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楠一边暗中开展调查,一边让钟太医治疗黎花熙。
“芙蓉,当真这么说的么?”
苏瑾柔听到这话的时候,她正在吃饭。果然,比起黎花熙,黎雅楠更为聪明。而且她最近风头正盛,不知道为什么,姜凤煜频频召她入宫。
轻烟点点头,芙蓉是周嬷嬷安排在黎花熙身边的线人。因罂粟的事情,她们自然是要紧盯黎花熙的动向。
“芙蓉说,每次皇上去乐妃那处,隔日出来的时候,那房间里面传来浓浓的香味。小主,真的没有问题么?”
轻烟担忧地问道,皇上去的这般频繁是不是已经染上瘾了?
“皇上可能比你想象的更早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
吸入罂粟暂时产生的身体反应,按照她对姜凤煜的了解,姜凤煜应该已经起了疑心,况且,要是那些含有香膏的罂粟在京城里面流通起来发生的案件逐渐变多。
她想,黎雅楠还在频繁使用这款香膏想要姜凤煜独宠自己,简直是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
“小主,钟太医过来给您看诊了。”
钟逾白带着他那药箱从外面走进来,见她还在用膳觉得有些奇怪。
现在都下午了。
“轻烟,去煮点东西给钟太医。顺便去找下周嬷嬷。”
苏瑾柔说这话的时候,起初见到钟逾白的表情正想要拒绝,但在听到周嬷嬷的名号之后,他的脸上转过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随后镇定下来。
“苏小主,我们还是开出看诊吧。”
钟逾白着急地说着,苏瑾柔将笑憋回自己的肚子里面,假装严肃的点点头。
“苏小主,你的伤疤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可以将脸上的面纱拿下。”
钟逾白满意地看着苏瑾柔脸上只剩下浅浅,几乎看不太出来疤痕。
“可是,钟太医我还想再带一阵子的面纱,你能帮我让我有几条看上去比较严重么?”
她这话一讲出来,钟逾白不明白了。
“苏小主,不瞒你说,皇上派人催了我好多次,让我尽早将你的疤痕治好,但是我看你不愿意,我跟皇上说的是尽量,但你今天这么一说,我有些糊涂了。”
“钟太医在这后宫替人治疗,您不是很清楚,我这面纱一拿下来代表着什么?”
苏瑾柔将面纱带回在自己的脸上。
“我不愿意侍寝。”
她这六个字讲出来的时候,钟逾白表情瞬间凝固,随即换上疑惑的表情。
什么叫她不愿意?
后宫里的妃子可是挤破脑子都要爬上皇上床。
怎么到她就反其道而行。
莫非——
“对,我不爱皇上。就像蕙贵妃最终爱的人是你,而不是先帝一样。”
钟逾白看着她的嘴型来回变换,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个炸弹,炸得他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不知道苏瑾柔所说的是什么。
抬起头的一瞬间,那个长相温婉却带着坚毅神情的女子宛如重现在自己的面前。
“钟逾白,我爱你。”
想到这里,他浑身颤抖似的望着苏瑾柔。
“苏瑾柔,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可是违法三纲五常,违反训诫!”
眼前的少女没有了面纱的阻隔,那一脸的不羁与坚毅似乎跨越多年与另一个的表情重叠在一起。
错的,这样子是不对的!
苏瑾柔看到钟逾白一贯冷静的表情彻底破碎,低着头不断喃喃自语。眼角的皱纹因为情绪的波动而褶皱在一起。
“啪”
门被打开,屋内的两人抬头,就见到周嬷嬷跨门而入。
站在两旁的轻烟与小桃的脸色带着强装的不自然,苏瑾柔吩咐她们今日要有重要的谈话,不要让人靠近。
苏小主的话太过大逆不道!
幸亏黎花熙已经不在储秀宫,要是传出去,那可是杀头的啊。
“轻烟、小桃,将门关上!”
苏瑾柔神色冷静回答道,那个眼神少有的严厉。
两人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又一声“啪”凭空响起。
苏瑾柔看到周嬷嬷疾步走到钟逾白的面前,用力的打在了桌子上。
“钟逾白!你这个懦夫!逃避了那么多年,你还没有逃避够么?明明娘娘那么……”
周嬷嬷眼含着热泪,声音颤抖不成句子。
“明明娘娘她这么爱你,拼了命也要为你生下那个孩子。”
她的声音从高昂慢慢低落,到最后几乎是让人听不清楚了。
“娘娘,不值得啊。”
周嬷嬷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苏瑾柔,我说了,不值得的。”
她看着钟逾白嘴唇剧烈抖动,瞪着眼睛死死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
而听到她所说的话后,苏瑾柔摇头,从怀里掏出清凉膏放在钟逾白的鼻下,晃动,紧接着在他的人中上用力一按。
钟逾白浑身像是被电,剧烈晃动,大口喘气。
“嬷嬷,不要激动,钟太医只是太过于吃惊了,短暂性窒息了。”
苏瑾柔掏出手绢递给周嬷嬷,走到一旁点燃熏香。
淡淡的木兰香气开始萦绕在屋内。
“两位都先平复下自己的情绪,今日我让你们两位碰面是想解开二位的心结。”
苏瑾柔将滚烫的热水倒入杯子中,杯子内一朵白花浮了上来因热气而慢慢舒展开来。
“当年钟太医因奉命而离开了即将要生产的蕙贵妃的身边,蕙贵妃难产而死。周嬷嬷,你因为亲眼见证了贵妃娘娘的死相,而对钟太医有所怨言,所以并没有告诉他其实那个孩子活下来了对么?”
钟逾白死死扣着杯身,刚才他清清楚楚听到周嬷嬷所讲的话,那个孩子竟然活着!竟然是自己的骨肉!
“是啊,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实在太虚弱了,刚好,那日宫中有一个死婴。我们将之替换掉了。”
说这话的时候,周嬷嬷看着钟逾白惨白的脸色带着报复性的爽感。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我啊!”
钟逾白一个大男人,此时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叫了起来。
“是你!一直以来告诉娘娘君臣有别,情义难全。她就将自己的感情放在心里,临死前她求着我们让我们永远不要跟你说,只是不叫你为难!”
“娘娘处处替你考虑,你呢?!在娘娘鼓起勇气跟你说的时候,你说什么了?”
“你说一生所爱难得求!就回绝了她。”
周嬷嬷噙着泪,泣诉道。
“苏瑾柔,跟我说你这么多年自己查案件,有什么用啊,钟逾白,何必假惺惺的,你查案又如何,不婚又如何,娘娘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尸体躺在皇陵当中都已成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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