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北原王嫡子(1 / 1)

一品布衣 李破山 5089 字 12天前

“儿臣参见母后。”

“徐桥参见二位妃母。”

用寻常百姓的话说,抛开皇家身份,此时的御道上,站着一大家子的人。有皇后姜采薇,妃子李小婉,以及赵翡。

当然,还有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徐凤,少年初长的徐文,徐舟,以及赵翡之女徐英。

认真来说,在正宫姜采薇的操持之下,皇室之内,并未有任何的隔阂。反而有些像普通人家,显得一团和气。

持了一枝柳,姜采薇由上而下,替徐桥掸去了风尘后,整个人才露出笑意。

“那日你来了信,你父皇知晓你出师大胜,喜得半宿睡不着。你父皇虽不来,但估摸着已经和北原王,将你这次出征的事情吹上了天。”

“徐桥,你父皇便是这性子,等他回了,妃母帮你揪他耳朵。”李小婉安慰道。

在旁的赵翡,也露出鼓励的神色。

“皇兄,等我长大一些,可否跟着你出征?”

“皇兄,我徐舟亦是。父皇教了,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都可。”徐桥笑道。

“内厨那边,我已经让你喜娘婶婶,帮着备下了接风宴。稍后一些,便与子堂先生,魏将军,还有司安一同前来。”

“多谢母后。”

“多谢娘娘。”在后的李柳三人,也急忙行礼。

“对了,编撰史书的吴吏已经入了宫,你父皇既未回,你可去了解一番。你父皇当教过你,明君者,当以史为镜。”

“母后教训的是。”徐桥认真开口。

……

正德殿外。

一个中年文吏抱着书卷,正恭敬地候在一边。待听到脚步声,见着来人之后,又惊得急忙行礼。

“下官吴松,参见太子殿下。”

“先生免礼,请入殿。”

殿中二三近侍,点起了烛台,又有内官上了香茶。魏小五回兵部述职,李柳与司安二人,一左一右敬陪末座。

“我记得,先生是名儒陈方的弟子。”

“劳烦殿下惦记,正是。”

“令师喜修野史,先生可莫要学啊。”

吴松急忙起身,“殿下放心,下官这几年余的时间,都带着人四处走访,收集史料,未有丝毫的懈怠。修史之说,乃是尊仰先人,以先人之事为镜,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下官怎敢胡来。”

“好一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先生莫急,本殿下也不过随口一说。既父皇不在,本殿下便代为一观。”

“自然可以。”吴松重新坐下,整理了一番之后,将卷宗呈到了徐桥面前。

殿内烛火摇曳,贡茶的沁香不时扑入鼻子。

捧着卷宗,徐桥认真看了起来。几年余的走访,吴松做得极好,关于前朝,关于乱世,关于大蜀立国,都有了较为公正的赘述。当然,作为当朝的大蜀,吴松也极为老道的褒奖了一番。

一份接着一份,徐桥看得目不转睛。直至最后,他的手停在了一份厚卷之前。

“先生,这是?”

“回殿下,这份是人物纪,时间太紧,只收集了故去的,且还未能编订。”

“都是我大蜀的英烈么。”

“按着陛下的意思,有前朝的,有乱世中,自然也有我大蜀朝的。”

徐桥点头。

“吾生得晚,此生最遗憾之事,便是未能和叔伯们一起,马踏江山,剑指乱世。”

坐在一旁,听见这一句的李柳,已经有些许皱纹的脸庞上,露出了神往之色。他那会还很年轻,却见过了太多惊才绝艳之人。

“敢问先生,人物纪中有几人?”

“共……一百三十九位。上到前朝奸相,下到我大蜀名将。原本是一百三十七位,但半月前,我蜀朝韦大匠病逝,寿光公袁冲的义兄严唐不慎溺亡,便又添了两人。”

“父皇时常说,这天下最懂他的人,便是韦大匠了。”

徐桥叹着气,刚要继续翻阅。却在这时,猛然听得侍卫来报。

“禀殿下,北原王嫡子常逢春,在殿外求见。”

徐桥怔了怔,“这是骑马入宫的?怎的这么快就来了?”

那侍卫急忙抱拳,“殿下若是不想见,我便——”

“谁都拦不住他,让他进来吧。”

不多久,一个华袍的小公子,带着满脸的嬉笑,急急踏步走入了宫。当然,没有忘记行礼,一边抱拳一边眨着眼睛。

徐桥装出一副动怒的模样,不想小公子视而不见,行礼完毕便直接走近。

徐桥无奈,只得挥手赐座。

“说了明日再聚,你倒好,一下子就入了宫。”

“殿下定然是不喜我了,也对,我一个质子,每日可怜兮兮的,受尽京城公子们的白眼——”

“你还他娘的可怜?长阳内将军府的嫡子们,都快被你揍一圈过去了?”

在旁坐着的司安,掏出手帕抹了抹额头。

“我说你一个姓司的,怎的长成了这模样?不吃馒头喝稀粥了?”常逢春扭头,扫了一眼司安。

“大家都知道,我那脾气暴躁的兄长孟霍,这两日快回京了……”

常逢春犹豫了下,没打算再追问司安。

“北原小莽子,给老子住口,司安从小到大,都是老子罩着的。”

“殿下……”李柳咳了声。

徐桥瞪了常逢春一眼,才重新正坐。常逢春也撇撇嘴,不再开口。

李柳呼了口气。实际上,心底已经欣慰无比。看人看事,不该只看表面,譬如说现在,中原与北原关系和谐,子辈们也没有隔阂。退一步讲,至少这几十年内,北原的心,都会往中原靠拢。待以后稳住了开朝局势,只怕便如那座北原巨城,当真是永戍中原了。

“北原小王来得正好,不若一起听听史书之事。”

“子堂先生有礼,小子定认真恭听。”

殿内重新安静,徐桥呼了口气,亦重新翻阅起面前的卷宗。

“先生,人物纪可是论排名?”

“非也,但第一人列首位的,是陛下的意思。殿下,下官年轻时是个诵唱官,不若让下官帮着念读。”

“有劳先生。”

徐桥停下动作,只刚翻过扉页,却见着人物纪的第一个名字。

徐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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