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情况在去年下半年开始逆转。
尤其是九月份后,三炭场开始扭亏为盈。
入冬后,更是大赚特赚!
一个冬天下来,居然成功的逆转了亏损,还略微盈余了一万多贯!
偏生,汴京的百姓,还没有任何怨言。
至少,吕公著没有听过。
这是怎么做到的?
刘惟简说,乃是‘主上经营有道,圣哲布德,于是,百姓得利,朝廷获益。’。
继续追问才问出来,却是三炭场从九月开始,不再直接卖炭与脚商。
而是开始售其‘蜂窝煤’。
三炭场靠着蜂窝煤,一个冬天就赚了三十万贯,直接将上半年的亏损填平,还实现了盈利。
老实说,吕公著在知道这个事情后是震惊的。
因为他之前从未听说过什么蜂窝煤。
这也正常——大宋富贵人家取暖,用的都是木炭。
而待制以上的重臣之家,直接用的就是朝廷发的上等木炭!
像是宰执级别,每个月可以领到一千两百束的柴薪和两百称(一千两百宋斤)的木炭【嘉佑禄令规定】。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根本不会关心民间的燃料情况。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绫锦院。
而且,绫锦院的变化,超出了吕公著的预料之外。
自从绫锦院被扑买后,朝廷直接甩掉了一个财政上的包袱,光是这一点,每年节省的支出就达到了二十几万贯!
不止如此,通过退赃、退赔,绫锦院挽回了十几万贯的损失。
但,这些和正旦后,绫锦院的布铺的销售火爆情况相比,就太逊色了。
在不过一个月内,绫锦院就卖出去了两万多匹棉布,十几万匹的其他布料。
光是卖掉的棉布,总价值就已经超过了三十余万贯!
而刘惟简说,在绫锦院内,还有十几万匹的棉布,正在纺织或者已经纺织出来。
吕公著在看完账本,听完刘惟简的介绍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因为,刘惟简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开始。
元祐二年的棉布上市,只能算是浅尝辄止。
若今年,熙河的棉花再次丰收。
那么明年大宋就将拥有超过一百万匹的棉布!
于是,从明年开始,仅仅是棉布一项,收入就可能达到一千万贯!
而朝廷的利润,在十倍以上!
简直恐怖!
更恐怖的,还是刘惟简描述的,未来绫锦院的棉布年产量,还会不断攀升。
一百万匹也只是开始。
两百万、三百万、五百万甚至一千万匹都是可以想象的。
刘惟简的话,当时就让吕公著浑身颤抖了。
而棉布却也只能算是个开胃菜。
紧接着端上来的,是官家命街道司,在汴京城中新设的‘卖糖司’。
同样是正旦过后,开始营业的这个机构。
在一个月内,卖出去了红糖三万多斤,糖霜五千余斤。
这还只是零售的销售额。
各大正店、瓦肆勾栏,都在大量采购。
一个月内,卖糖司卖出去的红糖达到了十万斤,糖霜两万斤。
销售额超过了十六万贯之巨。
而朝廷的成本,却只有不到五万贯。
而糖,还在从交州源源不断的,通过运河运来京中。
未来,卖糖司将在扬州、杭州、真州、颍昌府、洛阳、大名府等地,都开设官衙,专卖红糖、糖霜。
预计每年可为国创收数百万贯,相当于凭空多了一条和盐税一样的收入来源。
而绫锦院的布帛和卖糖司的收入,都只是今年才开始的。
两者虽然很惊艳,但创造的财政盈余,加起来也才不到五十万贯。
剩下的三百多万贯的盈余。
是从都曲院的酒曲、都商税院的商税收入以及店宅务的租赁收入、街道司的物业钱身上赚出来的。
其中,根据刘惟简介绍,都曲院和都商税院的进项最多。
都曲院在两年中,增加了超过九十万贯的酒曲扑买收入。
自然,不用想,这部分增加的收入,是从那五家御准经营玉液酒的正店身上赚的。
但,都商税院在去年,商税总额竟达到了一百五十万贯,这就是吕公著没有想到的了。
因为,在吕公著原本的认知中,官家取消了汴京城门税后,汴京的商税收入应该大降才是。
但事实却非如此。
在失去了每年十几万贯的城门税后,都商税院的商税,反而逆势增长,从过去的每年不足百万贯,直接飙增到了元祐元年的里程碑——一百五十万贯。
百分之五十的增长率!
简直就像是在变魔术!
而且,是非常夸张的魔术。
吕公著甚至都不知道,这个魔术是怎么变出来的?
但他也知道,诸司专勾司的数据是对的。
因为从取消城门税后,汴京城的市场明显的比过去活跃了许多。
不止京畿地区的商贾,纷纷入京做买卖。
便连其他诸路,也陆陆续续出现了入京做买卖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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