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聊天就比较有意思了。
袁友琴问俩人是怎么认识的,小富婆就很诚实地回答,说江勤踢我,袁友琴五个字的评语,打断他狗腿。
江勤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听着,觉得膝盖一阵发凉,怕不是老寒腿再次发作了。
其实袁友琴有不少更深入的问题想问冯楠舒,但吃饭之前已经被江正宏给分析过了。
人家小姑娘第一次上门,还不是正式明确关系的那种,问的太多不合适,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最好。
是你的,不用先占下也跑不了。
袁友琴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也就没有多问。
等到深夜的时候,龚叔开着车来接冯楠舒了,站在楼下的花池边不断的摆手,于是江勤就把小富婆给带了下去。
尽管她依依不舍的,可也没办法留她着过夜。
袁友琴此时还站在阳台上呢,看着冯楠舒钻进车里的背影,也是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这么大一个儿媳妇要是能留在家里多好,明天早上还能给上门的亲戚朋友都看一圈。
“江少爷,那我们就先走了。”
“等会儿啊龚叔,我耽误您几分钟,有个事想问您。”江勤把龚叔叫住。
龚叔转过头:“怎么了?”
“我很好奇啊,为什么没人陪冯楠舒过年呢?”
“其实大爷是想让她去沪上过年的,但大小姐不想去,到现在已经第四年了吧,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年的。”
江勤想起了那张信息表:“我看过信息登记表了,小富婆没有妈妈了?”
龚叔抿了下嘴角后点点头:“是的江少爷。”
“现在有个继母?”
“是的江少爷。”
“目前在沪上过年的,是她爸爸和她继母一家?”
“是的江少爷。”
“冯楠舒的继母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
龚叔愣了一下,低着头缄口不言。
江勤其实也知道,话问到这个份儿上,龚叔已经很难再继续作答了,因为作为一个司机,他肯定不可以随意用自己主观来评价老板的家事和老板的家人。
但这种沉默其实也算是一种回答,其他的就无需多问了。
“你们什么时候去沪上?”
“明天一早就走,我和梁秘书会一路随行,江少爷不用担心。”
江勤隔着玻璃看了眼冯楠舒,发现冯楠舒也趴在窗户上看着他:“龚叔,小富婆……是自愿去拜年的吗?”
龚叔听完后点点头:“大小姐不只是去给大爷拜年的,还有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尤其是大小姐的婶婶,每年都想她想的不行,从进了腊月就吵着要见小姐。”
“好吧,我没什么问题了。”
“江少爷真是见不得我们家大小姐受半点委屈。”
龚叔美滋滋地在心里叨念了一句,然后开着车驶入了无尽的黑夜。
就在此时,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忽然响起,顿时把年味冲上了巅峰。
江勤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了,那一纸禁放烟花爆竹的公告,看样是管得了前半夜管不了后半夜啊。
第二天一早,落雪停止,整个济州都是满地洁白。
从早上七点开始,吃过早饭的江家就陆陆续续迎来了不少来拜年的客人,整个屋子里都乌泱泱的,看上去热闹非凡。
鸿荣家园是个回迁区,虽然基础设施一般,但好就好在亲戚朋友都住在附近,拜起年来也很方便。
袁友琴今年格外的高兴,听到别人说儿媳妇怎么样怎么样,大孙子怎么样怎么样,竟然完全没有一点不爽的感觉,有时候还会参与进去,大肆发表自己的看法。
要知道,自从李姐有了大孙子并到处滋人之后,袁友琴对这样的话题一直都是避之不及的,但今天的参与感却意外的强烈。
“我觉得儿媳妇一定要乖。”
“我觉得儿媳妇一定要高。”
“我觉得儿媳妇一定要白。”
有些跟儿媳妇不对付的亲朋好友就会笑,说友琴你可真会做梦,昨天晚上肯定没少喝,到现在都没醒酒。
“江勤,最近学习怎么样?出去上大学了,没调皮捣蛋吧”
“妈,妈,我奖杯呢,快拿出来,给我表叔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学习之星!”
江勤一边倒茶一边冲屋里喊着,别提有多嚣张了。
聚在屋子里的亲戚抱着奖杯传了一大圈,一个个都竖起大拇指,交口称赞,给学习之星美得不行。
“还有报纸,妈,把临川青年报给我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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