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川身材高大,往街上一站跟墙似的。
他怒火外放,普通人根本难以招架。
骂骂咧咧的夫妇被吓得慌忙闭上了嘴巴,手牵手拔腿就跑,跑得跟逃命似的。
叶颂嘟着被吻得红肿的唇,轻笑了一声。
这男人可是个老好人,搁以前,绝对不会做出朝路人怒吼的事情。
难道是被她带坏了?
“那夫妇俩多管闲事,讨骂。”
“你今儿没穿军装出门,骂了就骂了。”
叶颂从板车上立起来,笑眯眯地靠近霍景川,伸出一只白嫩的爪子,轻轻在霍景川胸前抚了两下。
“景川哥,别气了,咱们没必要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
“叶颂,我现在很生气,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岂料,霍景川压根不买账,不仅不买账,还很生气地瞪了她一眼。
叶颂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惹男人生气了,正准备乖巧地将爪子收回去。
霍景川这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拉到自己的胸前。
“叶颂,你是我的妻子,是我霍景川用整颗心爱着的女人,出了事情,你竟让我撇开你不管。”
霍景川黑着脸,越说语气越沉重。
“在你的心里,我霍景川就是这么一个为了自己,为了前途,不顾自己女人的混蛋男人吗。”
叶颂心肝颤颤。
霍景川每说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进她的心湖里,在她心湖里砸出一圈圈波浪。
“不是。”
她后悔说了刚才那句话,大声打断霍景川。
“在我心里,除了我爹娘跟小城,就你最可靠了。”
“除了我爹娘跟小城,我最爱你了,你是我叶颂的丈夫,是我叶颂用心用命爱着的男人,正是因为如此......”
叶颂说话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才不能让你被我连累。”
叶颂低下头,眼珠子转了转。
过了年就是七七年了,七八七九年,南方人口多,交通方便的城市就逐步有人下海做买卖了,这两三年是过渡期,相关部门对投机倒把的管控根本就没七十年代初那么严格,她刚才就是假设了一下而已。
“景川哥,这两年有关部门抓投机倒把没之前那么严格,我就是假设一下而已。”
“假设一下也不行。”
霍景川眼神带着警告地将叶颂瞪着。
“若让我卖妻求荣,那荣我宁可不要。”
“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宁愿被处分,宁愿解甲归田,跟你待在小山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起生崽养崽。”
“撇开我这种事,颂颂,你以后想都不准想,你若是再有这样的想法,我就把你押上床,让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叶颂忽然感觉双腿发软,心肝颤抖,怕了怕了。
“霍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原谅,求放过。”
霍景川将她雪白细嫩的手腕拉到自己嘴边,低头在她手腕上咬了一口,留下自己的牙印当着警告。
“这次就放过你。”
叶颂盯着自己手腕上两排浅浅的牙印,心里松了口气。
“快放学了,景川哥,咱们赶紧去县一中吧。”
“嗯。”
霍景川点了点头,推着人力车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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