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说:“也许他明天就会回来,如果真是阿赞枯所为,我们有没有机会对他发起袭击?”
“他在加持的时候,必然要先施禁锢类经咒,”阿赞ki想了想,“为增强法力,他残害的这六人都是黑衣阿赞,所以加持他们所耗费的法力也就更大。如果在他加持快要结束的时候以阴咒发起攻击,肯定会奏效,因为那个时候,他的法力已经消耗不少。”
方刚大喜:“太好了,你的法力本来就不弱,要是能在阿赞枯强弩之末的时候,来个暗中伏击,岂不是一击必中!”阿赞ki摇头,说自己从来没有用攻击型的法术与人斗降,难免经验不足,要是能有其他阿赞在旁边联手协助,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那不是好办!”方刚说,“我再折腾回泰国去,找个厉害的黑衣师父来。”
阿赞ki说:“最佳的人选是贝姆,他不光掌握吉蔑咒,还把虫降术和部分jidukun咒都混在一起,而且效果极佳。只不过他修法时间太短,但有他在旁边,我就能保证击败阿赞枯。”
方刚开始沉默,这可太难了,现在的贝姆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好冲动、有干劲、爱憎分明又热情奔放的贝姆,而成了一个六亲不认、只管修黑法的阿赞,想让他同意援手已经很难,更不用提请他大老远从泰国偷渡到印尼,在深山密林的山洞中守株待兔,对阿赞枯下手了。
“恐怕没戏,”方刚说,“他不会来的。”
阿赞ki说:“是的,没有关系,我可以自己来。”
方刚忽然笑了起来:“当了太久牌商,一直习惯用巫术的方式去搞人。后来我才想通,有时候真的没必要!我要做的是报仇,阿赞枯充其量也只是个黑衣阿赞,只要我没中他的降头,就算他在我面前念上一天一夜的阴咒,恐怕也对我没什么影响。如果你觉得有困难,到时候我可以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要他命!”
“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再不能加持这些被折磨的阿赞了。”阿赞ki回答,方刚连忙问为什么,他们又没有死,怎么加持。阿赞ki说道,“这些阿赞被折磨成这样,有的已经奄奄一息,没意外的话,阿赞枯再来加持的时候,就会把他们杀死,再继续加持修法灵,利用它们在阴间的魂魄继续修法。我必须在那个关键时刻以经咒破坏,才能消除这几个‘猪人’的怨气,他们才有可能再次投胎。否则,以他们现在的健康情况,恐怕也活不了几个月,就算救出山,也会很快死去,而他们的灵魂永远都不能投胎,只能在阴间徘徊。”
方刚问:“难道你还要超度他们?”
阿赞ki回答:“当然要,佛教中说众生平等,是指一切众生,而不会把好人和坏人分开。这些阿赞又没有死罪,就算有,也不是由我们这些修法者来对他们进行审判。当年我在碧瑶山中加持的那些日军阴灵,它们在世时,基本上个个都沾有无辜人的鲜血,但我仍然要去超度他们,就是为了让它们怨气平息,如果再有机会投胎为人,才有可能行善。”
方刚连连摇头,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但阿赞ki坚持要这么做,方刚心想,自己既然要仰仗他的帮助,就得妥协,于是只得同意。
于是,方刚留下所有给养,拜托舒大鹏和阿赞ki留守在山洞附近,自己则与向导再顺原路出山,回到先达市。他给仇老师打电话,让他开车去西沙瓦找贝姆,说明情况,看是否愿意到印尼来,与阿赞ki联手干掉阿赞枯。
“猪人?真有阿赞用猪人来修法?”仇老师大为吃惊,“我还以为是假的,你拍照了吗?”方刚说哪有心思拍照,又不是去旅游度假,问仇老师是否了解,仇老师说,“当然!你没听过吕后的事吗?”
方刚问道:“吕后,哪个吕后?姓吕的客户?”
仇老师打个唉声:“你在学校都念了什么,姓吕的客户,还姓吕的老板呢!是历史人物,汉武帝的老婆,名字叫吕雉。她心狠手辣,曾经把视为死敌的皇帝一个妃子抓起来,砍掉四肢,挖去双眼,刺聋耳朵,毒哑声带,烧光头发,脸上也划得全是伤痕,扔在厕所里喂养,对皇帝谎称那妃子已经病死。而这妃子只能在厕所里扭来扭去,靠太监喂食喂水而活。当时,吕后不让宫里的人叫那妃子的名字,而是要称为‘人彘’,这个‘彘’古代就是猪的意思,也就是人猪。后来汉武帝听说有这么个‘人彘’,出于好奇,也去宫里的那个厕所,看到她后根本认不出来,还以为只是一个得罪了吕后的什么人,甚至都分不清男女。他知道吕后心狠,也觉得这个受害的人可怜,却不知道她就是自己最宠爱的那个妃子!”
这番话听得方刚后背发凉:“没想到,东南亚巫术居然和中国古人的残忍行为一样,都叫人猪,只不过阿赞ki称他们为‘猪人’!”
“真是残忍,”仇老师说,“难怪这个阿赞枯法力极强,那jidukun阴咒本身就是东南亚古代完整的巫法,又长年利用这种‘猪人阿赞’修法,就更加霸道。现在我明白了,之前阿赞枯的徒弟不是说,他长年都戴面具吗,我听说过,用‘猪人’修法的阿赞,因为法术中邪气加重,严重侵扰身体,能导致五官变形,所以才长年戴着面具。”
方刚说:“真他妈的不是人,再说了,他这种修黑法的阿赞也怕丑?还戴什么面具!另外,我在东南亚也混了十几年,见过形形色色的阿赞,之前还以为最变态的是那个在监狱里的阿赞leeair烤活婴,现在才知道,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仇老师说他马上就出发,去西沙瓦找贝姆,让方刚在先达市等消息。
半天之后,仇老师给旅馆的方刚回电话:“那个贝姆,真是冷血得可以!”听到这句话,方刚就有些心凉半截,仇老师说,“我好话说了两筐,怎么也不能打动他。我很想给他跪下,但又想不行,于是只好留下阿赞枯在山中的地址,先回来了。”
“那就不用再找他!”方刚愤愤地说,“这家伙,没想到变成这样,看来只好听天由命,没关系。只要阿赞枯敢回来,到时候动不动手,还不是我说了算。阿赞ki再不高兴,也不会把我给宰了,我能报仇最重要!”
仇老师说道:“可也是,到了这步田地,只要能报仇,就没必要非以巫术对抗。但你也不用上来就动手,如果能暗中埋伏,可以先让阿赞ki以阴法袭击,万一阿赞枯占了上风,你再出去用暴力解决。”
方刚笑:“这个办法比较好,两边都不耽误,那就照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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