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的孩子都进入了昊天阁，虽然家族内部因此有不爽他的声音，可李灿阳的心情并没有坏到哪里去。但是，在司空云的这些证据面前，他先前说的话，让他百口莫辩。

“确有此事，不过这只是一门生意，除了李统领，其余的统领下面，也有我推荐的人！”李灿阳还试图争辩一下。

“是吗？那为何你推荐给李浩源的都是出身不错，天赋较好的人，而其它统领下面的都是些滥竽充数的混子？”司空云直切要害，根本不和李灿阳在同一个问题上讨论。

李家的确在做这种生意，通过很多手段，把一些家里条件不好想成为甲卫的武者弄进城主府，然后间接或者直接从他们身上获得利益。

但是，如果本身家里条件就很好，自身天赋又不错，谁愿意跑到南荒城这个边荒小城来当一名普通甲卫，在大城市里吃香喝的、喝辣的不香吗，况且还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

“我只收取我要的利益，至于他们是什么身份和来历，我并不清楚！”李灿阳继续狡辩道，“而且，调查的事情，都是底下的人，他们…”

李灿阳还在绞尽脑汁的狡辩，却被赵梦凡出言打断道：“李家主，别说了！在城主和统领大人面前，有了这些东西，你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李灿阳转头看了赵梦凡一眼，然后又抬头看了看杨万里，立刻明白他们早就联合在一起了，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赵梦凡看着李灿阳：“李家主，宫无君一，宫无太二，宫无别三，木村流云，腾田雅子，这些名字，你应该知道吧！”

“没…没听过这些名字！”

哼！你就说吧，反正没有实证，你能拿我怎么样！李灿阳继续装作淡定，他咬紧牙关，只要没有铁证，打死他都不会承认的。

“李家主，我和凤儿姑娘的关系不错，暂且称呼你一句李叔叔！”赵梦凡靠近李灿阳说道，“你就没想过我是怎么知道这些名字，又是如何从上次的巨大阴谋下活到现在的吗。有些事情，虽然在场的之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如果真的说出来了，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结果就很难收场了！”

李灿阳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你想怎么样？”

见李灿阳终于认识到，还有合作的可能，态度就开始转变了。

赵梦凡端过一杯茶水递到李灿阳手中：“接稳了！”

“五十年前，桑天帝国劫杀事件，李家只损失了几名普通弟子吧；二十年前，袭灭赵家惨案，李家也是得利最大的一方。最近这两次对我的围剿，李家看似未参与，但实际上给袭击者提供了很多便利，甚至保护伞。”

赵梦凡继续说道：“而且，你和刘柳秋密会，各自打的什么算盘，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李家在昊天阁的供奉已经身陨，你难道想整个李家也跟着陪葬？”

嘭！

虽然有了赵梦凡的提醒，但李灿阳还是没有拿稳茶杯，茶水洒落一地，但还是硬着腰杆没有动摇。

赵梦凡慢条斯理的说道：“现在，李叔叔好好想想，还要不要我继续回归正题，让我再拿点够分量的东西出来？”

李灿阳终究没有继续对抗，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他反倒感觉轻松了很多，轮流看了一眼三人，开口说道：“你们说的，我都承认！”

李灿阳衡量过利弊，就之前说的这些，并不会给李家带来灭顶之灾，至少，他的三个孩子从未参与其中，就算自己可能丢了性命，但是李家很多人还可以活着。但是，如果赵梦凡继续说下去，甚至牵扯到天幕森林那边的事情，那他和整个李家绝对会被血洗。

“李叔叔这么做就对了！”赵梦凡拱手说道，“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打算要对李家做什么，这都取决于您的态度！”

哼！李灿阳看了赵梦凡一眼，然后把头转向一边，一副不想理会的样子。

“梦凡说得没错，虽然你们南荒李家曾经做出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李家已经不是当初唯命是从的李家了！所以，梦凡愿意放下当初的仇恨，但是就要看你愿不愿意合作了。”杨万里也出言提醒。

杨万里的话，给李灿阳吃了一颗定心丸。赵梦凡和杨万里的关系，现在南荒城的人都知道，如果赵梦凡铁了心要复仇，毫无疑问，李家绝对没有还手之力。别的不说，就说自己侄儿李立地选拔的时候只是恶心了一下赵梦凡，结果就招致了整个南荒城的集体针对。如果赵梦凡再把这些事情抖露出去，后果可想而知。

李灿阳站起身来，先向杨万里拜了一拜，然后再向赵梦凡拜了一拜。他没有想到赵梦凡会有如此的盘算，虽然他也知道，恐怕这次李家要大出血，但是他佩服赵梦凡的算计，以及放弃寻仇的这种胸襟。

赵梦凡说道：“不急，先解释一下当初为何要灭赵家吧！”

李灿阳也不渲染，直接照事实说道：“我也是从父亲那里知道的，当时赵家虽然不是南荒城最大的势力，但是赵家和反桑盟的联系极为密切！帝都李家得到消息，赵家准备联合一帮阵法师，在南荒城和天幕森林布下大阵。”

“如果阵成，南荒城将变成边境的堡垒要塞，但是这并不符合帝都李家和桑天国的利益，同时，他们对赵家的阵法一直颇感兴趣，所以就找到诸多借口，屠灭赵家，只是并没有得到真正的阵法传承。”

赵梦凡虽然愿意放弃复仇，放过李家，但是听到这种自私自利出卖同胞当汉奸，卖国求荣还说得还很有道理的话，他青筋直冒，气血涌动。

司空云走到赵梦凡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是生怕赵梦凡一个暴走把李灿阳给秒杀了，他丝毫不怀疑赵梦凡能够做到。单从力量爆发上来讲，他都不一定能和赵梦凡相比。

“我没事！”赵梦凡是这场戏的编剧导演加主演，自然清楚什么是大局。

李灿阳也注意到了赵梦凡的变化，当初自己的女儿被赵梦凡一拳吓哭的经历还在眼前，此时他在如此近的距离才感受到那种压力，势如猛兽啊，凤儿败在他手下，不冤！

“李家主，我们先来谈谈这个南荒城吧！”赵梦凡又进入下一场戏了。

“南荒城，地处边荒，人烟稀少，物资匮乏。近有天幕森林凶兽出没，邻有两大帝国狼子野心，虎视眈眈。但是无论是兽袭，还是人祸，受到直接伤害的永远是南荒城的百姓。南荒城每年因此死亡的人也不在少数，想必李家的人也有不少吧！”

李灿阳没有说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不过南荒城虽靠近幽冥海，但是幽冥海却是生命禁区。所以，只能依靠天幕森林，但是天幕森林同样不属于人类的掌控范围，为此每年李家牺牲的在天幕森林的人至少都在半百之数。

“为了改变命运，各家各族拼尽全力，甚至用尽手段，想要把自己家族的优秀子弟送到昊天阁。可惜，就如同上次比试，昊天阁两边收钱，完全不把我们边缘小城当回事，戏耍完之后，拿着我们的灵石，享受着我们的敬仰，撒手而去。”

李灿阳心里还想着说上次就是赵梦凡出来捣乱，不然李家肯定赢了，便听到赵梦凡又继续说了。

“然而，这些年来，我们送到昊天阁的子弟们，不是为了攀登更高的层次去往帝国中心，就是在昊天阁无所作为还享受着我们的供奉，甚至有许多人生死不知！我不知道，我们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难道因为打上昊天阁的招牌，就可以在南荒城无忧无虑或者横行乡里吗？”

不仅是李灿阳，司空云和杨万里也很是惊讶，没想到赵梦凡居然分析得如此细致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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