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喵跟你没完!”
祁思远倏然张开两只手,徐箐箐手上还贴了精致的长甲片,眼见着长指甲就要招呼到沈星河的脸上,我赶忙拦在他身前。
祁思远及时收手,脸上的愤懑更甚,显然是因着我帮沈星河而生气。
这会儿他正在气头上,实在是听不进话,看来只能等他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后再好好劝一劝他了。
祁思远说话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女人。
她闻声赶来,房门推开的一瞬,她见到自己的女儿真的死而复生的时候,一双眼睛瞠的滚圆,嘴巴也惊得合不拢。
她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卧室门口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儿来,跌跌撞撞来到徐箐箐跟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箐箐……你……真的活过来了,呜呜……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祁思远被女人抱在怀里,一张脸抵在女人的肩膀上,此刻正一脸懵的看向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但能感觉到,祁思远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脸上噙满了嫌弃。
祁思远有眼有钱还有能力,喜欢他的小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估摸着他从来不曾被一个半老徐娘抱在怀里。
他这会儿的表情堪比吃下一只苍蝇。
他挣扎了几下,女人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祁思远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只见他眼神一戾,倏然用力,我心下一沉,生怕祁思远伤了这个女人。
可令我大跌眼镜的是,祁思远竟然拼尽了全力也没能从女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女人依旧抱着他哭诉着:“箐箐……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我担心祁思远突然整出一句“你谁呀”,连忙冲他使了个眼色,祁思远这才没有再继续推拒女人,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唤了声:“妈。”
看来祁思远现在虚弱的没有一点法力,甚至比正常人还要虚弱,不然他不可能连女人都推不开。
女人抱着祁思远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哭声,这才放开祁思远,回身看向我和沈星河,眼神里充斥着感激。
“谢谢你们把我女儿救回来,我一定不会忘了你们的恩德,将来有什么需要的话,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尽力去做的!”
我赶忙说:“您太客气了。”
祁思远也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睛无意间扫向沈星河的时候,眼神里戾气很重。
这会儿他的表情有些搞笑。
又气又郁闷。
估摸着他从来没这么悲剧过。
女人发现祁思远一直在盯着沈星河看,赶忙给他介绍说:“箐箐,这是沈大师,就住在我们楼上,多亏他和白柠,不然妈妈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女人说着,再次落下泪来。
事情办成了,我心里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
我对女人说道:“大姐,天快亮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您好好休息吧。”
我的话才说完,祁思远倏然将被女人拉着的手抽离:“那个……我也该……”
不等祁思远的话说完,我连忙打断他:“箐箐,你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不用送我们,赶紧休息吧!”
“我……”
“真不用送我们,别这么客气,有时间我们会来看你的!”
我再次打断了祁思远的话。
要是被女人知道,救回来的根本不是她女儿,这具肉身里面住着个陌生人的灵魂,她一定会崩溃的。
看着此刻她开心的模样,我实在无法说出实情。
哎,就当是善意的谎言吧。
我假装没有看到祁思远欲哭无泪的表情,再次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忍一忍。
祁思远虽不情愿,却也没有再强硬的拒绝。
我和沈星河从401室出来后,都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只是在片刻的放松过后,我的情绪再次沉了又沉,整个人都处于压抑的状态。
朝着楼上走的时候,沈星河看出我的异样,在一旁温声问道:“在想他?”
我愣了一下,尔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虽说祁思远不是很满这具肉身,好在生命危机解决了,可是他……我甚至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沈星河也不由叹了口气。
他说:“你真的想去陵市吗?”
“嗯。”
沈星河接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殷母原本对这件事不知情,你去说了反而激怒了她,那样你岂不是很危险?”
“我顾不了那么多,而且我不觉得她不知情,她那么神通广大,不可能不知道殷玄辰什么时候渡劫。”
我微顿了下,接着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一趟我必须要去!”
沈星河没有再说什么。
进门后,我一眼就见到林夕睡在沙发里。
许是等了我们太久,实在坚持不住才睡着,这会儿睡的很沉,我不忍心叫她。
沈星河随即说道:“就让她睡吧,你今晚还住之前的房间,我去书房。”
“沈哥,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平时看店比较忙,身边没什么朋友,能遇到你们我很开心,能帮上朋友的忙是我的幸运。”
……
许是真的乏了,我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随后是开关门的声音。
我隐约中听到一道似曾相识的女孩声音。
下一秒。
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走出房间后,我一眼就注意到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在与沈星河大眼瞪小眼的女孩儿。
徐箐箐!
确切说是祁思远。
此刻。
祁思远坐在沙发上,身穿一件白色毛呢连身裙,脸上未施粉黛,清新自然。
只是坐姿有点儿……
沈星河眉头紧锁,显然也是因着他的坐姿感到无语。
咳……
我见祁思远看着沈星河的目光里,还装着满满的敌意,连忙来到跟前。
又因着他过于‘大方’的坐姿忍不住开口说道:“一个女孩子家,行为举止要格外注意,穿裙子怎么能这么坐呢?”
此刻祁思远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左脚踝搭在右腿膝盖上,两条腿分的很开,不经意就能瞥见打底裤……
这坐姿把沈星河的脸都给整红了。
祁思远被我这么一提醒,随后调整了坐姿,又一脸郁闷的看着我。
“宝宝,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本喵可是纯爷们儿,不想做只小母猫啊!你都不知道本喵现在有多不适应,连澡都不敢洗,衣服都是闭着眼睛换的,我现在甚至连裤子都不敢穿!”
“为什么不敢穿裤子?”我奇怪的看着祁思远,“穿不穿裤子和性别没关系吧?”
祁思远郁闷的快要哭了。
“一早上尿了两条裤子,穿着裙子还能时刻提醒我,嘘嘘不要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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