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兵马司正衙内,林云端坐在公案后,冲站在堂下的赖喜笑道:“赖喜,三年多未见,想不到你管事不做,改行卖粮食了。”
赖喜心虚地道:“裕丰号和我没关系,我只是过去买粮的。”
“哦!”
林云转向俞钱问道:“俞掌柜,他说的可是实情?”
俞钱刚要开口,林云冲他提醒道:“俞掌柜,趁雪灾屯积粮食,高价售卖,轻则杖责,重则砍头,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赖喜急道:“林云,你这分明是在诱供。”
林云闻言脸色一沉,他冲坐在旁边记录的钱昶问道:“这厮竟敢称呼本大人的名字,该当何罪?”
钱昶:“在公堂称呼大人姓名,乃是藐视公堂之罪,该杖责十下。”
林云抓起惊堂木,用力拍在公案上,大声喊道:“来人,将赖喜拖下去重打十板子。”
“是。”
两个差役跑过去,抓住赖喜就往堂下拽。
赖喜挣扎道:“大人,小人只是一时口快,此乃无心之过。”
林云:“嫌犯咆哮公堂,两罪并罚,再加十板子。”
赖喜一听,吓得脸都白了,他在心里暗自叫苦,“父亲,你再不来救我,儿子这条小命就要交待了。”
等赖喜被押下去后,林云冲俞钱笑道:“俞掌柜,你现在可以说了,裕丰号的股东究竟是谁?”
俞钱咬牙道:“裕丰号的股东就是小人自己,和别人无关。”
“那么你是哪里人氏?父母是做什么的?开裕丰号的银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
俞钱这下傻眼了,他是宁国府二管事俞禄的弟弟,靠兄长的关系才在赖升开的裕丰号里谋了个管事的差事,现在东窗事发,那就只能由他来顶锅了。
林云:“俞钱,宁国府二管家俞禄的弟弟,今年三十二岁,家住在宁荣街,娶妻梁氏,有两子一女,我没说错吧?”
俞钱闻言心里一沉,这位指挥使大人对他的资料了如指掌,今天这关可不好过了。
见俞钱沉默不语,林云便冲鲁大江吩咐道:“鲁副指挥使,你带领一队官兵前往去俞钱家里,搜搜他家究竟有多少财物。”
俞钱闻言急道:“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和小人的家眷没有任何关系。”
“有没有关系,得等官兵抄过你家里查过了才能知晓。”
俞钱闻言冒出了冷汗,真要让官兵抄了他的家,那个情景,他都不敢细想。
林云冲鲁大江训斥道:“鲁副指挥使,你怎么还不去?”
“未将尊命。”
鲁大江抱拳施礼,正要离开,却见俞钱急道:“大人,我说,裕丰号是宁国府大管家赖升的产业,小人只是个掌柜的。”
林云:“裕丰号进货的渠道是何处?都有谁参与其中?”
“这~”
林云见他还在迟疑,抓起惊堂木用力一拍道:“本官没有那么多耐心,再不交待,后果自负。”
“大人息怒,小人这就说。”
…
宁国府,尤氏院内。
贾珍和贾琏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尤二姐和尤三姐陪坐在一旁,替两人斟酒布菜。
贾珍举杯向贾琏敬酒道:“琏兄弟,我听说你在侄少爷的人力车行参了股,现在那个新式马车弄出来了,想必你马上就要发财了。”
贾琏抿了一口酒道:“马车是弄出来了,可离挣钱还早呢。”
“哦,此话何意?”
“缺铁,想制作新式马车,就需要铁锭,没有朝庭的允许,这铁锭可弄不到。”
尤二姐在一旁插话道:“我听说林家姑老爷是天子近臣,侄少爷又深受天子喜爱,你们那个人力车行想弄点铁锭还不容易?”
贾琏微笑:“二姐此言差矣,朝庭严禁商人倒买铁锭,没有朝庭的允许,谁敢售卖铁锭。”
尤三姐手持酒壶,替贾琏续上酒水,笑道:“琏二爷,你们既然费心劳神地造出这东西,总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贾琏:“目前先在人力车上使用软橡胶,等朝庭加大开矿力度,再制作新式马车不迟。”
贾珍喝了一口酒,道:“琏兄弟,这次娘娘省亲耗费巨大,你现在可是府里的大财主,这次一定要多尽点心才是。”
“珍大哥,这合府上下,谁不知晓你才是大财主,我那点银子,在你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琏兄弟,外人不知晓,你还不知晓其中的内情吗?这边府里就是个空架子?”
“这~”
贾琏正想着要如何回答,却见一名婆子走进来,冲其禀报道:“老爷,赖管家有事要向您禀报。”
贾珍不满地道:“让他明儿再来回话。真是的,你没瞧见我在同琏兄弟说话吗?”
婆子:“回禀大爷,赖管家说这事和娘娘省亲有关,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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