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所以,忽然记起刚才那一刀斩下时所携带的漫天煞气引起的他心神的颤动,他功力深厚,并未在意这一丝颤动,可现在才明白并不是那么简单。
功力略逊的人竟然被那一刀影响了神智。
一刀之威竟有如此魔力,堪称骇人听闻。
黄凤图张开大嘴,咆哮一声,如天雷滚滚,在那些人耳畔炸响,他们猛地一颤,停下了打斗,原本疯狂的脸上也渐渐出现了正常的神色。
“我怎么了?”
“你干什么打我?”
众护卫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黄凤图已然明白其中的机关,沉声喝道:“没用的东西,都退下去。”
护卫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黄凤图转身,灼灼地盯着宁凡,说:“你这刀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还可以影响人的神智?”
宁凡也看到了外面护卫的表现,并不惊讶,因为当初在东北山洞中那些实力若的忍者就被影响了神智,何况方才宁凡彻底激发了妖刀内的煞气,威力更不是当初比吉川秀一能够比拟的。
“我的刀什么来头,有必要告诉你吗?”宁凡毫不畏惧地说,通过刚才那一刀,他对自己的实力更有信心了。
当然,他若是没有元气护身,他现在就不会这么轻松了,因为伴随着他使用妖刀,那股煞气从他的手心直接反窜而上,攻向他的大脑,试图让他成为妖刀的奴隶。
这股煞气一入体,宁凡就运转《乾坤诀》,让元气化解掉这股煞气,如此,他才能得心应手地使用妖刀。
“哼!狂妄!”黄凤图不屑地呵斥道,不过内心深处并没有不屑,他方才为什么要躲开,因为他也感受到了这一刀的威力。这蓄势待发的一击虽然不至于让他丧命,却也会让他颇难应付,所以他直接选择退避三舍。
宁凡轻声一笑,对于黄凤图的轻视并不在乎。
黄凤图死死地盯着妖刀,良久才好似自言自语似的说:“这把乃是属于东边岛国的武士刀,武士刀能够积蓄起这股煞气的本就不多,几乎大部分都在历史长河中消失了,而唯一一把有此煞气的武士刀上世纪中叶似乎在我国境内出现过。”
听着黄凤图自言自语似的叙述,宁凡虽然极力装作镇定,可心底却不由自主地震惊起来,这老怪物不但功夫精湛,而且学识渊博,尤其是对于武学方面乱七八糟的知识,他竟然知道这么多。
他仅仅凭借这股煞气就猜到了这么多,几乎要猜到真相了。
宁凡刚想到这里,就见黄凤图的眼睛一鼓,盯着妖刀,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得意表情。
“你以为不说我就猜不到了吗?你这把刀就是甲贺流的镇派宝刀——妖刀村正。”
宁凡再难保持镇定,嘴角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黄凤图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说:“妖刀村正消失已经几十年了,据说甲贺流的人一直在世界各处寻找,没想到竟然在你的手中,哼,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既然被识破,宁凡不再否认了,说:“不错,这确实是妖刀村正。”
“你是怎样得到的它的,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捡到的。”
宁凡嘿嘿一笑,道:“你猜对了,这正是我捡到的。”这是在东北的深山中得到的,当然也可以算作是捡到的。
“哼,宁凡,你没一句实话,捡到的,若是真的那么好捡,甲贺流的人会花费那么大的人力,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吗?”
