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程默又弱弱补充了一句,“仅限灵石……”
“行!”
墨画眯着眼笑了笑。
之后墨画写了封信,托人送到了孤山城,提前将事情原委,简单跟顾师傅说了。
旬休的时候,墨画又去了一趟顾家。
顾师傅早早就在顾家等着墨画了。
与往常相比,顾师傅神情一如既往地沉稳,但目光之中,却含了一丝期待。
两人在城中,找了一间茶馆。
墨画将几副特殊的阵图,递给了顾师傅。
这些阵图上,除了阵法的格局外,还包括了炼器的图示,是一种阵法与锻造融合的炼器阵图。
“顾师傅,我想请您炼几个东西……”
“这是两种简单的灵器,一种是石针,另一种是银针,还有两类特殊的阵盘……”
墨画摊开炼器阵图,一一给顾师傅说明。
墨画说完,顾师傅接过阵图,认真看了几遍,谨慎地提出了一些问题。
譬如炼器材质是什么,尺寸如何。
一些炼器形制,虽契合了阵法,但在工序上十分繁琐,会增加成本。
墨画也都一一答了。
一些炼器工序,与阵图结构上的问题,墨画也只是略作思索,当场便提笔改了。
如此花了一个多时辰,炼器阵图便初步拟定了。
虽说只是初步拟定,但因为这些阵媒和灵器,本身并不复杂,所以差不多可以定版了。
回去后,就可以用炼器炉,炼制一批出来看看了。
商议完后,墨画便道:
“顾师傅,您回去算一下,炼器材料及人工,成本一共是多少。”
顾师傅犹豫了下,便笑道:
“虽说是定制,但这些都是小成本的灵器,工序也简单,并不值多少灵石,小公子无需客气。”
墨画摇头,“这不是我用的。”
顾师傅微怔。
墨画便笑道:“是给同门用的,他们不缺灵石,不用替他们省。”
顾师傅目光微动,渐渐明白了过来,点头笑道:
“好。”
墨画也笑了笑。
孤山城的炼器师,生活本就艰苦。
顾师傅虽是金丹,但照看着偌大一个炼器行,门下弟子众多,手头也不会有多宽裕。
所以,墨画想从定制灵器入手。
既能帮助程默这些同门抓罪修赚功勋,也能改善顾家炼器行的生意。
同时自己也能更扎实地巩固阵法,更深刻地应用阵法,以此为基础,经验丰富了,将来才能更广泛地普及阵法。
当然,目标还很遥远。
目前还需从小做起,一步步尝试。
定制灵器的事说完了,墨画便起身告辞了。
顾师傅亲自起身,将墨画送到门外,目送着墨画的马车远去,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缓缓落地。
这位小公子,果然是位“贵人”。
孤山城的散修,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也能踏踏实实,过上几天好日子了……
顾师傅又看了眼手里的炼器阵图,目光珍而重之。
这图上,看似只有几件简单的灵器。/
但这,却是一个重要的开始……
……
旬休没结束,墨画便回了宗门,等着程默他们抓飞贼的消息。
如果没抓到,那下个旬休,自己让顾师傅炼制的那些定制灵器,就能派上用场了。
如果程默他们已经抓到了飞贼,也没关系。
顺利缉拿罪修,总归是好事。
这些灵器,以后肯定还能派上用场,不急于一时。
大概到了晚上,程默几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墨画不用问,只看脸色,就知道他们肯定失手了。
“那个王八蛋!”
“盯了一天一夜,本来都快抓住了,可他学的风系身法,实在太快了,又硬生生从人群里遁走了。”
“我们再去追,哪里还有影子……”
程默坐在墨画旁边,一边吃着灵膳,一边向墨画诉苦,随后眼巴巴地看着墨画。
按照惯例,事已至此,他们就应该放手了。
这么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既耽误时间,又赚不到功勋。
可程默越想越气,尤其是想起,那飞贼逃遁后,回头看向他们的轻蔑的眼神,更是忍无可忍。
墨画点头道:“我已经让师傅帮忙炼制了,下个旬休前,应该能炼出来。”
程默大喜。
七日后,顾师傅便差人,将一个储物袋送进了太虚门,交给了墨画。
储物袋里,有两类灵器,两种阵盘。
墨画抽出时间,在上面画好了阵法,便交给了程默他们,同时为他们解释道:
“那个飞贼经验丰富,显然没少被人布下阵法来围捕,既然如此,一般的阵盘,和显眼的阵旗就不能用了,需要更隐蔽一点的手段……”
“这里面,有两类灵器,一类是石针,一类是银针。”
“都是用微刻的手法,画的阵法。”
“石针是用来侦查用的,上面的阵法,是小元磁阵,插在土里,丢在碎石里,或是钉入山石中,不易被人察觉。”
“银针是追踪用的,上面画着司南子母阵,趁其不备,将银针刺在飞贼身上,血肉、衣物、毛发都行,之后再用罗盘定位,他就插翅难逃了。”
“接下来,是两类阵盘。”
“因为是大范围的流沙阵和木缚阵,不用阵盘不行。”
“不过这种阵盘,是专门炼制的,只选取了亲和泥土的炼器材料,虽不耐用,但同样隐蔽,埋在地里,不易被感知到。”
而后墨画,把猎妖师常用的埋阵法设陷阱的方式,都跟程默他们说了。
“明白了吗?”
程默点头,而后又摇头。
他只适合抡斧头,做不来这种费脑子的事。
反倒是郝玄,一脸认真,记得清清楚楚。
之后墨画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几日后的旬休,程默他们又出发了。
墨画这次就留在宗门,修行画阵法,等着程默他们的消息。
两日后,程默几人回来了。
几人神色轻松,程默更是抬头挺胸,一副雄赳赳气昂昂,扬眉吐气的样子。
“我们在山里,布下刻有小元磁阵的石针,一有风吹草动,什么就都知道了。”
“那个飞贼也不例外。”
“刚露头,就被我们逮住了。”
“但他身法好,跑得快,好在杨千军枪法好,一枪扎在他后背,司徒剑也眼疾手快,瞬势将银针,刺入了那飞贼的伤口。”
“飞贼身上带着银针,就像吞了钩子的鱼儿,任他怎么游,身上都扯着线。”
“我们猫捉老鼠一般,在山里撵着他跑。”
“最后趁其精疲力尽,提前布下阵法,终于将这狗飞贼给捉住了。”
“这狗飞贼被抓时,还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停问道‘你们究竟是怎么抓住我的?’”
“我二话不说,揍了他一顿……”
程默说得绘声绘色,心中十分畅快。
程默说完,又给墨画上供了一个大鸡腿,夸道:“不愧是小师兄!”
墨画接过鸡腿,咬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事之后,程默做悬赏,但凡有问题,就会来找墨画出主意。
他也常从墨画手里,买一些侦查、追踪或是设伏用的石针、灵针或是阵盘。
有了这些特制的灵器和阵媒,缉拿抓捕罪修,基本上事半功倍了。
这一日,墨画正在膳堂吃饭。
人高马大的程默,便带着一个弟子过来,走到墨画身前。
程默对那弟子道:“喊小师兄!”
那弟子恭恭敬敬,对着墨画喊了声“小师兄。”
墨画愣了愣。
那一瞬间他有一种,自己成了“堂口”老大,而别人来他面前“拜堂口”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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