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卑微的痛苦(1 / 1)

帅小伙 阿刀 1423 字 2023-09-24

小帅以为自己是最先到校的,结果靳军和苏哲竟然先到了。

苏哲的脸色不太好,走路软趴趴,脸颊泛白,小帅以为他生病了。

尽管苏哲抢了晓宁,但小帅一直没有撕破脸。因为这事怨不得苏哲,毕竟是小帅亲口承认,他和徐晓宁只是朋友关系。

看着苏哲无精打采的模样,小帅还专门接了杯热水端过去,对苏哲嘘寒问暖。

苏哲却夹着烟,十分享受地吸了一口,缓缓吐着烟雾笑:“不是病了,是成软脚虾了。”

“什么是软脚虾?”小帅靠在苏哲旁边不解。

“这女人真要命啊,太伤身体。”苏哲不点破,一个大烟圈从他嘴里升腾出来,带着浓情蜜意的享受。

“搞啦?之前不是不让碰吗?”老大靳军似乎懂暗语,拉着椅子就贴过来,活像农村老娘们凑热闹。

苏哲却不屑一笑,抬中指推了推鼻梁的镜框:“我们提前一周就从家里出来了,然后四处旅游。头一晚还是不让碰,第二天我给她买了个钻戒,买了身新衣服,傍晚回酒店就开始折腾了。”

靳军不太信,微皱着眉疑惑:“晓宁不像是见钱眼开的女孩啊?我以为她能守住底线。”

“呵,她的名牌衣服、名牌包包、那对金耳钉,哪样不是我给买的?就她那家庭条件、那点生活费,买双鞋都费劲。”稍作停顿,苏哲掐灭烟头又感慨:“她呀…我现在才看清,只要钱花到位,不仅百依百顺,而且在床上什么花样都敢搞。”

靳军被这通骚话给搞兴奋了,他甚至顾不得宿舍大哥的体面,探着脑袋开始打听:“这话说得云里雾里,我看晓宁不是那种女孩,搞花样的人是你吧!”

苏哲刚要反驳,小帅却不乐意了。

小帅虽然单纯、情窦初开,但也听出来他们所聊的内容了。

那天小帅好伤心,像失恋了、像被人背叛了、像美好被打碎了般气急败坏。

他一拳捶在书桌上,捶得苏哲一激灵、捶得靳军一哆嗦、捶得自己有点心虚。他后悔来这么一拳,他凭什么捶这一拳?

还好小帅捶拳的时候,眼睛没有盯着苏哲。靳军朝小帅瞪眼:“吃枪药了?谁得罪你了?”

小帅憋着涨红的脸,顾左右而言它:“想到了报社的事,齐老师要走了,接下来两派势力都会打压我。”

说完小帅就跑了出去,他怕在苏哲面前站久了,会露出自己的小心思,会压不住火气,会给苏哲面门来上一拳头。

小帅一口气从宿舍跑到足球场,然后围着跑道狂奔。一直跑到累了、疲了、瘫了,才大汗淋漓躺在草坪上。

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像个痴汉,他觉得徐晓宁温柔善良、乐于助人,他觉得徐晓宁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结果她竟然被富贵给淫了。

他认为都是苏哲的错,是苏哲强迫了徐晓宁,是他用金钱坑骗了那个傻白甜的姑娘,他认为徐晓宁绝不可能在床上那么生猛、花样百出。

他好难受,胸口阵阵发疼,和当初“高峰找海棠”时那样疼,找不出具体位置的疼。

他意识到了这是同一个“陷阱”,他本与海棠没什么,他本与徐晓宁没什么,可他仍控制不住自己掉入这个陷阱,他无法超脱人性,超脱19岁的人性。

晚上宿舍聚餐,徐晓宁也去了。她穿得比以往更美丽了,打扮得更时髦了,言谈举止也更温柔了。

可她在小帅眼里却失去了颜色,光芒一点点变淡,从高雅变得艳俗。然而这种艳俗,又对小帅产生了另一种吸引,一种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拥有的吸引。

那晚小帅喝了好多酒,劝不住地喝。

大家都以为他是为报社的事情烦心,就拍着小帅的背不停宽慰。

徐晓宁也凑过来,拍着小帅胳膊宽心。小帅看到了她手上耀眼的钻戒,心里更堵了,又多喝了二两。

第二天傍晚报社开会,韩俊没骗人,齐老师真的要走了,大三学长也确实要提前退。

晚上又开始聚餐,搞送别宴。小帅又开始喝,劝不住地喝。

韩俊和谭林、陈凯,陪齐老师喝着喝着,就开始问“人事任命”的事。

他们围在齐老师周围,大谈自己在报社里的丰功伟绩,企图让齐老师把主编的位置给他们。齐老师烦得要命,只说下一任老师过来,会重新安排人事问题。

只有小帅不声不响,坐在学长旁边喝闷酒,对于职位只字不提,他也没心思提,他还在琢磨徐晓宁“失身”的问题。

饭后小帅和齐老师、几个大三学长走在最后面,齐老师突然搂住小帅肩膀:“报社所有人里,属你最重感情。看看那群王八羔子,我们一走,他们只想着争职位,只有你为咱们的分别难过。”

几个大三学长也纷纷说:“得知咱们要走,只有小帅悲伤地沉下了脸。”

“小帅的脸从傍晚一直沉到现在,小帅是真伤心了。”

“就小帅不邀功、不提职位,只重情义。”

小帅被搞得有点茫然,他不开心,不是因为齐老师他们离开报社,他是感情出了问题。

但他仔细琢磨琢磨,又觉得齐老师人不错,几个学长人也不错,按理说应该伤心。因此他便理直气壮道:“你们离开报社,我确实伤心。”

齐老师被这话搞得有点动容,就用力拍着小帅肩膀提醒:“送你一句话:别跟那些人扯在一起,只要你以报社的大局为重,你永远都不会被埋没。”

齐老师走了,可新的老师却迟迟没来,报社乱套了。

韩俊一帮,谭林、陈凯一帮。

韩俊说这期报纸怎么搞,得听他的,他手底下人多,手里的稿子多。

谭林就说,她是学长又是编辑,她手里编辑多,编辑负责审稿排版,所以得听她的。

韩俊说他也是编辑,他也可以审稿。谭林就说他的编辑是假的,齐老师从来没承认过。齐老师走之前,安排的是她谭林负责。

扯皮就这么开始了,报社活儿都没人干了,天天打嘴仗。

正常情况下,周五上午,校报的电子稿就得弄出来。可眼看都下午了,他们还在扯皮、争听谁的。

韩俊似乎抓住了谭林的弱点,他说齐老师走之前,确实是让你临时负责,但这期报纸要是不出来,你就得承担这个责任。

谭林不甘示弱,她说报纸出不来,是你韩俊跟着捣乱,你攥着大把稿子不放。真出了问题,你也逃不了干系。

“那咱们就同归于尽!”韩俊真愣,说最狠的话,办最狠的事。

“同归于尽就同归于尽!”陈凯适时拱火,两拨人彻底杠上了。

只有小帅是清醒的,他突然意识到,那晚齐老师的提醒并非空穴来风,“要以报社的大局为重!”

那一刻,小帅知道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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