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萤雪打了胜仗回来,盛暖只能按照惯例在第二天召集大臣觐见举行国会。
不出所料,在会议上,开始有人明里暗里暗示她交回权力。
毕竟,当初她用的借口是给萤雪成长的时间,可现在,萤雪充分展示了他作为储君的能力,也有足够的魄力承担起莱昂王国的重任,所以,那些支持萤雪的大臣们又跳了出来。
盛暖自然有所准备,让忠于她的大臣出面打口水仗。
而就在议事殿内那些大臣争辩的慷慨激昂的时候,萤雪忽然开口了。
他看着上方王位上那个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的绝美王后,沉声开口:“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承担这一切。”
一句话,支持他的那些大臣只能偃旗息鼓。
盛暖松了口气,同时却也更加无法直视萤雪充满殷切期盼的眼神。
难道这个可怜的少年还没意识到,她是在掠夺属于他的东西吗?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保护他的亲切后妈了。
会议结束后,萤雪第一时间就去了王后宫殿……然而,他还是没能见到她。
侍女说王后身体不适想要早点休息,可他知道,她就是不想见他。
为什么?
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他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或者是无意间惹她生气了吗?
为什么她愿意召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陪她,却连见都不肯见他一面!
接连几天,盛暖每天都听到侍女说萤雪殿下求见,可她一次都没见他,宫中也开始传出王后厌恶储君的传言。
在别的人看来,这都是因为王后想要夺取本该属于储君萤雪的权力,所以才会厌恶和排斥他。
又过了几天,萤雪终于不来了,可接着盛暖就从侍女那里得知,原来是因为他病倒了。
萤雪在战场上受了伤,原本就没有恢复,回来后也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伤口感染发高烧晕过去了,状况十分危险。
盛暖顿时提起一颗心,连忙带了医生往萤雪的宫殿赶去。
春日的寒意还没散尽,萤雪的宫殿里一片冷清,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沉沉昏睡着。
医生当着盛暖的面拉开萤雪的衣服,露出胸口狰狞的伤口,盛暖瞬间就愣住了。
巴掌长的伤,血肉翻卷深可见骨,一片红肿,明显感染发炎了。
她回头呵斥殿内侍从:“你们是怎么照顾殿下的?”
那些侍从们连忙跪下告罪。
盛暖把他们赶出去,让医生尽快处理……等到医生重新缝合了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喝了药后,萤雪的面色看起来好了些,呼吸也没那么重了,只是面上还是没有血色。
盛暖有些不放心,可因为剧情,她不能守在这里,只能安排了身边靠谱的侍女留下。
可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床上的萤雪忽然发出低声痛苦的呢喃。
“疼,母后……我好疼。”
盛暖微微皱眉,走到床边伸手去探他额头……温度比之前稍微降了点。
少年眉头紧蹙,像是还带着泣音。
“好疼……”
盛暖轻拍了他几下下意识安抚:“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
可话音未落,手就被按住了……少年抓住她的手,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无法聚焦,却明显想要努力看清她。
“母后?”
萤雪低声唤她。
盛暖顿了顿,不发一语想要抽回手,却被更加用力的抓住。
少年没有血色的脸上艰难挤出小心讨好的笑,低声虚弱说:“母后还是在乎我的,对吗?”
盛暖的面色已经恢复一片漠然,她面不改色推开少年的手,语调波澜不惊。
“我当然在乎殿下的安危,毕竟殿下是我们莱昂王国唯一的储君,要是你出事了,我恐怕就说不清了。”
说完,再没看一眼床上的少年,她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身后,映雪躺在床上,目送着小王后高傲离开……唇角却缓缓翘起。
她的确是在乎他的。
因为从未被在乎过,所以他轻易就能分辨出被人在乎的不同感觉……无论她表现的多么冷漠,可他已经确定,她还是在乎他的。
这一刻,亲手扯开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时那种刻骨的疼痛仿佛都瞬间变得不值一提,他甚至有些懊恼自己没能早点想到这个主意。
隔天,萤雪彻底退烧,他刻意穿了一身显得他脸色更加苍白的蓝色制服往王后宫殿走去。
可就在他走到王后宫殿中的花园里时,却听到艾薇的笑声。
听起来她十分愉悦轻松。
萤雪顿了顿,不动声色走近……然后就看到,花园中间的空地上临时安装了靶子,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男子刚刚射完箭,正拿着弓箭走到王后艾薇旁边。
艾薇坐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只鞋跌落在地上。
那个年轻的贵族在她面前半跪下来,十分小心的捡起地上的鞋,然后抬头看着她,目光灼灼,小心翼翼的把鞋给她穿上。
可穿好鞋后那个年轻人并没有松手,而是屏息握住年轻王后的脚踝,小心又渴盼的低声问:“王后陛下累了吗?”
少年脸红透了,眼底满是炙热与爱慕,还有无法掩饰的贪婪:“我可以侍奉您休息……”
萤雪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寒,他眼也不眨看着王后,等待她的回答。
盛暖踢开小鲜肉顺着她小腿想往上攀爬的手,勾唇:“不必了,你今日伺候的很好,就到这里吧,我会让人送你出去。”
那少年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有些依依不舍:“王后陛下,能让我留下来吗?”
可尊贵的王后已经起身被贴身侍女搀扶着离开,头也没回。
她刚刚分明还很愉悦,他陪她打发时间逗得她很高兴,可一转眼,她却这么无情的让他离开。
这样绝美却又狠心的女人……如果谁真的爱上她,必定会被伤的体无完肤吧。
盛暖回去后,吃了两碗樱桃味乳酪,酸酸甜甜,十分满足。
就在这时,苏菲从外边走进来,附在她耳边小声说:“王后,弗劳伦斯男爵出宫的路上马儿受惊,不慎摔断了胳膊。”
盛暖抬眼:“谁?”
苏菲微愣,这才意识到,感情王后连那个讨好她大半晌的年轻贵族名字都不知道。
苏菲解释后,盛暖才知道原来是今天那个小年轻。
一个落魄贵族家庭,想要走捷径,削尖脑袋把儿子往她面前送……那样的家族,也难怪会没落。
盛暖啧了声:“真是个倒霉的可怜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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