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拍着胸脯:“我的朋友肯定不会告密,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阿赞枯的那些徒弟会不会找到线索,所以,你也要多加小心。”
劳工坐在后座翻译着,他翻的很吃力,明显是那种没怎么念过书的人,经常要问方刚一些名词是什么意思、如果翻译才准确。不过总比没有翻译的强,双方也能比较顺畅地沟通。听完方刚的“好心”告诫,阿赞查沉默不语,贝姆看了看方刚,又说:“阿赞之间的争斗,只要结下仇怨就没个完,之前我给阿赞马拉当助手,就听到过很多这种事。那些阿赞一旦有了仇家,三五年过去都还记得。”
阿赞查点头:“是的,我曾经遭到过三次阴法攻击,他们其实都是有联系的,第一次是住在暹粒的黑衣阿赞,经常接生意,收费很贵,但是生意却很好。他知道我在三隆墓穴修法数年,怕我出山之后会抢他的生意,竟遣出两名徒弟来墓地攻击我。趁我凌晨法力耗费大的时候,两人共同施咒,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我施咒四五个小时,确实很累。但墓地有十几个阴灵,都没用我出手,那十几个怨气极大的阴灵就已经发起攻击,把那黑衣阿赞的两个徒弟直接搞疯了。”
“阴灵为什么要自动帮你?”贝姆没明白。
阿赞查说:“因为我一直在墓穴与坟场的阴灵进行沟通,你也修过几十天了,知道为什么要在墓穴修法吗?”贝姆说不就是修法效果好,一年能抵得上常规修法十年。阿赞查问,“原因呢?”
贝姆挠了挠脑袋,阿赞查说道:“在墓穴修法时,如果想让阴灵对你不进行攻击,却在你旁边来回飘荡,就必须要临时改变自己的体质,变得极阴,阴灵以为你也是鬼,是同类,而不是活着的人,所以才不攻击你。你睁开眼睛,它们就知道你是人,就会立刻离开。所以修法鬼在阴间修法速度快,也是这个道理。阴咒属阴,而人是属阳的,所以人修阴法很困难,就要用墓穴修法的方式,但不是每个阿赞都能修成。我当时已经修了两三年,那座坟场的所有阴灵都每天晚上在我身边徘徊。而我遭受到攻击时,那些阴灵发觉‘同类’被人用阴法攻击,就群起而上。”
方刚问:“就算它们都自动去帮你,可为什么能胜?又不都是修法灵。”
阿赞查回答:“因为我有阴咒,用它的力量在对这些阴灵控制,放大它们的灵力,而这些阴灵自己也不知道。”这下方刚和贝姆才明白,阿赞查回到正题,“第二次是两个月后,那位黑衣阿赞自己,也是趁我在墓穴中施法时下的手。但我早就有感应,在他坐在坟场墙外的树林中时,我就知道了。就在他刚施咒时,我抢先下手,以攻击性咒语袭击,他还以为过去几十天,我已经放松戒备,结果又让我占了上风,十分钟后他就败了,后来听说就死在树林内,被人拖走的。”
“你好厉害!”贝姆感叹。
阿赞查说:“第三次是那黑衣阿赞的两名师兄,还另外找了一名降头师,总共三位阿赞共同联手。他们就坐在坟场大门入口处,午夜十二点刚过,在我施咒时,他们开始进攻,我虽然有防备,但对方太强,我只好用阴咒先驱使坟场的十几个阴灵上去顶,我先休息,找机会。在那三阿赞其中一位稍稍喘息的时候,我立刻施咒攻击他,先把他搞死。剩下的两个多少有些发慌,十几个阴灵不停地纠缠其中一个,令那阿赞无暇顾及,他只喘了半秒钟,就被我找到空当,用阴咒猛攻,十几个阴灵在旁边协助,以怨气纠缠,分他的神。第三个阿赞攻击我的时候,我再让坟场中的一个修法灵帮忙,先把第二个阿赞击败,然后我和十几个阴灵,外加那个修法灵共同联手,把第三个阿赞搞死。后来听说,前两个阿赞回去之后就发疯了,到现在也没好。”
方刚和贝姆只是听着劳工的翻译,而且还不太准确,但已经能感受到当时场面的惊心动魄。方刚连忙说:“搞不好还有第四次,或者五、六次!上次是那阿赞的师兄,下次可能是师弟,再下次就是他们的师父和师叔,没完没了!”
阿赞查说:“也不至于,但我手里这个域耶,它的师父是阿赞枯,那就不好办。法力越强的阿赞,也越自负,不可能坐视自己的徒弟被阴法搞死而没反应,说不定现在确实在调查,你们这是把我给拖下水。”
“真是不好意思,”方刚歉意地说,“也是为了帮助贝姆,好让你愿意接受那个域耶。没关系,要是你不动心,只要我和贝姆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顶多知道那事是我做的,不知道拍干的头骨被谁给拿走。到时候你回柬埔寨,就更找不到你。”
阿赞查思索着:“只要我使用这个域耶,就有可能会被人知道他的来历,从我所施的经咒中也感应得出。要是碰巧这个人也熟悉jidukun咒语,真相就会泄露。”
贝姆问:“会有人知道吗?”阿赞查点头说会,这个jidukun虽然只有阿赞枯有完整的,但并不是其他所有人都不了解。比如我,要是对方施jidukun咒,我也能立刻感应得出。每种经咒都有其特点,越高深的,特点也就越明显,那些极为高深的阴咒并不常见。
“那与其坐着等,我觉得还不如主动出击,”方刚补充,“你不是有召灵的法术吗,到时候把阿赞枯给搞死,你得到的头骨域耶,估计在整个东南亚也要数第一!”
阿赞查似乎有些动心,但还是没说话。
来到乱葬岗,那劳工看到坟场,吓得脸色发白,问为什么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方刚知道他怕遇到劫匪,就笑着:“不用担心,你全身上下都不值两百泰铢,我们不会打劫你的。”
“可、可听说很多泰国人在贩卖器官……”劳工怯生生地说。
方刚大笑:“我不是泰国人,我是中国人!”听到这话,劳工却似乎更怕,哀求着说你们中国人什么生意都赚做,什么钱都敢赚,放过我吧,我在柬埔寨老家还有四个孩子要养活。方刚有些烦了,说只要你老老实实给我当翻译,我就不挖出你的睾丸卖给餐厅。
“我的睾丸?”劳工大惊,“睾丸能有什么作用?会有人吃这东西?”方刚认真地说当然有,在曼谷、台湾和香港的餐厅,很多有钱人都喜欢吃男人睾丸炖的汤,说能壮阳,七八十岁的人,要是吃上一百次,就能变成三十岁的性能力。
劳工哭了:“不行啊,虽然我已经有四个孩子,但性能力不能丢,不然我老婆会嫌弃我,她肯定会给我戴绿帽子的!”
方刚和贝姆忍不住都笑起来,贝姆说你不用多心,我们才不是劫匪,也不想要你身上任何东西,只是我们在这里修法而已。劳工战战兢兢,只好硬着头皮在旁边跟着。阿赞查告诉贝姆,他只需继续在墓穴中修法,只不过改用自己的阴咒。但这两种其实都不太适合,吉蔑咒虽然是完整的,却只能加持,而没有攻击性;阿赞ki从阿赞枯那里得到的jidukun经咒虽然霸道,但也是只有加持部分,禁锢和攻击的部分并不会传给他,所以这种修法只能用来提高与阴灵沟通的能力,要是跟人斗降,完全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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