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抽回了与中年美妇对视的目光,靠着马等待。
片刻,有仆人来请:“老爷让你们进去。”
刚进门就是客厅,地上是漂亮的羊毛地毯,房间里充斥着柯巴脂的燃烧的味道。
小胖子胡文西奥·托里克的父亲卡米洛·托里克坐在椅子上,粗大的手指头敲打桃花心木椅子扶手,目光阴鸷的打量进来的每个人。
包括他庄园打手乌尔基迪·戈麦斯。
“老爷,我想请您作为公证人,我要将房子卖给这个外乡人。”乌尔基迪·戈麦斯脱帽放在胸前,恭谨的说。
卡米洛·托里克面无表情点头,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纸笔开始写字。
却没有邀请任何人坐下。
赵传薪无所谓,双手插兜打量屋里摆设。
直到卡米洛·托里克完成简单的契约,沉声说:“你们过来签字按手印,一手交钱一手交房。”
金马克在赵传薪拇指上弹飞,又精准的落在重新别在中指间和食指形成的“窝”中。
金色差点亮瞎乌尔基迪·戈麦斯的眼。
他激动的对卡米洛·戈麦斯说:“老爷,我认为盖房子才是最好的投资,您觉得呢?”
卡米洛·托里克瞪了他一眼,冷声说:“除非你确定每次都能找到有钱又好骗的中国人。”
这话吓了乌尔基迪·戈麦斯一跳,警惕的望向旁边的赵传薪:“中国人,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赵传薪满脸无辜:“我很好骗的,别担心。”
乌尔基迪·戈麦斯:“……”
赵传薪弹拇指,每次弹出十来个金马克整齐划一落在桌子上,朝阳确保给它们罩上金光。
哗啦哗啦声音,撩拨所有人的心神。
金币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伴随着脚步声。
此前二楼中年美妇踢踢踏踏走下了楼。
一如风中的凤仙花,全株无毛,茎肥厚,叶互生,倒披针形,旗瓣宽宽的,蒴果纺锤状,种子圆润。
风中摇曳。
她盯着赵传薪看,丝毫没将那些金马克放在眼里。
赵传薪拇指不停,目光也望向了她。
“伊格娜西娅,回到楼上去,没看见来客人了吗?”卡米洛·托里克沉声说道。
伊格娜西娅却没有理会他,目光反而更肆无忌惮在赵传薪身上游走。
看他高大的身材,宽宽的肩膀,看浓密的胡须和头发,对他的一双黑眼睛充满好奇。
金币与桌面碰撞声停止。
赵传薪收回目光,
伊格娜西娅开口,声音熟透:“乌尔基迪,乌尔基迪,没想到你那简单的脑袋还能挣到一笔大钱。”
哪怕被她瞟一眼,乌尔基迪都感到骨头里充满泡沫,身体轻盈的像是要飞起来。
他声音有点发颤说:“伊格娜西娅小姐,您,您好吗?”
卡米洛·托里克冷冷的说:“乌尔基迪,带上你的钱快滚蛋吧,再盯着我妹妹看,我会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乌尔基迪·戈麦斯赶忙脱下衣服,装桌子上的金马克。
之后还拽了赵传薪一把:“你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看两眼怎么了,人家要抠你眼珠子,又没要抠我的。”赵传薪不以为然。
卡米洛·托里克:“……”
乌尔基迪·戈麦斯:“……”
伊格娜西娅捂嘴笑的前仰后合,挑逗的望向赵传薪。
赵传薪龇牙笑,牙齿洁白整齐,密集的不像话。
老赵长相可以说非常普通。
但是吧,论发际线,他很低;论发量,他很密;论眉毛,如剑般犀利;眼睛虽然不算特别大,但很亮;论身高,足够用;论皮肤,超细腻。
任何一处都很普通,但看上去又没那么普通。
气质这一块,总是拿捏的死死的。
他拿起了契约,在指间一翻消失不见,插兜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像乌尔基迪·戈麦斯时不时回头看。
出门后,乌尔基迪·戈麦斯招呼手下:“走,去将那些柜子搬出来,不能便宜了中国人。”
之后呼啸而去,将白房子里一扫而空。
等他们离开,放羊小子阿居雷·伊达说:“哼,戈麦斯兄弟很蠢的,他没有我一半聪明。”
胡文西奥·托里克突如其来了一句暴击:“但是你很害怕他。”
“啊……tui!”阿居雷·伊达不服气:“看着吧,少爷,我以后会比他们更加强壮,而且更聪明。你说对吗,外乡人?”
赵传薪点头如捣蒜:“啊对对对,我一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就知你根骨清奇,将来必成大器。”
这话说的阿居雷·伊达心花怒放:“外乡人,你很有见地。为此,我要提醒你,戈麦斯兄弟是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你今天露了富,他们是不会就此放过你的,一定会来向你讹更多好处。”
胡文西奥·托里克拍着胸说:“放心,我不会让乌尔基迪他们夺你钱财,一定不会。”
阿居雷·伊达撇撇嘴:“你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外乡人早晚会落单。对了,外乡人,你叫什么名字?”
赵传薪嘴角扯起:“我叫约翰·康斯坦丁!”
这是他在伊森·赵后的备用化名。
正要说话,星月提醒他:“在柏林城南堑壕外,有人举着白旗来找你。”
赵传薪便说:“阿居雷,等你不放羊的时候,帮我清理一下院子里的杂物。”
阿居雷·伊达瞪大眼睛:“约翰·康斯坦丁,我可没有答应你任何事情,我光是自己的活都忙不过来呢。”
赵传薪将一雷亚尔丢了过去:“现在呢?”
阿居雷·伊达两眼放光:“现在没问题了,先生。”
地主家傻儿子胡文西奥·托里克自告奋勇:“先生,我能帮上忙,并且分文不取。”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世界需要你这种人,多多益善。”赵传薪拍拍胡文西奥·托里克肩膀,然后指着南边惊讶道:“看,那是什么?”
两人立即被吸引注意力。
阿居雷·伊达一副少见多怪的语气说:“那不过是一只小冠雉而已……”
可回头的时候,赵传薪已经消失不见。
……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捧着铜眼,在堑壕探出头看着来人。
此人须发皆白但身子骨硬朗,他身后跟着个举白旗的士兵,而他扶着腰带,边走边用厚重又浑浊的声音喊:“我是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德意志陆军元帅。我是来谈判的……”
之后,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就看见视线里忽然迈进来一只43码皮鞋。
赵传薪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如凭空消失。
“先生,您……”
赵传薪回头看了看他,没答话,迈步朝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走去。
“呀,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真是久仰大名。”赵传薪双手插兜满面春风迎了上去。/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多少有些骄傲,故作诧异问:“你知道我?”
毕竟眼前的男人,有人叫他屠夫,也有人叫他战神。
不论立场而言,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很佩服眼前这个能让数国恨的牙痒痒、又束手无策的男人。
赵传薪摇头:“额,不知道。”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
不知道你久仰大名个屁。
他咳嗽一声,胡子抖了抖说:“皇帝要正式的见见你,向你道歉。”
“恩,恩,你说,我听着呢,这次又有什么陷阱等我?”
“啊这……”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语塞五秒才开口:“这次是一次严肃的会面。”
“哦……”赵传薪满脸都是理解的表情:“之前都是闹着玩是吧?”
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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