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轰隆——”
雷声越来越大,雨水用力地拍打着树枝。
树下的男人,早已全部湿透,高大的身体微微佝偻,瞧着十分虚弱。
“说又说不听,赶又赶不走……”司九音歪头,星眸睨着女孩儿的面容,轻描淡写道:“罢了,找人将他敲晕,再灌点安眠药。”
“……”
听见这话,西汀睫毛轻颤,指腹越捏越紧。
“我给留白打个电话。”司九音说着,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吩咐:“避开危险部位,别敲傻了。”
“明天还来?”
司九音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无比认真道:“来一次敲一次,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我教你?”
“……”
西汀收回视线,头微微低下,声音很轻:“让他进来吧。”
“好。”
似乎早就在等这句话,司九音转而开口:“带二哥进来。”
“不想见人,就在卧室躺会儿。”司九音面向西汀,轻声安慰:“我下去看看。”
西汀坐在床上,脸色苍白,表情沉重。
说完话。
司九音转身去到楼下。
衣着单薄、全身湿透的男人,站在大厅中央,深邃血红的眸子,环视四周。
“先去洗澡,换身干净衣服。”
司九音上下扫他一眼,眉头紧锁:“再不处理,你这手就别要了。”
“……”
霍迟没动,视线朝楼上望去。
“西汀松口让你进来的。”司九音轻掀薄唇,低低出声:“人进来了,就想办法留下。”
“你死皮赖脸的方法……不挺多的?”
“……”
霍迟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点头,往浴室走去。
没走几步,身体剧烈晃了晃,幸好手快扶住墙壁,才不至于摔倒。
“小心。”
薄西晏眉头一皱,立刻伸手扶住,似笑非笑道:“我扶你上去吧。”
“就是晕,也得晕在西汀面前不是?!”
“呵。”
霍迟原本头挺晕的,听薄西晏这么一说,清醒不少,无奈轻笑:“谢谢啊,好人一生平安。”
老狐狸还是有几分善良在身上的,虽然不多。
薄西晏:“传统美德,应该的。”
司九音:“……”
最终。
薄西晏扶着虚弱的霍迟上楼,司九音摆弄留白送过来的晚餐。
不久后。
霍迟洗完澡,回到客厅。
“坐下,手伸出来。”司九音打开医药箱,拿出药品,慵懒出声。
霍迟所有的心思,都在楼上女孩儿那里。
哪有精力管手上的伤。
“我没事。”霍迟蹙眉,作势便要起身离开,“我去看看西汀。”
“人在那儿,跑不了。”
司九音坐在原地没动,眉眼清冷,脚尖漫不经心晃动着,脸色很臭:“现在贸然上去,被赶出来,别指望我帮你。”
“……”
霍迟顿了顿,乖乖坐回去,将手伸出来。
检查一番,司九音眉头紧皱。
“之前的药先停,换另一个。”司九音拿出消毒水,喷了喷,再擦药:“半个月后,手术。”
手术?
听见这话,霍迟面容皱了皱,似乎在意料之中。
他也是学医的,知道手多严重,再加上这段时间没好好休养……
手术,是无奈之举。
“手术是最后一个治疗方法。”司九音替他擦完药,又端来温水,将白色药片递给他,声音冰冷:“手术如果失败,后果是什么,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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