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赖子的控诉,赵秀梅在一群乘客里低着头,打算一声不吭。
王赖子没有证据,只要她装死不承认,就没人能将她怎样。
就在她低头装死的时候,有人从后面用力推了她一把,她毫无防备被推了一个趔趄,从一群乘客之间冲了出来,正好冲到了王赖子的脚边。
王赖子气急败坏地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
赵秀梅被王赖子一脚踹坐到大巴车的底盘上,屁股摔得生疼,痛呼了一声。
“赵秀梅,你这贱人算计了我,还想躲起来。”
王赖子不解气,恶狠狠地盯着摔坐在大巴车上的赵秀梅怒骂。
“你瞧上了这个当兵的,见这个当兵的要娶那个女人。”
王赖子骂着往一群乘客里瞧了一眼,视线找到叶颂。
“你心里不服气,自己又不敢说什么,就怂恿我翻包袱偷那个女人的证件,好让那个女人过不了政审,如此一来,你就有机会了。”
“你胡说,我没有。”
赵秀梅慌了,极力狡辩,可怜楚楚地看向霍景川。
“你没有,赵秀梅,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怂恿我吗?”
赵秀梅没敢接王赖子的话,咬着唇,可怜楚楚地盼望着霍景川能帮自己说话。
霍景川一脸震惊地将她盯着。
赵知青竟然对他有意思!可他跟颂颂已经有了婚约,而且这个女人不是颂颂在知青点最好的姐妹吗,惦记好姐妹的未婚夫......
霍景川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难怪他每次去知青点找颂颂,这个女人总是在他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的,像幽灵一样。
霍景川半天都没有理会自己,赵秀梅心里失望极了,也害怕极了。
霍景川不帮她说话,偷盗一旦成立了,她跟王赖子都会送进局子里,她不要进局子。
她就不该指望王赖子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赵秀梅此刻心里悔恨极了,对霍景川哽咽地开口:“霍景川同志,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
“赵知青,我拿你当亲姐姐一样待,以前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给你一些,你没粮食吃了,每次都是我借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叶颂从一群乘客里走了出来,打断赵秀梅的话,红着双眼走到霍景川的身边。
“霍景川同志是我的未婚夫,也算是你的妹夫,我们婚期都定下了,你怎么能窥视自己的妹夫呢。”
“你惦记我手里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惦记我的男人。”
叶颂眼眶一红,霍景川就心疼得皱起了眉头。
他不知所措了一秒,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搂住叶颂圆润秀气的肩膀,口舌笨拙地安慰:“颂颂,你别哭了,你是我的婚未婚妻,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惦记自己好姐妹的未婚夫,真是不要脸。”
“若是以前,像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就算现在是和谐社会,也不能放过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惦记好姐妹的未婚夫不说,还参与偷窃,如果不严惩这种人,这种人以后还会犯错,司机师傅,我建议待会儿到了清远市后,直接将这两个人送去局子里,让局子里的同志好好教导教导这两个人。”
“不能任凭这样的人祸害咱们好不要容易才得来的和谐社会,必须将这俩人送去局子里改造一番。”
其中一名乘客开口,二十几名乘客呼吁,大巴车的司机也认同地点头。
很快,赵秀梅跟王赖子就被大巴车司机安排的人给控制住了,两人被看押着坐在了大巴车的后面。
赵秀梅被人押着从霍景川身边离开时,眼神祈求地将霍景川看着。
霍景川冷着张脸,无动于衷。
他是军人,更应该遵纪守法,赵秀梅触犯了法律,就该受到法律的惩治,他帮不了这个女人,也不想帮这个背地里算计他未婚妻的女人。
晚上七点四十,大巴车进入了清远市汽车总站。
汽车总站是清远市最大的交通枢纽站,有几个当兵的巡逻,赵秀梅跟王赖子被大巴车司机安排的人押着下车后,交给了两个当兵的。
在被两名兵哥哥带走前,赵秀梅一脸不甘地狠狠瞪了叶颂一眼。
叶颂无所畏惧地耸了耸肩膀,霍景川以为她冷,忙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她的身上。
外套上残留着霍景川的体温跟气味,叶颂一阵脸红心跳。
“把衣服脱给了我,你不冷吗。”
“我皮糙肉厚的,冻不坏我。”
霍景川将叶颂的包袱斜挎在肩膀上,一只手拎着箱子,另一只手抓紧了叶颂的手。
“已经快八点了,咱们赶紧赶路吧,不然到家,叶伯父跟叶伯母都睡下了。”
被男人用力地牵着手,叶颂感觉骨头有些发酸,但心里却甜得很,勾起嘴角偷着乐。
抓这么紧,这个男人是担心她在市里走丢吗?
两人手牵手地走了一段路,霍景川没听到叶颂说一句话,以为叶颂还在想赵秀梅的事情,慌忙解释:“我真的不知道赵知青对我有意思,我若是知道她对我有意思,我一定离她远远的。”
叶颂压根没将赵秀梅放在心上。
前世,那个女人用尽手段骗她跟霍景川离了婚,后来又用尽手段纠缠霍景川,都没能如愿以偿嫁给霍景川,可见霍景川心里有多么不待见那个女人。
在她跟霍景川的这段感情里,不管前世今生,那个女人都只是条翻不起浪花的咸鱼,何况那个女人现在被送进了局子里,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机会在她跟霍景川眼前蹦跶了。
她此刻心里纠结的是,待会儿到了家里,该以什么样心态面对自己的父母。
前世,父母缠绵病榻,她没有床前尽孝,父母临终,她没有跪在灵前送别,再面对父母,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愧疚。
“我没生气。”
叶颂抬头来,正色地看着霍景川。
“赵秀梅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我知道。”
“这一路走过来,那你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的。”
“我快一年没见到爸妈了,待会儿见到爸妈,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紧张,我那个弟弟叶城,是个小机灵鬼,最难搞了,每次跟他说话,都能把我气个半死,小时候,我抱他,他经常尿我身上,还对我着的脸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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