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说:“材质相同,颜色一致,唯有外形不同。”
眼镜上闪烁神识之简的形状,赵传薪阅读的上一个神识之简,正好和额头贴合。
这枚神识之简,却有个凹槽。
赵传薪提醒星月:“找找你认知内,可以和这个凹槽匹配的物体。”
星月得到启发,它运算的速度相当快,瞬间将储存中的内容过了一遍。
最后,眼镜上出现了一堆纠结在一起的虫丝。
赵传薪错愕:“这是啥?”
星月说:“这是智脑。”
傀儡商人的神识之简凹槽,和建筑傀儡拆出来的智脑的某一面完全吻合。
黑色傀儡工匠拆卸光刃机中的智脑,将神识之简连了上去。
赵传薪阅读神识之简,要反复阅读。
星月通过连接智脑的中控符文碎片,瞬间完成阅读,将资料呈现在眼镜中让赵传薪查阅。
赵传薪通过真视水晶眼镜,看到两个火柴人正在对打。
赵传薪无语:“丰富火柴人的形象,就按照我和旧皇的形象来。”
这次,赵传薪看的更直观。
星月说:“这就是人类的缺陷,如果画面太抽象,就无法理解。”
赵传薪不理会它碎碎念,认真的看着“他”和“旧皇”时而拳脚相加,时而拿着武器对战。
“咦?这不是1749号教的格斗术么?”
星月却说:“不一样。1749号的格斗术,没有这种激进。”
赵传薪看了片刻,才理解星月表达的意思。
画面中,“他”和“旧皇”之间的战斗,两個人完全了解自身的优势和劣势,总是福至心灵的恰到好处出招,很多时候看似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人命,但他们又总是险之又险的避开。
星月建议说:“集中注意力观察。”
这是赵传薪服用六识药剂后的一种能力。
当他全神贯注,注意力高度集中,对身体掌控达到巅峰,时间的流逝仿佛会变慢。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和“旧皇”的一招一式都经过精密的计算过。
“他”一个冲锤打过去,若是按照人类习惯,“旧皇”要么拍防,要么闪避,要么护住要害格挡。
然而这里“旧皇”侧身低扫腿。
只顾出腿速度,没有兼顾上身的防守或者进攻。
因为上肢的动作会影响出腿速度。
“旧皇”极其自信,并且他做到了提前扫到“他”的小腿,“他”的拳头没打到“旧皇”,反而被“旧皇”扫倒。
看上去像是以命搏命,不要命的打法。
但是,两人每次都是同样的路数,渐渐地赵传薪看出端倪。
这是一种极其精密、极度冷静、完全自信的格斗法。
得手一方,总是知道自己一定会得手。
这相当于完全克服人类本能,因为人类会恐惧,而这格斗术中的两个人却没有恐惧。
赵传薪分析一些东西,但还是不得要领。
这时候星月说:“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专门给战斗傀儡准备的格斗术。”
这样就说得通了。
傀儡没有恐惧,不怕疼,精密,对自身力量、速度和姿态的掌握完全自信。
我焯,赵传薪吓一跳。
要是傀儡商人,给安装了智脑的每个战斗傀儡输入这种格斗术,只要数量足够,旧皇的傀儡士兵大军也不敢攫其锋芒。
只要战斗傀儡数量足够,他完全可以在诅咒沙漠称霸一方。
可惜,出身未捷身先死,没有实现这个愿望,就让赵传薪给弄死了。
星月说:“你完全可以练习这种格斗术。不招不架,就是一下。这种格斗术,看似强大,但还有许多可以完善的地方。因为我可以在你战斗中搜集数据,及时为你分析。有句话叫——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可以让你做到全球武力巅峰。”
听说全球武力第一,赵传薪兴致缺缺。
脱离冷兵器时代,全球武力第一有啥用?
