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街道上除了能看到少许的自行车,基本看不到几个人。
现在的沈家,住在省委大院的豪宅里。
外面重兵把守,站岗的警卫登记以后,才让吉普车进去。
沈家的门口站了很多前来吊唁的宾客,男男女女同样的黑衣装扮,成群结队的站在一起,从远处看黑鸦鸦的一片。
沈谨琛跟在大哥身后为妹妹操办后事。
沈复作为旁支,跟其他沈家旁系的家族成员站在一起,帮忙招呼客人。
车在离沈家不远处停下。
沈云轻准备打开车门时。
前方的司机,面露严肃的传达:“顾太太,二爷让我给您带句话,到了沈家该做什么,请您三思。”
沈云轻冷笑:“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他可真够操心的,也请你帮忙转告他,我沈云轻不姓他那个沈。”
语落,她直接拉开车门下去。
顾漠寒随后跟上。
看着前方暴走的身影,他叫住她:“媳妇儿,我就不进去了,我带着孩子在门口等你。”
他跟沈谨琛在政派上是对立关系,哪有主动上门自投罗网的道理,就算他顾漠寒不在乎这些,他身后的人也得起疑心。
沈云轻察觉到男人的为难,嘴角淡淡笑:“行,我一会就出来。”
顾漠寒站在路边,朝她眨眼睛:“别害怕,谁要是欺负了你,大声叫。”
今天这日子,谁会欺负她呀。
沈家可是最要面子的大家族。
沈云轻踏着擦的增亮的高跟皮鞋,往沈家宅院门口走,边抬起手向身后的男人和孩子挥挥。
沈复看到她的瞬间,神情微微不自然。
上前领路:“跟我来。”
沈云轻面对亲爷爷,微笑还是要给一个的。
跟着他往宅院里走。
沈曼的灵堂设在客厅里,其他人家都是摆在院里的,她大哥沈汉江舍不得妹妹淋雪,自作主张的把她留在家里最后几天。
顾识君和顾西酌兄弟,披麻戴孝的跪在母亲灵前烧纸,沈家的小辈也跟着跪在一旁。
女眷们忙着帮忙招待夫人太太。
沈复走到大哥沈灼身边,说了一句话。
沈灼瞥了眼沈云轻,拿起案板上的香点燃,递给她。
沈云轻看到沈曼的黑白照片时,愣了片刻。
照片上的她,戴着黑色纱帽,是沈云轻梦里的那只帽子。
那晚给她托梦的人,是沈曼!
这位祖奶奶的善良,能一直传到几十年后,后人都知晓她的名讳不是没有道理的。
连托梦都那么小心翼翼的把脸蒙住怕吓到人。
沈云轻眼眶热烘烘的,接过沈灼递来的三柱香,听着司仪的声音,她开始跪拜。
按着顾漠寒的辈份,她是不用跪拜磕头的,只需简单的三鞠躬便可。
沈云轻当着所有人震惊诧异的目光跪下了。
今天之后,她便不再是沈家人。
算是尽最后的孝道了。
沈汉江从门口进来,肃静着一张脸,走到儿子沈灼身边,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沈灼不甚了了的向他摇头,表示不清楚。
跪拜之礼完成后,沈云轻从甫团上站起身,把三柱香交给司仪,让他帮忙插上。
她转过身的瞬间,沈汉江表情明显愣住。
这位女同志,居然与他去世多年的母亲长得有六七分相似,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沈云轻看向沈复:“我就先走了,节哀顺变。”
沈复刚开口准备说我送送你,身旁就跑来一个女人。
沈云轻的视线,督向女人明显突起的肚子上,鼻头一酸,如释重负的吐出口气。
希望这辈子,自己不在成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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