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有心理准备,能猜出单良已经知道这些,但不知道单良是否了解阴神庙,和阿赞ki在塔孟给自己施鬼契咒那两件事。两件事做得都很隐秘,方刚开车去塔孟的路上,也在观察是否有人跟踪,有可能瞒过单良。上次与他在这里谈话,那时还没做过“立鬼约”法事,也没彻底解决阿泰的阴灵,很明显,附在自己身上的阿泰阴灵,在自己接触单良之后,也对他产生了影响。在这个世界上,能让阿泰怨恨的有三个人,按主次来分,依次是庄老板、单良和自己,庄老板再也没见到过,而那天单良就在自己对面,阿泰的阴灵自然不会放过他。
而阴灵并没有对单良过多纠缠,就是因为阿赞ki已经超度了阿泰,所以现在只有残留的阴气在单良身上,所以影响不大,没出现中邪的症状。
方刚能确定单良不知道阿泰已经转世,干脆将计就计,假装严肃地说:“阿泰的骨灰虽然已经下葬,但我曾经走过阴,阿泰在阴间对我明示想葬在罗浮山的北坡,可北坡不允许私葬,我就只能把它葬于南坡的墓园,不知道是否与这个有关。”
“罗浮山的北坡?”单良问,“那下葬之后,孙小泰的阴灵再没纠缠过你吗?”方刚摇摇头,说完全没有,说着他从脖颈中拿出五毒油,单良问这是什么,方刚笑着说出名字,单良大为惊讶,“这就是五毒油吗?检测阴气的利器?”接到手里仔细看,问,“这油的颜色偏灰烬,是什么原因?”
方刚说:“有阴气就变深,阴气越重,颜色深得越明显。比如我身上没有任何阴气,这东西我戴着,就是完全无色的透明。”单良有些不相信,就叫来服务生,让他把五毒油拿在手中观察,然后他慢慢走出包间,半分钟后回来,问服务生什么情况。
服务生回答:“刚才是浅灰色,您出去之后,就变成透明的了,您回到包间它又变成浅灰色。”单良仍然不太相信,干脆叫来餐厅经理,再次试验,还是同样的结果,这才信服。
关上包间的门坐下,单良感叹道:“方先生厉害!我在泰国十余年,早就想找到五毒油的真正配方。四处收集材料,让六七位阿赞师父制作加持,可全都失败了,没想到方先生这么容易就能配出来,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方刚心想,你哪里知道这五毒油原料的来之不易,当然,他不想炫耀,更没心思讲故事。单良又问:“真是奇怪,既然方先生身上没有阴气,可为什么我跟您吃饭之后,就会被孙小泰的阴气所影响?这真是说不通啊……”
“有什么说不通?”方刚冷笑,“我是他朋友,而你是间接害死他的人,它不恨你,难道却来恨我?你是佛牌专家,但并不是神佛,你怎么这么肯定,自己对鬼的想法完全了解?”
单良笑而不语,半晌后,他问道:“方先生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
方刚把身体坐直,认真地盯着单良的脸:“你凭什么觉得,我有了解决方法就会告诉你?”
“那是,”单良笑了,“我们之间有过很多不愉快,又不是朋友,所以,我希望用一些东西来交换。”方刚说无非又是钱,想答应我上次就同意了。单良摇头,“这次不是钱,有可能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方刚眉毛一动:“那是什么?”
单良问道:“我很好奇,方老板怎么知道孔敬帕莫神庙里那尊阴神像,里面就是孙小泰先生的骨灰?”
“什么帕莫神庙,什么阴神像?”方刚非常惊讶。
单良大笑着:“不用隐瞒,这是我推测出来的。阴神庙那段时间是曼谷的华人阴媒杨秀发在守,没多久被遭遇劫匪,阴神像也被抢走,守庙的师父阿赞ki也失踪了。而杨秀发又是方先生的好友,所以我猜,阴神像中肯定有孙小泰的骨灰。”
方刚心想,这单良是真厉害,居然什么都猜得出来,但又觉得单良并不知道他和阿赞ki针对阴神庙所做的那些事,毕竟当时筹划很周密,方刚只在最初跟舒大鹏去阴神庙探过路,之后再没正式露过面,就笑起来:“行!当着真人我也不说假话,那算是机缘巧合,我和朋友开车路过孔敬东南的马哈沙拉坎地区,晚上就有阿泰给我托梦,还摆出奇怪的姿势。我在那附近的树林里四处寻找,就找到阴神庙,发现阴神像的姿势和阿泰在梦中的一模一样。然后我找阿赞去加持沟通,知道确实是他。”
“您在泰国做佛牌生意也有三年了吧,”单良说,“应该知道阴神庙那些勾当,都是用特殊法门加持出来的,有的是怨气极重的阴灵,有的干脆就是修法鬼。加持的阿赞,可不是在泰国随便就能请到的人物,所以你就算弄出骨灰安葬,通常也不能彻底平息怨气。之前我的猜测是,您身上的阴气至少会比我还重,因为我身上的阴气是您传染的,可太奇怪了,您身上居然没有阴气,而我有。活到老学到老,今天我也算开了眼界。”
方刚大笑:“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凡事无绝对。阿泰跟我是过命的交情,也许他变成鬼之后,仍然对我网开一面呢,但你就不行了,他对你的仇恨可没那么容易放过!”
单良连连点头:“我懂,所以我今天也是拿出120分诚意来的。您是否想解决跟孙小泰有关的所有恩怨吗?”
“当然!”方刚瞪起眼睛,“只要跟阿泰的死有关的人,无论什么人,我都要找到!”
单良笑着说:“那加持孙小泰阴灵,并且放置在阴神庙的阿赞,您有没有兴趣?”方刚假装摇头说不知道那个阿赞是谁,单良说,“我知道。”
方刚问道:“是谁?”
“是一位叫阿赞枯的黑衣师父。”单良回答。
方刚说:“我要是想打听,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凭这个消息,你就想跟我做交易来交换?是想打发乞丐?”
单良笑起来:“虽然阿赞枯的名字不是每个牌商都能打听得出来,但我也不是就知道这三个字,还有,您是否想知道,怎么才能找得到他?”
方刚心中一动:“怎么找到?”
“跟其他厉害阿赞一样,阿赞枯法力极强,平时深居简出,只在印尼苏门答腊岛的深山中修法。”单良说,“光这些信息,在泰国知道的恐怕也不超过十位牌商,要问到底在深山里的什么地方修法、如何找到,就更没人知道了。”
方刚哼了声:“那不是白说吗,难道我要把那片深山都用火烧掉,逼这个阿赞枯出来?”
单良笑:“我知道。”
方刚顿时把心提到嗓子眼:“你怎么会知道?再说,怎么证明这线索是真的?”
单良回答:“您可以先去找到阿赞枯,处理之后再帮我解决孙小泰先生阴灵的事,前提是您真有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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