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间,章美兰沉着脸,让林刚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林刚也没隐瞒,从头到尾讲了,包括那位从大b手中“借”来的佛牌中有女鬼的事。听他这么说,章美兰似乎并没觉得有多离奇,反而点点头:“那是入过灵的鬼牌,效果好,但不能戴得太久。你这人真是,自己不去送,偏偏让我儿子阿泰去,不然也不会搞出这些事端。”
“我要是知道他并没把佛牌送给寺庙,就算头疼死也不会交给他!”林刚哭笑不得。
章美兰坐在床边,点了根烟,一边吸一边说:“这种东西,就像吸毒那样,只要用过而且有效果,就很难禁得住诱惑……”
听她这么说,林刚觉得章美兰似乎也接触过佛牌,就问你怎么这么了解,是不是也戴过泰国佛牌。章美兰摇摇头:“我从没戴过佛牌。”她看看林刚,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讲。这时,有人敲房间的门,同时还在外面隔门说了两句泰语,是个男人。林刚知道肯定又有客人来找章美兰,心想她在这里生意还不错,这么抢手。
“猜玛莱乌!”章美兰连忙笑着高声说了句,又压低声音,“到外面去等我,我还要工作,等忙完了再说这事,不要耽误我赚钱。”林刚点点头,打开门,外面站着个年轻男人,穿白衬衫,圆脸留平头,一脸不耐烦,没等林刚完全走出来,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侧身挤进去。
林刚看着这男人,心想至于这么急,幸好我比较瘦,要不然两人非塞在门框不可。老板娘走过来,笑着对林刚说了几句话,他听不懂,直摇头,老板娘指着林刚的下体,边说边在脸上露出放荡的表情。虽然听不懂,但从她的神态和动作,林刚也能猜出老板娘在讲什么,就哼了声:“你以为我这么快就完事?才没有,我还没有上马!现在肚子疼想上厕所,在什么地方?”
老板娘当然听不懂了,章美兰正要关门,听到林刚的话,就对老板娘讲了几句泰语,老板娘恍悟而失笑。章美兰告诉林刚卫生间的位置,就将门反锁。
从厕所出来,林刚就坐在前厅,这里有两张大沙发,老板娘端过一杯冰水,笑着问了林刚几句话。林刚说:“我听不懂泰语,你会中文吗?”他指着自己的嘴,希望对方能懂。
“迈可逮!”老板娘摇头。
林刚知道她不会中文主,也就不再搭理她,这时从外面进来三名男子,明显跟老板娘很熟,她笑脸相迎,林刚听不懂他们的泰语,却看到旁边坐着的两个女人都露出鄙夷和不屑的神态,好像不高兴。三名男子在老板娘的招呼下在沙发中喝水休息,老板娘看到林刚,就笑着对这三名男子介绍着什么,看来跟自己有关,林刚心想,他不太高兴,自己是肯定不认识这三个人的,因为首次出国,有什么可介绍?难道老板娘还希望嫖客之间互通有无、亲如一家?
他沉着脸看着老板娘,老板娘指着其中一人,对林刚说了两句。没等林刚明白过来,那男子对着林刚双手合十先行了个礼,又说:“你好,我父亲是湛江人,我也会中文。”
这下林刚乐了,才明白老板娘互相介绍是这个意思,原来这里有个“汉语翻译”。他站起来跟这人握手,双方聊几句,林刚得知这位姓赵,妈妈是泰国人,早前间跟下南洋做生意的湛江男子结婚,跟泰国仔正相反,泰国仔是妈妈是中国人,而父亲是泰国人,但他爸爸在泰国仔五六岁的时候就跑了,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星球。
聊天中,赵先生笑着对林刚说:“听老板娘说你也是来找rose的,我们也一样,她真不错,别看已经四十多岁,但我们都觉得,她比那些二十多的女孩子还要好呢!”
“谁是rose?”林刚问。
赵先生说就是第四号的技师,林刚立刻说:“就是章美兰吧?”赵先生连连点头,说知道她是中国人,但现在早就改成泰国名字rose了。
林刚笑着问:“她到底有什么特殊,让你们这么着迷?我看这里的年轻姑娘都不错嘛,身材和脸蛋都可以。”
赵先生哈哈大笑:“说不好,但就是喜欢!这么说吧,在被rose按摩的时候,我全身都会发麻发痒,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你难道还没找过她?”林刚说我才从广州飞到曼谷,进这里还没十分钟。
“明白,”赵先生说,“这个rose很红,最多的一次我前面有七个人排队,都是等着找她的!”林刚实在想不通,他又不是和尚,不是没找过风尘女子,也不是没按过摩,什么风月场的漂亮女人都见过,但也不至于抢手到这种程度,好像不太合理。如果说是找的长,好像也没意义,又不是商场和饭店可以找托排队,路过的人都能看到,这只是按摩店而已,生意全靠回头客和熟人之间介绍才有效果,找托有什么用?
正在想着,忽然林刚听到从走廊那边传来男人的喊声,声音很大,听上去似乎很痛苦,好像是正在被拷打。按声音距离和方位来判断,林刚感觉似乎就是从章美兰的4号房间内传出。他立刻站起:“怎么回事?有人被打了吗?”老板娘和那三个男人包括赵老板都笑起来,而坐在沙发后面的两个年轻女人却面带鄙视。
赵老板笑着说:“不是被打,是有人上天啦。”另外两个男人也都低声笑。林刚没明白,这时那声音又传出,呼喝不止,一声接着一声,似牛吼又像发泄,林刚觉得这个人好像在接受什么酷刑。他看到大家都没什么反应,似乎早就习惯,忍不住走过去。没判断错,声音果然是从4号房间传出来的,看来就是刚才那个穿白衬衫的圆脸年轻男子。他在喊什么?
声音持续了好几分钟,林刚低下头,想从门缝里窥视,却发现房门内贴有胶条,关上外面什么都看不见,起防偷窥作用,只得作罢。
没多久,林刚听到屋里那男人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吼,声音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林刚就知道,这男人已经交待了。过了近十分钟,屋里只隐隐传出章美兰的说话声和笑声,却再没那男人的声音。林刚有些疑惑,怎么这男人死了?不是马上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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