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路基就夯路基吧。
喊什么号子啊?
喊号子就喊号子吧。
问娘们美不美,啥意思?
是问娘们长的美不美呢?
还是问被夯的感觉美不美?
讨厌——
很是讨厌这些男人的小婉儿,却偏偏舍不得走出太远,总是用眼角余光,看那些因为她走过来后,就夯打的越有力,喊号子越是响亮的男人们。
此时春光正浓。
盛夏的影子,随着气温的持续上升、男人们膀子上的汗水不断砸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走来。
让小婉儿的心儿也莫名的,扑腾扑腾的总跳。
“江文东,真讨厌。”
小婉儿低低骂了句,又偷偷看了眼,就像做贼那样的转身看向了北边。
光着膀子夯打路基的青壮,足足上百人之多。
可小婉儿却觉得,唯有江文东最讨厌!
“可他那晒成古铜色的膀子,真的很,很讨厌哦。”
小婉儿又胡思乱想时,就看到两辆小车,停在了北边的公路上。
六七个穿着衬衣,长裤子的人,先后下车后,顺着麦田的田垄向这边走来。
韦婉一看他们的穿着,基本就能猜出他们的职业了。
肯定是从市某单位来的人。
她可没兴趣,和这些人搭讪!
一个个的,就知道走过场,还占用劳动人民的宝贵时间。
韦婉立即弯腰,提起了一个铁皮桶。
里面是绿豆、红豆黄豆青豆黑豆各种豆子,熬成的豆粥。
这种豆粥不但解渴,还抗饿。
天桥大道的工地上,每隔五百米就会有这么一桶豆粥。
熬粥的各种豆子,都是江柔集团赞助的。
韦婉费力的提着这桶豆粥,故意从江文东这一组的打夯队身边走过。
就是不给他们喝!
他们喊的号子再响,也不给他们喝!
谁让他们喊就问娘们美不美了?
距离工地还有几十米时,戴着个大草帽的粟高明,停住了脚步。
负责他安全的两名铁卫,警惕的眼神四下里扫去。
工地上到处是人。
工地两侧,也有很多带着孩子的老人,在强势围观。
大家都盼着这条路,能早点修好。
“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好多年没有见到过了。”
粟高明满脸的感慨,对随行的秘书长说:“尤其这号子声,更是能在眨眼间,把我带回在南泥湾的那个时候。”
秘书长笑道:“确实,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很是能感染人。就是这号子的内容,听上去有些粗。毕竟现场,还是有很多女同志的嘛。你看那个提桶分水的小姑娘,也就是二十刚出头吧?脸儿红扑扑的,肯定在埋怨这些大老爷们儿,说话粗鄙呢。”
“呵呵,老王啊,这你就不懂了。喊号子要的就是个粗!如果文绉绉的,反而失去了那种特殊的魅力。遥想当年在南泥湾时,我们修路打夯时喊出来的号子,比这个粗了百倍不止。其实严格的说起来,这也是一种民间文化。”
粟高明赞许的说:“天桥镇的领导班子,是干实事的人。”
“文东书记,电话!”
正在分水的小姑娘,忽然举着个电话,冲正在打夯的一个年轻人,脆生生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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