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树上的张方圆听见响动，收回嗓音，淡定低下头，险些一句“千机阁大哥”叫出来，后才发现今晚来的这人并非深夜巡逻的士兵们。
那青年黑短发，穿着一身常见的白袍，有些破损的飞剑握在手中，发出清凌凌的微光，他微低着头看着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妖兽，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很快，青年还是握着剑，以一种沉稳的力道终结了妖兽的性命。
还真是善良啊，张方圆心中感慨一声，自力更生从树上翻下来，磨蹭到他旁边，小声道：“这位道兄是出来历练的吗？”
照夜清眼睛都快瞪瞎了才找到那妖兽的脖子，他眨了眨险些瞪出泪的眼睛，按照系统给的说辞道：“我是散修，听说丹宗即将要召开炼丹大会，便打算过来看看。”
张方圆心道，杀只妖兽都能内疚得落泪，这么纯良的人一人在外奔波肯定很累吧。
对青年不知名的亲近起了作用，他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恍惚间想起他已经把直达炼丹大会的牌子给千机阁的人了。
半晌，张方圆从储物袋中拿出他最近宝贝得紧的清凉油，这极品神丹被他重新换了个更习惯的包装，放在拇指大小的瓶子里，看着小巧可爱。
他把瓶子放到照夜清手上：“想要参加炼丹大会必须要会炼起码一种丹药，我不知道兄水平如何，但这个极品丹药有清心凝神的功效，非常适合起炉前使用。”
照夜清打开瓶子，嗅了嗅，有些迷茫，但还是有礼地道：“谢谢道友。”
系统：“？？？这不合理啊！”
照夜清心里问：“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会给这个东西。”系统不信邪，“不可能，你再问问他有没有一块黑色的玉牌。”
“那样不好吧。”照夜清犹豫，“我们才刚见面，怎么可以问那么冒昧的问题，话说支线任务，发奖励的不应该是你吗？”
系统会个屁的发奖励，它就是一个开挂的！
它说：“不行，你必须问。”
照夜清抬头看张方圆，有着娃娃脸的少年一副担心看着他的模样，欲言又止，他道：“道友，你知道一块黑色的玉牌吗？”
“嗯？如果你是说参与炼丹大会的玉牌的话，我没有。”张方圆有些遗憾，他安慰道，“你也别太过于担心，试炼考核并不难。”
系统震撼：“怎么可能没有！”
照夜清眉眼弯弯，没理炸毛的系统，对张方圆说：“谢谢你，我之前从未离开过住处，首次出来也有些惶惶不安，听道友一言，安心了许多。”
月光浅淡，透过薄薄的树缝洒下，张方圆本就被蜜汁的好感度所迷惑，见照夜清笑得一脸和善，如同整个人在发光，瞬间热血上涌，抓住他的手，郑重地说：“现在夜深了，你一人在林中也不方便，不如随我回去歇息一晚，我可以给你下面吃！”
照夜清还没反应过来，系统的声音都快变调了：“下面？！”
“不行，这怕是出BUG了，宿主你快点回绝他！”系统义正辞严地道，“我们的目标是征服星辰大海，岂能在乎目前的蝇营狗苟？”
照夜清：“……啊。”不就是方便面吗？
反应了有一会，照夜清才发现他自己窜到马甲号的思维上去了。这个世界的人灵米还成，但是面食几乎绝迹，系统确实不可能想到张方圆在说方便面，不过能这么快反应到奇怪的方面……
好你个系统，看着浓眉大眼，实际上成天在想什么！
照夜清最终还是婉拒了张方圆的邀请，他道：“后天的炼丹大会我会准时前往，但现在还需暂且回住处准备材料。”
“好的。”张方圆有些遗憾，“我叫张方圆，方圆十里的方圆，是丹宗内门弟子，请问道兄姓名？”
照夜清嘴唇嗫嚅，近些天来首次用到自己的名字：“照夜清。”
张方圆夸赞道：“好名字，夜晚一听就亮堂了。”
“谢谢，这个解释我很喜欢。”
两人背身而走，照夜清没走几步又跑回去，长衫下摆不小心刮到树枝，发出撕裂声。
张方圆刚回头，就觉得手中一凉，耳际传来低低的声音：“这个太过于贵重，还是还你吧！”
“啊？”
夜色浓重，张方圆回头时，只能看见一抹白衣在深深浅浅的墨绿中闪烁，像是夏夜的萤火虫。
他展开手，发觉除了拿瓶他送出去的清凉油外，还有一小块碎布，上面写着他看不懂的图案，还画了一颗小星星。
“这是什么？”张方圆挠挠头，“算了，正好要去千机阁，找那群大佬们问问。”
……
“你为什么要把那瓶丹药还回去？”系统声音都冷了下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照夜清不想现在就把千机阁的存在暴露出来，自然不能让系统检测清凉油的成分，他收敛起思绪，真诚地对系统说：“我肯定是有原因的呀。”
“什么原因？”系统浪费那么多的能量诱导张方圆外出，此刻又没达到效果，正是气头上，它直接不客气地道，“你若不想与我合作，想看着你的国家灭亡，你就继续这么做！”
“像你这种笨手笨脚的，送回去也没什么大出息，如果不是我，你怎么可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因为只有把丹药送回去，才能让张道友欠我一个人情，他下次会更加惦记这次救命之恩。我们不是要去炼丹大会吗？那之后他肯定有更重要的用途啊。”青年敛着眸，轻声说。
系统呆住，机械的思维究竟与人类不同，它计算了许久，越想越觉得照夜清说得有道理：“确实可以这方面考虑，那么炼丹大会上……”
它未说完，照夜清眨眨眼睛，泪瞬间就下来了，他用手捂脸，挡住表情，哭腔道：“我是真心为你考虑的，你竟然！你竟然那么说我，呜呜呜。”
系统：“！”它空荡荡的，除了0和1外什么都没有的大脑，一瞬间竟然浮现出“完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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