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形形色色的武装分子不同于中央放松惬意的三位大佬。安静地擦拭武器和貌似轻松实际紧绷的警戒才是他们彼此间真实的相处之道。
没有任务在身的他们也许在外人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在自家的舰船上如此紧张,但考虑到即使是审判庭内部之间,也同样有着翻脸如翻书的恶劣传统。
也许前一秒还和你举杯畅饮的同事,下一秒就像你递上刺穿心脏的刺剑也是常理之中。
于是作为受雇者和直属部队的下属,身家性命全赖大佬一人的他们,就只能紧紧盯着中央位置上自家大佬的一切信息,以防错过时机被周围的敌人抢占先手。
“听说了么?土卫六的封闭结束了。”
蹭船的审判官之一,也是在场的年龄最小的安博莱女士。一边扔出了手中的牌,一边貌似不动声色的说道。
“唔,这张牌我要!听说了,不是已经结束了么?”
即将赴任的让·马里都斯审判官也同样不动声色地接上话题,他是三者中对自己的处境最为担忧的一名。
毕竟自他加入审判庭的这百多年里,可是有不止一位高阶审判官被来自总部的任职令冲昏了头脑。
然后就死在接到秘密处决令的同事手中。对于眼前的两位同事,是否真的是前往太阳星域另有任务,他一直都是持保留态度。
眼前装修别致的酒吧就是他精心挑选的位置,整间酒吧的墙体内都无死角地装满了自动镭射武器与重型伐木枪。
只需要他一个响指,就可以消灭掉在场除他以外的所有人,包括他的随从。
而他自己则可以在一个动作内轻松地从脚下的地板里预留的暗门中从容离去。
不怪马里都斯如此谨慎,毕竟身处帝国对抗亚空间的最前线这么多年,谁还没点不能言说的小秘密?
但既然底牌还未揭开,他也就不急于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于是有着静观其变的想法的马里都斯,也就乐得陪着这两位不速之客打牌度日,全当是漫长旅途中的消遣罢了。
“但驻在泰坦的审判官代表听说在封闭期间是被全程控制的,他已经失去了总部的信任。”
接上话的是同为“蹭船二人组”的另一位,高阶审判官施泰德。
与另外两人不同,出身自泰拉的他天生消息灵通,他的话也让两外两人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理由呢?那些罐头们是怎么解释的?”
安博莱女士放下了手中的纸牌,拿起桌边的酒杯轻轻的缀饮了一口以后问道。
而不远处的随从们之间的气氛,随着她手中的酒杯也开始紧张了起来。摔杯为号这事,看样子在这个宇宙也一样有着悠长的历史。
“常规设备问题,就这么敷衍,但你也没什么办法。难不成给他们也来到灭绝令?”
施泰德悠闲地向后靠去,整个人都沉进了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里。
他略显轻浮的声音从沙发里传出:“马里都斯阁下,这个沙发可真是不错,我听说当初预定它的时候你足足在泰拉等了两年?”
“以讹传讹而已,喜欢的话,走的时候拿去好了。”马里都斯笑着回应道。
有需求是好事,至少说明对方的计划里还有与他长期相处的位置。
他也微微地放松了下来,靠在同样柔软的沙发上轻轻问道:
“那就这么算了?什么时候我们吃过这样的亏?”
安博莱听到这里也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准备听听这场来自泰拉的“意外事故”的最终结果。
施泰德的身体还沉在沙发中,阴影挡住了他的面容,只能听见他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道:
“灰骑士战团至高大导师已于昨日到达总部,听说他此次向圣锤修会提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建议。”
“什么?”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至高大导师向总部提议,改变8千年以来,审判庭派驻代表在土卫六的惯例,改为由灰骑士驻审判庭总部。”
“他们同意了?”还是两人的齐声发问,毕竟这样的事在过往可是绝无仅有。
它本身就代表了很多隐藏的意义,更遑论在具体施行以后会带来的诸多改变。
“为什么不呢?毕竟这些罐头们,论起真正的关系归属,可是一直都是直属于王座庭,和我们仅仅是合作关系而已。”这是来自施泰德的最终解释。
而听到他的话后,两人的思绪,也随着这些话语内所蕴含的意味飘向了遥远的泰拉。
没人注意到,阴影中的施泰德,那交叠的双手上手指内侧,代表文娜姆神庙的纹身,和他看向两人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亚空间中,这艘载着三人的飞船依旧安静地航行着。
但最终有几人能够活着抵达,就只能交给命运决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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