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王员外一脸欲哭无泪地上前,冲着卢婉婉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位……卢夫人?您都这么厉害了,还这么客气跟我行什么礼!你说你要是真被我弄进大牢了,这不是白受委屈了吗!”
卢婉婉却没这些担心。
先不说她直接交代了自己背后有人,就算王员外不信,真强制的把她抓进大牢,顶多是去那走个过场,有吕奉在,最后进大牢受委屈的说不准是谁呢。
至于吕奉保王员外弃她更是不可能。
要不然她为何如此苦心孤诣地要爬上吕奉的大船?不就为了背后有人,行走方便?
有小栓子和哑巴男人在,王员外自然不敢再为难,卢婉婉同两人颔首便算是打了招呼,带着周蔓儿就走了。
她差人去王大牛那传了个信儿,并未着急带着周蔓儿回去。
沿着七拐八拐的街道,两人进了一个院子,正是当时吕奉赐下来的院子,如今已经被打扫干净,卢婉婉偶尔来镇子里的时候,会过来歇脚休息。
一进门,便有人上前把人带了进去。
“夫人,您先歇着,我去给您和这位姑娘沏杯茶。”
此时的周蔓儿还在怔怔出神,卢婉婉挥了挥手让人出去。
随着关门的声音,干净清幽的屋子归于沉寂。
卢婉婉看了她一眼,正要让她自己静一静,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突然被人拉住手。
她转头,便同周蔓儿红肿的眼睛对上。
“姑、姑姑,你别扔下我……”
周蔓儿仿佛从一尊雕塑终于活过来了一样,眼泪唰地一下流下来,如同一只受伤的幼兽一样抓着她的手不放,嚎啕大哭。
“姑姑,我、我知道错了,哪个男人都不要我,我再也没有依靠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你别扔下我……”
说着说着,她的头埋进膝盖,绝望又无助地抽噎着。
卢婉婉在一旁看着,面容冷肃。
到底是原身残留的对侄女的疼惜作祟,她在心中暗叹一口气,送上一个帕子。
冷冽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女人的依靠从来不是男人,你若只盯着这两个男人看,天地之大,何处都不会是你的家。”
屋子里的哭泣声一停,周蔓儿呆愣愣地抬起头,看着她的眸子半知半解。
“姑姑,你在说什么?”
卢婉婉挨着她在软榻上坐下,从她的位置,刚好看到她左脸的巴掌印。
“陆鸿轩不珍惜你,王员外不接受你,你就自怨自艾,觉得自己再无所依,可那又如何呢?”
“女子的依靠可以是泼天富贵,可以是权势地位,可以是亲人朋友,但从来不是男人,也不应该是男人。”
“你把男人的爱当成天,把他们的垂怜当成命,可当男人不再把视线关注放在你身上,你又该如何呢?当不了妻子,当不了妾室,就不活了吗?”
周蔓儿微微张着嘴,艰难地消化着她说的这些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
“姑、姑姑,可是、可是我不在家相夫教子,我又该干什么呢?我什么也不会,没有夫君的垂怜,我岂不是会饿死?”
“什么都不会?不见得吧。”
卢婉婉起身,从一旁的案桌上顺手拿起了一本账本。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家里经商,你爹总是夸你天资聪颖、冰雪聪明,有的时候算账比他的账房先生还要快些?”
“后来你家出了事,你被接到陆府,虽然你不能管府中的账本,可我给了你一个铺子让你开着玩,每月的账本送到你房中,你总是能处理的很好,很少有疏漏。”
她把手里的账本递过去,见周蔓儿愣愣的不接,干脆扔到她的腿上。
“喏,正好我看账本看得头疼,你帮我看看,也静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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