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这哥俩都挺有出息的。
去岁,颜惠庆和唐国安一起筹办万国禁烟大会后,就赴美当了外交官。
而弟弟颜德庆,曾是自费美国留学生,归来后做了工程师,同时在清廷任职。/
赵传薪稀里哗啦将面条全吸溜进肚子里,咬了半瓣大蒜:“我啊,我是教堂安全官,收矿急先锋,洋人梦魇,全火力武器大师,弄潮之灵,中土游神,隧道挖掘者……”
颜德庆:“……”
赵传薪朝詹天佑眨眨眼,暗示他不要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去,然后伸了个懒腰:“累了,洗洗睡吧。”
说着就去刷牙了。
等他离开。
颜德庆果然问詹天佑:“他究竟是谁?”
詹天佑咳嗽一声:“是一位朋友,此时不便透露真名。对了,季余啊,还要劳烦你找人刻一座石碑。”
“什么石碑?”
“嗯……就叫‘炭工碑’,纪念这条八达岭隧道。我说,你记……”
颜德庆越听越迷糊:“眷诚,你究竟要做什么?竖井才刚凿,便急于立碑?”
“伱别管了,明日你继续带人去前头勘察,我估计着后日前隧道即成。”
“……”
颜德庆觉得詹天佑失心疯了。
……
当太阳冒头,赵传薪准备去岭上隧道继续挖掘时。
一群工人拦住了他和詹天佑:“詹总办是否用火药炸山?早上天蒙蒙亮,我们大伙被一阵隆隆声惊醒,这是地龙要翻身的征兆。詹总办,不可用火药炸山呀……”
詹天佑眉头一皱:“拉克洛炸药确实送到了,但暂时没用炸药,尔等不可生事,什么地龙翻身,一派胡言。”
“詹总办,不可不信,否则祸事就在眼前。”
赵传薪说:“屠龙勇士在此,那地龙想来是钻进地心了,更别说翻身。好了,你们这些刁民不要挡路。”
说着,左右扒拉,一个个干巴巴浑身没几两肉的工人被他拨的东倒西歪。
两人扬长而去。
赵传薪脱了上衣,赤着身子,牛仔裤脏兮兮的磨破了几个口,颇有几分工人的意思。
别看好像很乏味,实际上也没什么意思。
赵传薪来回跑,詹天佑则提着马灯给照亮。
一趟趟重复着动作,中午连饭都没吃。
然后挖出水了。
詹天佑看着汩汩流出的地下水,吓了一跳:“糟糕,我们没有抽水机。”
事实上,不光是没有抽水机,也没有开山机以及通风机。
可以说,詹天佑完成这个艰难的工程,靠的全是智慧和工人的双手。
赵传薪见他慌了,笑了笑说:“无妨,我先将泉水压住。”
他倒出沙子,先以润之领主的致意将水流破开,然后在涌泉处“焊”上岩石。
虽然通道里有个鼓包有碍观瞻,至少暂时解决了水流的问题。
詹天佑见那水仿佛听从指挥一般,指哪去哪,错愕道:“以往我从不信人间真有法术,直到遇见了你。”
“迷信!”赵传薪强调:“要相信科学。”
詹天佑:“……”
前面又到了土层,泥抹子手套失去了作用,赵传薪左手精灵刻刀,右手镐头,割两下,刨一下,偶尔还要用铁锹挖。
詹天佑看他一身腱子肉,在马灯照耀下闪闪发光,不由得啧啧称奇:“炭工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赵传薪将镐头一扔,夺过詹天佑手里的马灯:“眷诚兄也上上手,总在后面指点江山,未免有失大将风范。”
詹天佑并非那种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柔弱书生,可正八经的干活也非他所长。
可仍旧在手心啐了口唾沫,抡起了镐头。
才没多大功夫,他就累的满头是汗。
赵传薪取出照相机,“咔嚓”给他拍了一张,留作纪念。
詹天佑拄着镐把气喘吁吁:“炭工啊,这,这干活是真累人……”
“瞎说什么大实话。”赵传薪乐呵呵的看着。
詹天佑脸色苍白:“不如,不如你我兄弟,一起,一起动手吧……”
“好!”
赵传薪拿精灵刻刀松土,詹天佑刨,赵传薪收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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