吟在一旁,良久后方开口道:“这事蹊跷。”
“废话!这事当然蹊跷!那伙山匪撤退迅速,还会玩伏击、声东击西那一套!”
李将军骂骂咧咧,整个人都处于了狂躁状态。
“就这素质,那伙劫银的人要真是匪,老子就是男人生的!”
李将军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咆哮了。
被司马裴菱辰派来跟着李将军的军师名董敛,此时面对正在咆哮的李将军也很是淡定,冷静的问:“那齐五子与胡来使现在如何了?”
李将军没好气道:“死不了!受的伤百日便能养好!”
林知晖与胡书被当地官兵“支援”救下后,就被此地听到消息赶来的县令殷勤的安置在了府衙里。
“他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请求这地的县令配合剿匪,帮他们追回赔银呗!”
两人话谈到此,突然有一小兵急慌慌的冲进来禀报道:“将军,不好了,那齐五子在他们亡兵身上,查到了一柄蛮族宽刀!”
“什么!”李将军腾地一下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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