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刚说:“别麻烦,什么点都行,快点儿抓牌。”
对家却坚持要重新打,林刚故意把眼一瞪:“什么意思,麻将桌的规矩大家都懂,骰子撞到东西还是掉在地上,只要有点就算,除非你想出老千。”这人立刻说你哪只眼睛看我出老千,林刚说那你就抓牌。这人无奈只好抓牌,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起牌一看,林刚顿时傻了眼,十三张牌中竟有九张全是风牌,就明白对家确实是个作牌高手,在洗牌的时候就把相关的牌每隔十二张而砌,然后打骰子时再用手法扔出对自己有利的点数,这样一来,那些相关的牌就会都被对家抓到手中,大大增加做成好牌的机率。
玩到半局的时候,林刚就已经听牌了,东南西北风全都有三张,剩下一张是五万,是“大四喜”的牌面。林刚很想用左手摸和,忽然想起他已经输了近六千,这把就算赢钱也只是回本,没什么意思,于是忍住仍然以右手抓牌,结果是一张白板。这下牌面就发生改变,不但是“大四喜”还外加“字一色”,要再加倍。
把五万打出去,对家大喊:“碰,我和——”后面那个“了”字没出口,对家却愣住,三家都看过去,发现这人面前的牌只有十二张,缺一张牌,成了“小相公”。对家大惊:“奇怪,我怎么会缺张牌?”
“你在问谁?”另两家都笑起来。对家连忙低头在地上找,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牌掉落,但他很不甘心,继续找着。
林刚催促:“小相公就小相公,你要找到什么时候?要请我们喝早茶吗?”另两家也都劝他别找了,最后一把牌,就这样吧。
“不行,”对家说道,“我得把丢的牌找到!”
林刚哼了声:“你要是半个月后找到,我是不是先在这里租张床?”
另两家又哄笑着,对家说:“我手里少了张八万,肯定是不小心被我带进牌海……”说完他就到废牌堆里找,附近就有一张八万,他说:“你们看,就是这张,这张牌是我的!”说完就往手里拿。
“什么是你的?”林刚顿时不干,“随便找张牌就说是你的,你要是老婆跟人跑了,在街上找个美女就拉回家说是你的,行吗?”大家都哄笑起来,对家想发作,但被林刚几次讥讽,再看到另外两家也对他怒目而视,就不好再找,只得悻悻地放弃。但他仍然要碰牌。
他下家很是不理解:“小相公的牌又不能和,你还碰个什么劲?”
“怎么,我愿意!”对家翻着白眼,“谁规定小相公不能吃牌碰牌?”当然没有这个规定,所以三家都不再说话,对家碰完牌之后打出一张,林刚的上家摸了张,之后打出安全牌。
轮到林刚了,他改成左手,心里怦怦直跳,慢慢把牌抓在手里,轻轻一摸,牌面光滑什么也没有,就知道是白板。一亮果然是,他哈哈大笑,推开牌:大四喜外加字一色,双倍顶番,每家四千零九十六元。
三家全部傻眼,周围的牌客早就围上,看到林刚大牌做成,非常羡慕,指指点点地说没见过这么大的牌能做成。三家仔细看了几遍,像是想把其中一张牌换成别的,可惜,大四喜就是大四喜,怎么看也不能变成四喜丸子。对家很生气:“那、那张白板是我的!”
“什么意思?明抢啊?”林刚问。其他牌客也没懂。
对家气急败坏:“俗话说‘对碰对摸’啊,如果我不碰牌的话,那张白板就应该是我抓到手里。”林刚说这不废话吗,谁让你碰的牌,又没有人用刀子横你脖子上。要不是你乱碰,我怎么会自摸呢,这还要感谢你。他是故意吸引火力,另外两家果然都愤怒地看着对家,他连忙解释,说这局本来不能算,打骰子落到桌边,被他用手挡住。我要重新打,他还不让。
另两家又看向林刚,输钱的人都这个心态,不管是否有道理,只要指责赢家就都跟着附和。林刚哼了声:“如果这局是你和了大牌,会不会说这局不算,要重新来?”对家顿时没话说,林刚又说,“愿玩服输,不能赢钱就开开心心、输钱就唧唧歪歪,不怕这些人瞧不起你,以后哪个还敢跟你玩?”
场子老板也过来说没错,对家气鼓鼓地:“你这几天总共就来过两次,却大赢两次,这是什么道理?”
“我来两次,就要大输你两次,这才合理是吗?”林刚冷笑,回头问场子老板,“这里有这个规矩没有,来的人都得输给他才行?”
场子老板哈哈大笑:“这规矩肯定没有。”
林刚说:“就是!有输有赢才叫玩,不能总是你一个人赢,要是想报仇,明天晚上我们继续来,就怕你不敢。”对家立刻说有什么不敢,来就来,不见不散。既然说到这里,三家都不好再计较,只得乖乖掏钱。这局林刚足足赢到手一万二,去掉之前输的还有六千多。分批次从后门走出场子,来到等上,林刚跨上摩托车,把帽子戴好,笑着说:“今晚还来?来你个鬼,老子今晚就要去大局了!”
下午,林刚睡醒后出去吃了碗面,回来坐在床边,他打算第二步了。手里已经有四万块钱玩本,足够他改去大局豪玩。首先得找个类似金马这样的大场子,林刚拿出笔在本子上边想边记录,写出他所知道的惠州四大场子:金马ktv、维也纳大酒店、天宫酒楼和玫瑰歌舞厅。这都是比较大的,里面有大局,金马ktv是不能再去,他们见多识广,说不定已经打听出大b那块佛牌的来历,肯定会对自己有所防备;玫瑰歌舞厅人多眼杂,经常有黑社会在场子打架,也不安全;维也纳大酒店据说最近被公安盯上,时不时过去突击,最后他决定前往天宫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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