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今晚再探，要是查不到就都别回来了！”她还不信了，一个表姑娘而言，又不是嫡出的姑娘，死了就死了。

女使出去传达了郡主的意思，院内的护卫们领命就一溜烟的离开了，怎么说再次行动也要等到夜幕降临才行。

白日里伺候喜怒无常的郡主的女使们，才是最遭罪的，非打即骂，在这里可不好讨生活。

雍王妃回来的时候，还特意过来看她，但是听到她在屋里责打下人的动静便又退出了院子。

“就当我没来过。”雍王妃今日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季家人，想过来看看昨日的情况，但是没想到这院子还是这个样子。

嬷嬷跟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想上前劝说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雍王府的一举一动都被李福的人盯着呢，永康郡主派出去的人也都被李福的人看在眼里，早上的时候，尽数报给了李福。

午时的时候，元和帝就知道了。

“你说永康要直接杀了裴娘子？”这可不好办，雍王府的侍卫也不是花拳绣腿，真要动起手来可真不好办。

他之前叫三个隐龙卫跟着裴娘子，眼下看来自己的选择当真是有几分先见之明在，等到雍王府的人动手再派人那就太过引人注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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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在墨家的宴席上见着了裴娘子，二人针锋相对，还把墨家母女也一并得罪了。”李福把昨日宴席上的事情都说了。

元和帝原原本本理清楚了之后，手里的朱笔都顿住了好一会儿，季家人护短他是知道的，但是裴娘子显然是有意挑衅永康。

但是永康看不明白，还傻乎乎的上了人家的当。

“郡主在宴席上大放厥词，说她心仪人家夫君，没当场打起来都算好了。”李福没少见京城那些姑娘们为了男人们争风吃醋，当场打起来的也不在少数。

元和帝轻笑两声：“裴娘子倒还算冷静。”

能在这事上冷静的姑娘可不多，裴不明这位娘子当真是与众不同，争风吃醋的事情她可是半点都不沾。

李福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往常在京城之中姑娘们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是没几个能做到淡定。

为数不多的，还是裴不明的娘亲，京城那么多人都为裴父倾心，即便裴父被姑娘团团围住她也能淡定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

“裴家的人，当真是与众不同。”元和帝之前没觉得世间会有真情，他以为世间男女大多都是相敬如宾，但是裴不明对他这位娘子是真不一般。

不过眼下看来这位裴娘子本身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永康要想在她手上讨到好处，可谓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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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元和帝瞧着眼下这般架势，要是裴不明晋升顺利，等到他大权在握的时候，必然是会为自己的娘子请封诰命。

到时候，裴娘子便是京城之中最为年轻的诰命夫人。

“你觉得裴不明有多喜欢这位裴娘子呢？”元和帝不懂这些，他这十余年来为了守住这基业一心扑在朝堂上。

后宫的那些事情，他向来是不管的，只要她们在后宫安分守己，不要惹是生非就好。

李福已经有几十年的阅历了，裴家之前有多风光，他也是见过的。

“一如当年裴相对裴大娘子一样。”裴不明很有裴相当初的风姿，甚至还更胜一筹。

裴相性情温和刚正，对待女子大多以礼相待，规规矩矩从不逾越。但是裴不明就不一样了，他对京城的女子都很冷淡，三步之内没有一个女使。

就算是在人前，裴不明也是十分冷淡对大多数玩乐的东西都没有很大的兴趣。

“罢了，既然都如此说，永康那边就要抓紧时间处理好了。”最好在裴不明年底回京述职前解决好，不然叫他去对付永康，那实在是大材小用。

还拖慢了原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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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听到元和帝如此说，也没再出声，只要陛下心中有数，他就不必多言了。

“最近那些使臣们在鸿胪寺还好吗？”元和帝还没亲自见过他们，只是让底下的大臣们去接待来朝的使臣。

打算先磨一磨他们的性子，要是热情接见了他们，往后在边关还不知道要多猖狂。

“他们最近说是要在京城到处看看，去了京城最大的赌坊……”李福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字不漏说了出来。

最大的赌坊？京城还有这地方？

元和帝自从继位之后，大多数时候都在宫里，就算是出去查事情，也不会想着去赌坊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那些使臣为什么要去赌场？赌场有什么好玩的？

最近京城那些宴席不去，反倒是去赌场？不说那些世家的宴席，京城里边的集市也很是热闹，他们怎么不去瞧瞧？

“你去查查这赌坊，规模多大，幕后之人是谁，以及里边每日银子的进出最好都查个干净。”

元和帝记得之前京城是有些小赌坊，但是按照眼下多灾多难的情形，百姓生活都成了问题，还有谁会沉迷与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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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产业能发展成这京城里边最大的赌场，这背后不仅仅牵扯到钱财的多少，要是赌场里边每日进出的银子数额巨大……

这很难不叫人怀疑，这些银子的来历。

京城那些世家？也不大可能，之前要他们掏点银子出来跟要了他们半条命似得，还舍得拿钱去赌场？

“陛下是觉得这赌场有问题？”李福先前早早就知道了这个赌场的存在，眼下越发壮大，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元和帝见李福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反问道：“你好像习以为常一点也不意外？”

“这赌场都开了许久了，自陛下继位之后就在了，这十余年都过来了，规模大些名气大些也很是正常吧？”

李福之前在王府伺候还是皇子的陛下的时候，就京城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去赌场玩，对此到不算意外。

元和帝见状便觉得有必要查了。

“那你怎么不想想这十余年来，景朝是个什么情形？京城里边倒下的商户想必数都数不清，赌坊就更不必说了。”

眼下京城都找不出几家小赌坊来，既然李福说那个赌场是京城之中最大的，那些小作坊想必根本没有生存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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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这家吞了，便是改行了。

但在这种艰难的世道下，还能发展起来，那可不容易。

李福被自家陛下的话点醒了，最近这些年生意可不好做，也就是那些大的商户没受到太大的影响，可那些小门小户还有赌场之类可就难说了。

并且这家赌场悄无声息在京城开了这么多年，想必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只是时间太久，还真没人会去深究这个赌场的来历。

“若不是那些使臣们去了，朕都不知道京城还有个大赌场，你也不会觉得这个赌场有任何问题。”

能把赌场发展到眼下这般，想必有些手段。

“你底下要是有人擅长此道，不妨进去查探一番，要是查出有用的消息，朕重重有赏。”

能在京城只手遮天的，也就只有眼下表面上无所事事的章丞相，若这赌场真是他的，元和帝调查的方向瞬间又多了一个。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真是章丞相手底下的赌场，那这个赌场的作用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使臣去赌场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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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会不会也和章丞相有关系呢？

元和帝没有头绪，更没有证据，但这一切要是真的，那就须得万分小心了。

章丞相本就不简单，要是私底下通过赌场来和外国使臣见面……

“老奴必定仔仔细细地查，不放过一丝可疑的线索。”李福心里已经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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