这个世界上,和他能打平手的已经没有几人。
当初练剑,完全为了对战旧皇。
旧皇已经失势,他剑都练的少了。
他说出了心中想法,星月戏谑道:“近来你都快懒裂纹了,闲着也是闲着。”
赵传薪想想也是。
他用牛皮做了个沙袋,收敛着气力对沙袋拳打脚踢。
那些招数,和赵传薪已经掌握的格斗技巧大同小异,区别是打法。
因为他对自己身体的掌控程度已经高到了变态的地步,他投篮可以做到百发百中,他打台球指哪打哪,他一步迈一米,绝对迈不出一米一的步子。
所以,这只打发了他半天的时间,便兴致缺缺,撤了沙袋。
星月还特意为这种格斗术起了个名字——傀儡斗术。
这几天,赵传薪感到信仰之力逐日增加,今日到达了巅峰。
他知道,这是张寿增谴责日俄,日俄敷衍回复的消息,在全国报纸刊登后的效果。
下午,他照例抓起一把报纸读报:俄人性情凶悍,日人习气浮嚣,与胪滨府构怨兴兵,幸而胪滨府知府赵传薪驰驱王事严惩凶嚣之徒,以慰民意。然日俄因未彰其旌旗而推诿牵掣,实乃包藏祸心。各省百姓闻之自发游行抗议……
赵传薪胡乱翻阅,其中有一条关于英国大力士奥皮音和英国剑术高手奥利弗·伯顿的挑衅广告,赵传薪因没有重视而漏掉了。
他将一沓报纸丢到一旁,双手交叉抱于后脑:“该去萨哈林岛建维和局了,呵呵……”
晚上,赵传薪传送到奎特沙兰。
照例,先刷新《旧神法典》。
又是乏善可陈的一天。
刷新完,桌子上倒是又多了不少活石尸体。
星月用光刃机剥离后,对赵传薪说:“再过两天,就能凑够升级二代游龙的推进引擎了。”
当他走出地下堡垒,从仓库间出去,见阿居雷·伊达正在院子里接待皮肤黝黑的汉子。
奎特沙兰干燥的风,将他唇上胡须吹成一蓬乱草,他的眉骨坚如磐石,他身上有股触手可及的倔强气质。
尽管他极力表现不卑不亢,尽管他尽力穿着考究,但阿居雷·伊达依旧认为他是个外强中干的泥腿子。
他说:“我是来找堂约翰·康斯坦丁。”
赵传薪曾忽悠他,说自己叫——奥德彪。
显然,奎特沙兰新崛起的堂约翰·康斯坦丁是经不起打听的,只因他风头正劲。
埃米利阿诺·萨帕塔得知赵传薪斗地主,杀骑巡队警察,甚至让普埃布拉州州长妥协。
一件事比一件事轰动。
虽说此时堂约翰·康斯坦丁也成为骑巡队警察一员,但结合他让人瞠目结舌的事迹,埃米利阿诺·萨帕塔有七八分把握,这位奇人有着某种和他类似的目标和胸怀。
阿居雷·伊达显然将埃米利阿诺·萨帕塔当成了前来求助的农民。
他当即取出纸笔:“将你的述求告诉我,我会转达堂约翰·康斯坦丁。”
“不。”埃米利阿诺·萨帕塔哪敢说自己是来讨要造反的武器?
他目光坚定,加重语气:“我要当面和他说,这件事很重要。”
阿居雷·伊达点点头:“每个人都这样说,但最后还是由我记录,转达堂约翰·康斯坦丁。”
“你……”
造反非同小可。
这是一种古老、危险、波澜壮阔的运动项目。
无论如何,埃米利阿诺·萨帕塔都不会和一个半大孩子透露半句。
两人就在院子里僵持住,谁也不肯让半步。
直到赵传薪出来。
天气越来越热,此时赵传薪穿着一件短款黑色宽松工装夹克,胸前绣着一只小辣椒。
里面是黑色兜帽卫衣,头上顶着黑色针织帽,戴着个墨镜。
裤子是卡其色,靴子还是黑色。
这种穿搭,未来有种说法,叫——clean f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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