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你可是从来都不会哭鼻子,而且超凶的,虽然你常常施舍给我吃的,可我从来不敢近前,你……你今天居然还抱我……”
唯安此刻是黄鼠狼的模样,看不出脸红,但我还是在它眼神里看出了几分羞涩的神情。
“见到你我太开心了!”
“我们又不是很久没见,至于你这么大的反应吗?对了,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巫族上下都快找遍了,今天听说国师把你找回来,我才特地来看看的。”
“国师?你是说那个穿黑袍的男人是国师?”
唯安狐疑的看着我:“这可是举国上下皆知的事情,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我只得说道:“我在外面摔到了头,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你能跟我说说吗?”
“摔到头了,伤得严不严重?”
“已经没事了。”
听我这样说,唯安这才放下心来。
“这你可问对人了,虽说我年纪小,可不耽误我是巫族百事通,话说,从盘古开天辟地后,中原各大世家崛起,其中就有巫族,巫族原是青……”
“打住,说重点!”
我满头黑线,连忙制止了唯安,想不到它前世还是个碎嘴子。
它见我不想听这些,便又问道:“三公主,你想听什么重点?”
“你说说关于国师的。”
唯安这才说道:“国师是你待嫁的夫君啊,我以为你不想听他的事。”
“噗——”
我才喝进去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唯安接着说道:“我就知道这个没什么可说的,你肯定不爱听,你偷跑出巫族就是因为逃婚。”
唯安话锋一转:“不然我还是给你讲巫族的来历吧!”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现在我脑子有点儿乱。
我又猛然意识到什么,问唯安:“我在巫族不受宠吗?”
“三公主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既然这么受宠,为什么我回到巫族,父母却没有召唤我?”
难道不应该是他们在得知我回来后,第一时间召唤我入宫吗?
听了我的问题后,唯安眼神里溢着几分为难。
“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唯安情绪低落起来,踌躇着开口道:“本来觉得你忘了就忘了,忘了更好,可你非要问我,我真的很为难……”
“没关系,你尽管说。”
唯安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国师他,已经不是真正的国师了。”
“那是什么?”
他明着是国师,可陛下早已经成了傀儡,不只是陛下,还有王后和大公主、二公主,全都被国师软禁起来了。
如果不是国师用她们的性命作为要挟,陛下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现在整个巫族,都掌控在国师的手上。
我忍不住扶额。
莫名穿越到前世,有了个三公主的头衔,结果自己的国家都落到别人手里了,不仅如此,连我也要被迫嫁给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我怎么这么悲催啊?
“三公主,我还是给你讲讲巫族的来历吧!”
我无语的看了唯安一眼:“我现在哪还有心思听这些啊!”
我甚至连饭也吃不下。
从餐桌前站起身,来到床边,倒头躺了上去,脑子里快要乱成一锅粥了。
我该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唯安跳上了床,看到它时,我猛地灵光一现:“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后院有个洞……”
不等它把话说完,我兴奋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快带我去!”
“哦。”
之后我跟着唯安一起来到后院,看到那个洞的时候我人都傻了。
比老鼠洞稍稍大一点儿,猫都钻不过去!
唯安见我满脸失落,说道:“其实还有个办法!”
“快说!”
“明天是你大婚的日子,我们可以试着在路上逃跑!”
“什么!明天大婚!”
我一整个被震惊住!
这一晚我整夜没睡,想了很多种逃跑的方式,可一想到国师那么强大,心里又忍不住泛着嘀咕。
翌日一早。
婢女送餐的同时,还带来了一套做工精致繁琐的凤冠霞帔。
不变的是,当她们见到我的时候,均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我偏头小声问唯安:“她们是在怕你吗?”
唯安却说:“当然不是,她们怕的是你呀,三公主!”
“我?”
唯安叹了口气:“看来你把自己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小魔头的事情都给忘了!”
啊?
我一脸诧异。
唯安藏在桌子底下,压低声音给我解释:“可不是么,自打你学会了用蛊用毒,她们没少遭罪,见了你肯定害怕呀!”
原来是这样。
咦?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在她们放下东西准备离开时,我悄无声息的在她们身上用蛊,逼着她们带我走出外面的屏障。
谁知,一名婢女竟然直接咬舌自尽了!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她们带我出去,我出去后自然会给她们解蛊的!
她为什么要死啊?
我见其她两名婢女也有准备轻生的念头,连忙制止道:“你们别冲动,我马上给你们解蛊!”
我不得已给她们解了蛊。
她们这才战战兢兢的说道:“三公主,我们也没有办法,把您放出去,我们照样要死,不单单是我们,连我们的家人也要跟着遭殃,您还是别难为我们了!”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我又看看摆放在桌上的凤冠霞帔,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看来只能听唯安的建议,送亲的路上再做打算了。
傍晚。
一个体态丰盈妆容妖艳的中年女人从外面走进来,肥臀一扭一扭的。
她身后跟着几名婢女,均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喜庆。
中年女人淡淡扫了我一眼,神情高傲,丝毫没有把我当成公主来看待。
她对几名婢女使了眼色,婢女便各自散开。
约莫十来分钟后,我被她们带到浴室。
浴室相当简洁,只有一个大木桶,木桶中注了大半桶温热的水,水面上还洒了一层红艳艳的花瓣,我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什么花,但是极香。
沐浴时她们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自顾自的忙碌着各自分内的事情。
沐浴、更衣、化妆,我被整整折腾了几个小时。
最后。
中年女人用篦子帮我梳头,口中振振有词,这是我见到她后,第一次听到她开口讲话。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身边的婢女安静的全都像是假人,唯一开口说话的中年女人,始终面无表情,说出的话也是机械的没有任何情绪,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啪!
篦子被她放进托盘里。
沉重的凤冠随即寇在我头上,脖子险些被压断。
“新娘子可还满意?”
我根本没心思管这些,经她提醒,这才抬眸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昏暗的光线,模糊的镜面中,我赫然看到了一张堪比死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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