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轩已经不在这里,祝玉妍受了内伤,阴癸派也实力大损,我只要邪帝舍利,不动里面的武器珠宝,完全可以不惊动任何人。”
林宾悄悄的按下了跃马桥下的机关,听着内里机括转动的声音,随即立即向着西寄园的位置飞奔而去。
如今的西寄园是属于独孤阀之地,想要不惊动任何人进入内中的井里颇有几分难度,不过林宾有光学迷彩披风,对他而言倒是相当简单。
而就在林宾这边开始图谋邪帝舍利之时。
阴癸派驻地。
也是一片安宁。
与石之轩一战,阴癸派死伤可谓惨重。
尤其石之轩手中的那颗黄石公……祝玉妍曾经也见识过其威力。
当时这个轮回者在她们的世界里大杀四方,几无抗手,之后便不见了踪迹。
众人都以为他是回归了。
想不到竟然是石之轩悄悄出手将其暗杀,还得了他的遗产。
因此,当晚整个阴癸派都是宁静无比。
祝玉妍早早的便休息了,其他人也各自回去自己的临时住处治疗伤势,至于已经死去的功臣们……都被雷噼成了灰,连烧都不用了,直接收敛起来埋了就成。
在阴癸派,死人没有价值。
而就在这夜深人静之时。
婠婠轻轻敲响了白清儿的房门。
白清儿打开了门,此时其面色犹还有些苍白。
看到婠婠,秀气的眉头顿时挑起,问道:“婠师姐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养伤,怎么有功夫到小妹这里来了?”
婠婠神情忧郁的唏嘘道:“也没什么,只是想想咱们师姐妹也算是自幼一起长大,虽然你争我夺,但毕竟朝夕相处,如今这一分开,还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才能再见,所以人家心生不舍,特地来跟师妹一叙过往情谊的。”
白清儿挑眉道:“师姐是来嘲笑小妹的?”
“不,人家是来欺负你的。”
婠婠探手如电,疾点向了白清儿。
白清儿大怒道:“婠婠,你别欺人太甚……今日你与师尊共驭天魔力场,直面石之轩,你的伤势可比我的重的多,真打起来,你未必就能稳赢我!”
抬手隔开婠婠攻势,正要反攻,却只觉抬起的手臂陡然间随之失衡。
对方的天魔力场声势竟比起之前还要强上几分。
白清儿大惊,惊叫道:“你没有受伤……白天你在伪装?师尊救……额……”
一者有伤在身,一者却是蓄势待发。
再加上婠婠本身的实力便在白清儿之上。
仅仅只是一击,便直接制住了白清儿。
婠婠直接扛着被点穴之后浑身僵硬的白清儿,回去了屋内,叹道:“清儿师妹,你何苦反抗呢?人家也是心疼你啊,你不是一心想要阴癸派宗主的位置么,你不是不想去往那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吗?人家心疼师妹,才特地找你讨回轮回表,想不到你竟然这么不配合……没办法,为了你的未来着想,人家只好强抢了,对了,你没把轮回表戴在手上吧,如果戴上就糟糕了,人家得砍掉你的手臂才行了。”
白清儿气急道;“师尊不会放过你的。”
“离开这里,就山高皇帝远,师尊责怪不到人家了呢。”
婠婠嗲嗲的笑了一句,在她身上摸索了一阵,摸出了被她贴身携带的轮回表。
她脸上从容澹定的神态转为踌躇,随即变为坚决。
直接将轮回表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些微的刺痛,是在抽取自己的血进行绑定么?
这回……
确定了。
婠婠轻笑着对白清儿摇了摇手腕,笑道:“清儿师妹,你好好休息吧,这个阴癸派就交给你喽,人家不陪你玩了,你的穴道会在两个时辰之后解除,到时候就好好休息吧。”
说罢,双手负在身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外走去。
留下白清儿一脸狰狞的愤怒。
外加海量的委屈。
又是这样……
整个阴癸派都是这样,只要她想要,从来不会问她的意见,哪怕是她的,她也非得给她抢过来不可。
而婠婠这边,才刚刚走到一半,婠婠顿住了脚步,看着远处俏生生立着的祝玉妍。
她刚刚的欢快顿时不见,有点慌乱的喏喏道:“祝……祝师……”
祝玉妍目光在婠婠手腕上的轮回表上扫了一眼,沉声问道:“为什么?”