宁凡故作高深地笑了笑。
黄凤图的双眼一凛,越看宁凡的笑意,越发觉得他肯定隐藏了极大的秘密。黄凤图对于上个世纪甲贺流那位天才宗主略知一二,当年他凭借妖刀村正,在岛国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
在那场侵略战争中,这位天才宗主也没能置身事外,反而他是一个狂热的战争狂,他亲赴前线到了华夏国,屠戮华夏人民无数。
后来传言他受到高手的攻击被斩杀,虽然不知事情真相如何,但确实从那以后,这位天才宗主销声匿迹了,而妖刀村正也再没有出现过。
回忆起这些传闻,黄凤图下意识地想起了传言中斩杀甲贺流天才宗主的高手,再看向宁凡,心中陡然一惊:“莫非宁凡就是那位高手的传人?不,那已经是八十多年前的事了,那高手肯定已经不在人世,宁凡极有可能是那高手弟子的传人,因此妖刀村正在他手上就不足为奇了,并且,宁凡那诡异的修炼功法也实在邪门儿,世所罕见,肯定就是那个高手的修炼功法。”
黄凤图一边盯着宁凡,一边思索着,突然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自认为想通了一直困扰着他的难题,不过看向宁凡的眼神就更加不一样了。
“原来他有这么大的一个后台,我虽然自负身高,可能够教出宁凡这种变态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若是我与那人交锋,究竟谁胜谁败犹未可知,我辛辛苦苦地熬了这么多年,乃是为了将来那件大事,而非平白无故地结一个仇人。”
不过,他看着宁凡嘴角勾起的笑意,他心中的怒火又难以平复,难道就因为宁凡有大后台,自己就认栽了?
不!黄凤图绝对不是认栽的人,当年面对那人那种近乎神一样的人物,他都没有说一个输字,这次面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他有怎会轻易认输。
然而,事有轻重缓急,为了自己奋斗多年的目标,其他事情可以暂时先缓一缓。但并不是一点事儿都不要,自己也要做一点事让宁凡不那么好受。
黄凤图盯着妖刀村正,心中一动,一条妙计浮上了心头。
黄凤图依旧冷着脸,却弃下宁凡,自顾自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宁凡的眉头挑了挑,咦,这老怪物是演的哪一出?怎么又不打了?
既然不打,宁凡也乐得清静,从地上捡起刀鞘,再次用元气封印妖刀村正,返刀回鞘。大厅内的温度顿时一下又升高了几度,先前那种阴冷的煞气也消失无踪。
宁凡把妖刀抱在胸口,冷冷地盯着黄凤图,问:“难道今天让我来就是为了打这两场架?”
“当然不是,从今天开始剑痴继续留在你身边。”黄凤图以不容反驳的口吻说。
宁凡的眉头锁的更紧了,他先前猜了很多原因,偏偏没有猜中这一条,因为这太出乎他的预料了。
以前剑痴不是一心想离开他吗?怎么现在又主动要求留在他身边了?
剑痴向前一步,面对面地站在宁凡跟前,尽力压制住内心的挫败感,说:“宁凡,我继续留在你身边,但不再是以前那种寸步不离,你若有危险,我也会主动帮忙。”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想这么做。”
“你想,我就要答应,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宁凡戏谑地反问道。
剑痴咬着牙,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与黄凤图商量了许久才做出这个决定,因为她回来后功力大增,而且也摸到了化剑的门槛儿,可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她始终没有清晰的思路与方向,而黄凤图在这方面又不能帮助他。
所以她必须自己想办法,她不由自主地就回忆起了京城之行,似乎呆在宁凡身边就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发生,更会有许多惊喜让她受益匪浅。
她明白若非自己和宁凡呆在一起,她的藏剑术肯定不会有这个质的飞跃,要有下一个质的飞跃,她就必须有新的机缘。
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似乎要与宁凡在一起,这种机缘才会出现。
她把这个想法和黄凤图说了,黄凤图沉吟许久便答应了。黄凤图并不是完全相信剑痴的话,可他也明白这样做的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相当于自己放了一个活的监视器在宁凡身边,自己可以监控他的一举一动。
黄凤图见宁凡一口否决,心中一动,说:“宁凡,你应该也听说了我在官场上还是有些人脉,而你如今想漂白,如果我助你一臂之力,或许你的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宁凡的眼睛眯了眯,他没有料到黄凤图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确实如此,他听说过黄凤图与楚南省上的一些大佬关系似乎颇为密切,若是有他的人脉关系,那自己今后的路是要好走一些。
另外还有一点,剑痴这个免费的保镖只要不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在某些时候或许也是一个很强大的助力。
宁凡并不害怕麻烦,但若是多一个帮手,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威胁?
宁凡自认为可以驾驭住剑痴。她若真的成为威胁,他将会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并且会在第一时间除掉她,消除这个巨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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