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晓满心欢喜的接过,坐下托着腮思索了片刻,大概是以为秦晓晓不好意思旁人盯着,商政找了个倒水的借口离开了。
秦晓晓也更加心无旁骛的纵笔,再停笔时已经画了八九分。虽不完整但已经看得出画中之意。她拈着笔,心中纠结徘徊,刚要卷起扔掉时,商政已经推门而入了。
慌张之下,手中的笔掉到地上溅了满身的墨水,起身捡完笔才想起画正好端端的摊在桌子上呢,她忙起身,悄悄地打量着商政。
商政盯着眼前的画已然是愣了,纵然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秦晓晓还是看到他脸上的忧伤和讶然。在一个淡泊坦然的老人看着如此不淡然的表情,她心中也不是滋味。
“爷爷……”
“你……你又去见他了,他和你说什么了?”
商政指着桌子上的画——她画的是许老七侧身仰望着挂在墙壁上缺了一角的那副“悬崖医者”的赠画。
商政自然明白,她之前是见过许老七的,但她能画出这些,想必是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这才是让商政紧张和惊讶的,而这些往事如一根刺,一直深深地扎在他的心中。
自从那日他托秦晓晓带好,他就频频想起过去,也想过找过他,也明明知道他在哪里却在几次准备动身前往时都退缩了。
如今,这幅画无疑是在生生的撕开他的过去……他阴沉着脸,“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上次商政也是冷脸,这次也是冷脸,那时不知为何,当时还以为两人都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但今日却是明白的,两人虽无恩怨,但与山家恩怨不减,当年变故,谁又能忍受自己的儿子因此去世呢……
秦晓晓抿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商政颤抖着拿起桌子上的画,泪眼朦胧:“我……”
不过是一字就已哽咽。
“爷爷,对不起,冒犯到您了。”秦晓晓满心愧疚,“我无意去窥探你们的私事,我只是……只是觉得我有必要把他的内疚告知您,我也知道您从未怪过他,所以……”
她顿了顿:“爷爷,真的很抱歉……”
商政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副画,颤抖的手按在画上,强迫自己冷静。
“爷爷……”
“爷爷没有怪你……”商政叹了口气,“是他托你这么做的?”
“不,不是,”秦晓晓连连否认,“是我自作主张……我是觉得您应该……”
“罢了,罢了。”商政摆手打断她,“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再说又该计较了。”
“可是……”
良久,他抬头,看向秦晓晓时面色突然冷了下来:“小丫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山木的养子,我不知道山木平时怎么告诉你我们两家的恩怨的,但是,她父亲把我们害得很惨,事情已经发生,我只是不想计较罢了,我不是忘了!你现在……你,你,你在戳我伤疤,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秦晓晓愣了,是啊,她怎么忘了自己的身份,怎么忘了爷爷的丧子之痛,爷爷不误会才怪……
她摇头否认,但这件事的真相却令自己难以启齿:"我其实和她……我……我和山木没有任何关系!”
“养育之恩可不是口头就能抹掉的!”
秦晓晓语塞,她不知如何解释。
她想起他们的恩怨:“您……该不是以为我是为了风雅颂的香方吧?”
商政沉默了许久才回她:“我打心底里喜欢你,是因为你聪明伶俐,是因为你看起来和山家不是一类人,我也想相信你来暗香馆不是为了风雅颂的香方,但……和山岳一样卑劣的手段来偷香方的事你也不是没做过,现在你又挑起这些,难道不是打香方的主意吗?丫头?”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
“没有?没有你一个精通香道的人会突然在直播时翻身,之前我还觉得你是无心,如今想想,你是故意让我们商家陷入危机的吧?”
秦晓晓知道他这是误会了,连忙否认:"爷爷,我真的没有!直播的事我说不清,但这件事,我真的只是想帮你和许爷爷消除隔阂,爷爷!您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您心底是想和他见面想要主动示好的,您何必用此来折磨和惩罚自己呢?”
秦晓晓这番话直戳商政心扉。
良久,商政也冷静了下来,“罢了,你说得对,人死不能复生,我何必较劲。你这孩子……哎,爷爷知道你是良苦用心。”
商政如此情绪化,让秦晓晓越发的难受,但她知道自己做的值。
“爷爷,我错了,我知道您对我有成见,但请您相信我,我没有任何伤害你们的意思。"
商政沉默很久,“不,不怪你,刚刚是爷爷太激动了。”
“爷爷,“秦晓晓眨了眨眼,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爷爷,我刚刚没有狡辩,我真的和山木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意思?"
“我之所以对香这么有研究,是因为我是一名制香师,我是大宋的制香师,我不是,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秦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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