婠婠先是慌乱。
但想起木已成舟。
她很快便恢复了冷静,说道:“弟子也没有办法,因为如果真的让清儿师妹去了现世,弟子便必死无疑,依着清儿师妹的性子,倘若真的得到了胜过祝师您的实力,她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弟子,弟子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祝玉妍问道:“你信了那林宾的胡言?”
婠婠反问道:“祝师不信吗?或者,是不可尽信,但却也不可不信吧?”
“但你该知道,为师派清儿过去,是要让她以身饲虎,任他玩弄,可你修炼天魔大法,根本不能破身,你要怎么得到他的信任?还是说你想要走上为师的老路?”
祝玉妍眼底泛起一抹失望,说道:“你为了保住小命,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婠儿,为师原来不知你竟是如此的贪生怕死啊。”
“弟子这几天里,几乎每天都会跑去跟那林宾私会哦。”
婠婠却不气,而是语气轻快的解释道:“祝师恐怕还不知道吧,那林宾所修炼的功法便是我们之前曾求而不可得的《长生诀》,而其功法正好与弟子的天魔大法互补有无,取长补短,弟子之前与石之轩一战,所受伤势匪浅,但现在却已经全然康复了,就是全亏了那林宾的协助。”
祝玉妍冷冷道:“你是想说,你甘愿如同为师一样,做出那种愚不可及之事?”
“不,倒不如说恰恰相反,弟子找到了突破到第十八层的方法。”
婠婠说道:“而且弟子已经跟林宾详细问询过,多则三五年,少则两三年,我们所在的世界便要与现实世界相融了,也就是说弟子随那林宾离开,也不过寥寥数年便可归来了。”
祝玉妍问道:“他凭什么有此判断?我们当时快把那个轮回者折磨到死,他都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弟子不知,但他的语气很笃定,应该是有他的判断依据。”
婠婠说道:“弟子当时与他真气相连,互通有无,能判断出来他没有撒谎……是以弟子当时便有了决意,哪怕他是在撒谎,只要有他的长生真气相助,弟子便能借机一举突破至天魔大法第十八层,祝师,您瞧,保底就是天魔大法十八层了,您让弟子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你若走,那阴癸派……”
“就算清儿师妹真的成了宗主又如何?留在这个世界里,她的上限一眼便可望到尽头。”
婠婠道:“等弟子十八层天魔大法大成,无论有没有其他际遇,只要弟子归来张口,她还敢不将阴癸派的宗主之位让出来吗?而且弟子也不想给自己留后路,如今轮回表已经戴上,木已成舟,如果祝师想要拿回轮回表,非得卸掉弟子的一条手臂才行了。”
“看来,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弟子只是想要去看看更为广袤的世界而已。”
婠婠坦白道:“弟子不愿以色侍人,所以之前让清儿师妹去,但现在那位宾兄可是不太瞧的上清儿师妹呢,用他说法……清儿师妹修炼采阳补阴的法门,看似柔弱单纯,但却根本瞒不过真正的人杰,还得是婠儿这样古灵精怪,坏的真实的小妖女才能做到。”
她得意道:“听他的意思,像我们这样通过秘境进入现实世界的人其实不在少数,而且他们还抱团取暖了,在现实世界里有自己的组织,能以个人能力进入现实世界的,自然都是一方之人杰,清儿师妹还差着档次呢,得弟子才行……嘻嘻,弟子突然理解为什么师妃暄被他夸上一句能乐呵半天了,弟子只是听了他两句好话而已,感觉自己也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了呢。”
“你……随你吧,木已成舟,为师总不能真剁下你的手臂,但你记住,十八层之前,绝不能破身,否则,为师必然会找那个林宾算账。”
“师尊,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弟子只是觊觎他的真气而已,就像他觊觎弟子的身份……我们公平合作呢。”
“也好,你既决意要走,那为师明日会宣称由白清儿成为下任阴癸派掌门,日后……能否夺回,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祝玉妍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留下婠婠一人,突然间眉眼尽开,笑意满面,轻笑道:“不过是放弃了一个阴癸派而已,但将来人家拿回的,可不止一个阴癸派呀……更为广袤的世界,人家可是早就垂涎欲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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